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方人馬都打着各自的主意,但在寶藏還未找到的當下,明面上還是一團和睦。
杜壽榮自祖父那一輩就一直尋找着印璽尋找着寶藏,對於寶藏可能藏匿的幾個地點多年來都在不斷搜尋,最後確定了最可能的一處,那便是晉地五臺山。
五臺山一直傳說是當年順治帝出家的地方,而包括乾隆康熙在內的歷代皇帝都曾多次造訪此地,這處地方對皇室來說,無疑有重要的意義。
杜壽榮早已安排了人手時刻關注着五臺山,得到龍鈕的第一時間便想去一試究竟。但晉地軍閥張衝雖然大字不識一個,對於中原地區的把控卻是強大又手眼通天,就算財寶真的在五臺山,杜壽榮也根本不可能在張衝不知情的情況下運走那麼一大筆財寶。
好在,張衝不抽大煙不玩牌九,卻有個喜好,那便是聽戲。同時,他還特別喜歡玩戲子。
杜溪若‘生病’前,張大帥已經連續在梨翠園捧了一個月的場了,所有人都知道,他對小杜仙可謂是大加讚賞,喜ai不已。
“溪若啊……張大帥這麼看重你,親自讓你去他公館唱戲,這可是大好的機會呀!”梨翠園後臺,杜壽榮捻着鬍鬚,語重心長地對着女兒說道。
“我不去!”杜溪若將頭面摔在梳妝檯上,“您不是不知道,他對我是什麼心思!”
“溪若啊……要以大局爲重啊……”杜壽榮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你想想,張大帥雖然是個大老粗,但畢竟是一方軍閥,在中原的權利比起閻都督也不遑多讓,你若真的得了他的青眼,就算以後我有什麼事,他也能保護你了……”
杜溪若在聽到閻都督的名字時,雙眼閃爍了幾下,卻又很快暗淡下來,“爹……您別這樣說……我,我去就是了……”
閻公館內,李副官正將近日收到的消息向閻戰稟告。
“哦?張衝又要娶姨太太了?”閻戰正在給王雨璇剝葡萄,聞言順口問道,“他這是第幾房了?”
“第……五房了。”李副官擦汗。
“哇,老當益壯啊,”王雨璇嚼着都督大人親自剝好的葡萄,感嘆,“我記得閻大哥說這張大帥已經快五十歲了?”
“虛歲四十八。”李副官心下慶幸自己調查得齊全。
“娶的誰?值得你大晚上跑這一趟送請帖?”閻戰心知自己的副官還是比較拎得清輕重的。
李副官將請柬呈上,“就是您讓我盯着的梨翠園的戲子。”
王雨璇和閻戰對視了一眼。
可真是……萬萬沒想到啊。
張大帥迎娶第五房姨太太的宴席辦得很是隆重,整個直隸有名望的官員富商都收到了邀請函,很多人私下猜測,張大帥肯定愛重這個五姨太愛到了極致。
“張衝應該是想趁此機會,籠絡些人,”去往宴會的車上,閻戰在同王雨璇分析,“他在晉地太久了,不滿足於那一畝三分了……”
“那他來直隸有什麼用呢?”王雨璇疑惑,“直隸都是你的天下了呀。”
“不能這麼說,”他捏着少女的指骨把玩着,“直隸雖說在我的治下,但租界魚龍混雜,各國勢力都在較量,想以此爲突破口,直上北平。”
“那他難不成,娶杜溪若……”王雨璇睜大眼,“都是有目的的?”
閻戰在王雨璇的提醒下,早已命人暗中調查杜壽榮和杜家戲園,此時已將他們的底細摸了個七七八八。
“不無可能,”他點點頭,“張衝雖然好色,但能成爲一方軍閥頭子,可不是能因爲美色衝昏頭腦的人。”
“他在這個關頭娶杜溪若,應當是另有打算!說不準,也是和日本人一樣,知道了龍鈕的消息。”
王雨璇摸了摸下巴。
這麼一說,女主還是有點慘啊……不知道她知不知道,自己只是一盤棋局中小小的一顆棋子。
但人世間的事,如魚飲水,冷暖自知。
王雨璇牽着閻戰的手,走入宴會廳。
既然女主自己做了這樣的決定,想必也做好了承擔其後果的準備。
就如同她一樣。
“張大帥,恭賀新婚。”
李副官遞上賀儀,閻戰同滿臉笑容的新郎官打了聲招呼。
“閻都督,多謝多謝!”
張衝穿着大紅的唐衫,容光煥發,他身旁站着水紅色旗袍的杜溪若,濃妝豔抹,霎時明豔動人。
張衝同閻戰寒暄完,看到閻戰身邊一襲緙絲織錦旗袍的妙齡女子時,他眼前一亮,“不知這位是…?”
“我的未婚妻。”閻戰淡淡地開口,手卻擡起將王雨璇的腰摟過,一副宣示主權的模樣。
“啊哈哈,果真是郎才女貌啊!郎才女貌!”
張衝也一把摟過自己身旁的杜溪若,像是要和閻戰比一比似的。
誇讚了兩句,他便讓人將王雨璇和閻戰引進了大廳。
“怎麼,我沒餵飽你嗎?”張衝側過頭,發現自己的小妾竟然盯着閻戰遠去的背影盯得出神,臉立刻垮了下來。
“爺~怎麼會~”杜溪若回過神,陪笑道,。她順勢將身體依偎進張沖懷裏,斂下的眉眼,卻看不清神。
“就不該穿這一身。”
閻戰低頭,扯了扯少女只要一走路便會露出大腿的開叉裙邊,語氣低沉。
“你專程給我定做的,我爲什麼不該穿?”王雨璇倒覺得今天自己打扮得和男人很配。
兩個人都是黑色系的禮服,閻戰雖然是萬年不變的白色襯衫搭黑色西裝,但她的一襲旗袍搭上閻媽媽專程從西南寄來的珍珠首飾,看上去就般配得很。
“我……”
眼見着想同他打招呼的人陸續走來,閻戰咽回了想說的話——“我只想你穿給我看。”
作爲直隸的首長,閻戰無論參加何種宴會,總是被人羣包圍着。這也是他不願意參加社交活動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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