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石頭,咋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陡然接到家裏兄弟的電話孫山還是很高興的,這城裏雖然是治病的好地方,可是卻少了幾分人情味,並不能讓人快樂。
還是在村裏過的舒坦,小石頭,是他的老兄弟了,雖然叫小石頭可是年紀也就和他差了兩歲,被接到江城前,他特意叮囑石頭兄弟幫忙照看家裏。
“大山哥,我對不住你呀,沒給你看好家!”電話那頭傳來孫石慚愧的聲音。
聽着老兄弟慌張的聲音,孫山心裏一慌,忙問道。
“怎麼了石頭?”
“天殺的趙有才,他大兒子要結婚蓋新房,從外面拉磚,村口路窄,你家住在村頭,他就讓人把你家院牆給推倒了,我和虎子上前理論,虎子就被他們給打傷了,我一個人也攔不住呀……”
電話那頭孫石的話,孫山氣的渾身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好在被劉秀芹撫了胸口,呼吸算是平順了。
“山哥,山哥你沒事吧?”孫石電話那頭焦急道。
“我沒事兄弟,謝謝你幫我看家了,你趕緊帶虎子去治傷,趙有才這個王八蛋,我饒不了他!”
孫山常年習武,年輕時候就是個脾氣火爆的主,後來年紀大了,身體暗疾出來,這性子纔好一點,可是也不是個任人宰割的人。
先前兒子孫犁的當兵名額就被趙有才利用村長之便給搶了去,現在這個傢伙趁着他來江城治病,竟然將家裏院牆給推了!
簡直是欺人太甚!
掛斷電話,孫山氣的直接穿上衣服,穿上鞋,就往外走,卻被劉秀芹給攔下了。
孫山什麼脾氣這麼多年了,她能不知道嘛,到那裏肯定打起來不可。
他這病剛有些起色,可不敢讓他回去找趙有才算賬。
“你攔着我幹啥!我非得活剝了趙有才那龜兒子不行!”孫山氣道。
“我的祖宗,你這病治了那麼久,終於有點起色了,你能不能安生點。”劉秀芹怕的直流眼淚。
“安生點?你沒聽石頭說,趙有才那不做人的畜生,爲了拉磚,就把咱家的院牆給拆了,把咱家都拆了,我要是再忍氣吞聲,不是讓村裏人指着我脊樑骨,罵我是窩囊廢嘛!”
“咱們老孫家哪裏受過這恥辱!”孫山氣的胸口上下起伏。
“讓孫犁回去,讓孫犁回去!”
劉秀芹將門反鎖上,而後打電話給孫犁,孫犁一聽家裏出事了,趕緊來到了小區。
孫犁進門的時候,孫山正坐在沙發上罵着趙有才烏龜王八蛋,一張臉被氣的通紅。
孫犁聽着母親將事情說了一遍,頓時臉色鐵青。
人的臉樹的皮,尤其是農村人更是將臉面看到比命都重要。
當初趙有才利用職務之便,將孫犁當兵的名額搶去,孫山只能喫喫啞巴虧。
可是現在趙有才竟然將家裏院牆給推了,這讓鐵骨錚錚一輩子的父親怎麼可能忍受的了。
劉秀芹抹着眼淚,她也生氣,可是卻不敢讓自己男人回去。
“放心吧爹,這口氣絕對不能咽!他趙有才怎麼推的牆,就得給我怎麼砌回去!”孫犁怒道!
“趙有才那龜兒子還把你虎子兄弟給打了。”孫山道。
“放心吧,爹,這次把這些年的恩怨統統給他清算清楚!”
孫犁說完又安慰了父母一會,轉身出了門。
一出門,一張臉立即冷了下來。
趙有才在村裏早就臭名昭著了,當村長快二十年了,在外面日新月異發展的時候,村子卻越來越窮,他家也越來越豪華。
前幾年村裏樹林成材了,被他偷偷買了,一下子就是十多萬,可是他一分都沒給村裏人分,回來被人告上去,卻是被他找混混給半路截了下來。
這些年更是作威作福的,落下了老黑心的罵名。
自從孫山傷病發作,孫犁又沒成年,所以他們就處處忍着趙有才的欺負。
可是現在不同了,孫犁長大了,而且還成爲了……大人物。
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
李虎現在是江城的地下龍頭,又是鵬展集團的大老闆,自然不能跟着孫犁去鄉下處理地痞惡霸。
而且孫犁覺得對付趙有才那樣的破爛村長,也沒必要用讓李虎這樣背景複雜的人出面。
孫犁一個電話將魏有龍喊上,又從保安公司叫了幾個兄弟,聽說老大家被人拆了,登時所有人氣憤的嗷嗷叫。
老大被人欺負了,這不是打他們這些做小弟的臉嗎?!
孫犁之所以帶上魏有龍,是因爲魏有龍這些年一直從事保安公司的工作,認識不少警方的人,如果對方搬出什麼鎮局,縣局,也好擺平。
“孫犁你想怎麼辦?”魏有龍道。
“先看看再說,他把虎子打傷了,還是先看看傷。”
孫犁對石頭叔一家可是瞭解的很,平時有個病有個災的都是忍着,實在忍不了的話,纔會去醫院。
當聽到虎子被趙有才的人打傷,他就知道虎子肯定沒去醫院,在家裏挺着呢。
想想虎子家徒四壁的模樣,孫犁忍不住心裏嘆息。
如果不是出來了,如果不是遇到了秦岢嵐、王浩天,他孫犁恐怕一輩子也會和虎子一樣渾渾噩噩,辛苦一輩子。
從江城到村裏開車差不多三個小時,下午的時候,就到了。
前後兩輛奔馳越野,出現在村裏,故意引起的轟鳴聲瞬間將這個貧窮的山村驚醒了。
他們不認識車,但是看模樣,就知道這車子不便宜。
一個個圍着車子指指點點,心道不知道是哪家的親戚來了,可是也沒聽說誰家有這麼闊的親戚呀。
正疑惑着,就見孫犁從副駕駛上走了出來。
一看是孫犁回來了,頓時村民們一個個驚異起來,一個個猜測,孫犁這小子是不是在外面發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