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廳內

    喧鬧的人羣正在議論紛紛。

    作爲今天的主角夜白,遲遲沒有到場,連他的作品也沒有出現。

    唐家展廳內部工作人員只說讓大家耐心等待,可等了這麼久,很多人已經開始沒有耐心了。

    “就算他夜白的名氣大,也不能這麼消耗我們吧?爲了看他的畫展,我可是推掉了很重要的工作呢。”

    “誰說不是呢,真是氣憤,我今晚原本約了一個很好的朋友去打高爾夫,如果談成功了,可是上千萬的合約啊,就因爲一直崇拜夜白,不想錯過這次一睹真容的機會,才把這次的聚會推後了,爲此,我那個朋友對我有很大的意見,等明天我還要買上禮品親自上門請罪,結果夜白沒看到,連作品的影兒都沒摸着,實在太虧了。”

    說話的是個生意人,做任何事情都會用盈虧來盤算。

    如果不來這裏,他此刻手裏已經拿下了一個大的訂單。

    現在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這時,人羣中走出一名中年男人,身材高高瘦瘦,齊肩的長髮,國字臉因爲太瘦了,面頰顯得凹陷,帶着一副黑框眼鏡,整個人給人的感覺萎靡不振,有一種頹廢之感。

    他穿着一件煙青色的亞麻長衫,黑色闊腿長褲,加上他那一頭顯然的長髮,到是很容易讓人看出他應該是搞藝術的。

    男人冷哼一聲。

    “要我說,夜白的作品就是投機取巧的產物,運用了動態的理念給人們造成了視覺衝擊,從而讓人忽視了他真實的繪畫功底,都是被炒起來的,要想看動態的作品,手機錄像都可以完成,還看什麼畫啊。”

    “這個人是?”

    有人好奇的詢問出聲。

    人羣中一名藝術圈裏的人小聲喊出對方的名字。

    “是李泰李大師啊。”

    提起李泰這個名字,到是有不少人恍然明白了對方的身份。

    帝都繪畫界的風雲人物,擅長山水、仕女圖和書法,他不僅在繪畫上名氣響亮,在設計界也是如雷貫耳。

    他對歷朝歷代的服飾很有研究,利用國內幾千年的文化底蘊,在原有的古代服飾上融入現代人的審美,創造的唐裝在古裝愛好者的圈子引起了很大的反響。

    甚至有很多古代劇的劇組,也會邀請他參與服裝指導和設計。

    雖然和夜白這種國際大師的名氣有一定的差距,但在國內藝術圈子裏,提起李泰,很少有人不知道這個人物的。

    他出現在這裏,還是讓不少人有些驚訝。

    此人性格孤傲自負,性格又很孤僻,在圈子裏朋友很少,一心撲在自己的創作中。

    而且,在夜白第一幅《彼岸花》問世時,此人就曾在微博上發炎抨擊過夜白。

    說他是賣弄特技的演員,是藝術節的恥辱。

    爲此,夜白的粉絲還曾在他微博下,與維護李泰的粉絲展開了一場持久罵戰。

    雖然夜白這種大事記的人物從始至終沒出現迴應,或許壓根不知道李泰這個小人物。

    但在李泰心裏,早已視夜白爲仇人。

    他怎麼會來夜白的畫展參觀?

    難道是來砸場子的?

    這個可能讓人心裏爲之一振。

    今天是夜白露面的一天,李泰這時候出現,想必是想在這裏搞事情吧。

    這場戲熱鬧了。

    人羣中這時有人開口道:“這位先生說話好生猖狂,我一直覺得藝術的創造是上帝賦予人類接近美的能力,藝術又是多種多樣的存在,就像是美麗漂亮的女人一樣,有活潑可愛的、有熱情如火的、有冷豔無雙的、也有嫵媚動人的,不能因爲你自己傾向於哪一個類型的女人,就否定其她類型的女人不美麗吧?”

    所有人尋聲看了過去。

    對方雖然說着一口流利的華語,卻不難聽出語調和國內人不同,更像是會說華語的外國人。

    當人羣尋聲看去時,一個身影緩步走向李泰。

    對方是一名身穿菸灰色大衣的老年人,滿頭霜發、皮膚紅潤白皙,一雙眸子看上去笑意盈盈,實則充滿了智慧,若不笑時,周身自帶一種上位者的威嚴。

    他拄着柺杖,面對着李泰。

    “你懂什麼?夜白這種賣弄技巧的三流畫家,就是被你們這些不懂行的人給硬生生追捧起來的。”李泰頗爲不屑的譏諷。

    “竟然還用女人來比喻,夜白的風格根本不配稱作是作品。”

    特布斯依舊保持着紳士禮貌的微笑。

    “市場的風向不會因爲你的不滿而改變,夜白的作品能舉世矚目,自然有他的道理,話說回來,他的作品可以稱爲天下無雙,是沒有人能復刻模仿的存在,必然會在文壇歷史上留下一筆,這位先生,如果你是夜白的同行,我建議你先收起鋒芒。”

    漂亮!

    有人暗暗讚歎這位外國老人的口才。

    不僅將夜白的獨一無二一語道破,還譏諷了李泰的小人行徑。

    說白了,就是嫉妒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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