是誰爲我移植翅膀的呢?又是爲何?翅膀又是如何得來?
我腦中一團亂麻。
“練兒,四界不能隨意通婚,我與你母親,非天道所允,神息殿內尚未登載,你記憶有損,或許與此有關。”他嘆息道:“今日你我父女相認,爲保你周全,萬不可對旁人提及你我關係,你可明白?”
我點點頭,用鼻子蹭了蹭他的臉頰,想到一直以來孤苦無依,不免有些淚目:“父君!”
他也似有感慨,眼中星光點點:“不會再讓你受傷了,父君會親自照料你!等天帝的壽誕一過,父君便着手醫治你的偕生之疾。我會想法子儘快在神息殿內爲你登載,往後你便會有仙族的身份,可以長伴父君,不會再孤苦伶仃了!”
我兩隻爪子緊緊抓住他的手,用鼻子蹭啊蹭,咧嘴笑了。
回到歸兮殿,衆人交頭接耳,不時看向我。
我招呼上多鴖,被師父抱着正準備出殿時,東方護法突然問道:“神君這是何意?”
師父用五指順着我的白毛,愛憐道:“本君要親自照顧練兒!”
此言一出,衆人眼神各異,私語紛紛。師父不予理會,擡腿便走,南宮護法伸手攔住,附耳低語:“現時丫頭身份未定,神君如此寵愛,可能給她帶來無妄之災!”
師父停了步,神色複雜地看向我。
“義父,您神務繁忙,抱着師妹出入天帝面前,怕是不妥!”千淺攔住師父去路,言辭懇切:“不如交由女兒,女兒定當竭力護她周全。”
千淺所言甚是,我不能剛一認親就徒添麻煩。我扯了扯師父的衣襟,看着他點點頭。
“師姐,宮中誰人不知你素來厭惡各類毛團,怎會竭力?”陽古竊笑道:“不如讓我爲師尊分憂!”
誰是毛團?!我怒目圓瞪,果然!
“毛團?!”師父不由得鬚髮四指,雷霆之怒頃刻即下:“你素來輕佻,現下竟也這般口無遮攔,出言無狀!罰你前往思過崖面壁一月,非令不得出!”
“師尊——”陽古委屈地欲要申辯。
“出去!”師父毫不留情,大袖一揮,陽古便如螢火一般,打着旋兒飛出歸兮殿。
“我來罷!”
“給我罷!”
青冥青雲異口同聲道,相視後又轉向師父。
“師妹之傷,雖非我本意,但我卻有失察之責,望師尊給我一次戴罪立功的機會!”
冷面冷心的青冥竟要照料我?!這轉變確實讓我始料不及。
“師尊,我與阿練相處融洽,對阿練養傷有助益,我定會好生看護她!”青雲也在爭取。
之前要麼對我避之不及,要麼對我視而不見,要不對我敬而遠之,現下怎生都爭着要我,難不成我的花容玉貌竟比不過真身時的一團白毛?
“練兒,你覺得呢?”師父低頭問道,眼中慈愛顯露無疑。
“都無妨,”我在他懷中打了個哈欠,往他胸膛鑽了鑽,久違的溫暖讓我昏昏欲睡:“誰受得了我的禁身咒,就交給誰吧!”
“真身一顯,禁身咒自然就破了。”寬厚的手掌也很溫暖,在我的身上輕拍:“如此,選誰?”
“青雲吧!”我迷迷糊糊道。青冥的恩,也算是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