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詭異的氣氛,一直持續到霸主魅影蜈蚣的幻身出現在他們的身邊。
“看起來你們一切都好,我就放心了。”魅影點點頭。
(西萊:不好!一點都不好!你們就沒有一個人看出來嗎!已經瘋了一個啊!)
“魅影,我們要拜託你一件事情。”阿玄開口說道。
“說吧。”
“我要再去一趟樂園,跟莫蘭一起。但需要拜託三階蜈蚣的護送。如果你願意跟我們一起來,是最好的。”阿玄說道。
經過之前老烏鴉的治療,和這幾天的休養,阿玄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他們之所以還留在這裏,就是想要等待魅影蜈蚣從養傷中恢復。
“不行,你們要老老實實呆在這裏,陪我的兒子。”魅影果斷地回絕了。
對她來說,莫蘭和阿玄兩人只是給兒子玩的玩具,而她要保證的,就是不能讓他們離開。
但莫蘭顯然早就預料到了這點,喚了一聲巴澤爾的名字。
巴澤爾立馬斷斷續續地說道。
“媽媽,讓他們,去樂園。”
聽到媽媽一詞,一直沒有任何表情的幻身,忽然有了極其人性化的表情。
那就是……熱淚盈眶。
雖然莫蘭真的覺得一個幻身熱淚盈眶,實在是太古怪了。
“你你說什麼?再叫一遍?”魅影幻身說道。
“讓他們,去樂園。”
“不是,前一句。”
“媽……媽?”巴澤爾認真地,一字一頓地說着。
巴澤爾和魅影從來都是直接用意識交流,巴澤爾缺什麼,魅影就立馬送上什麼。
只是他從來沒有親口喊過媽媽兩字。
“嗯嗯,好孩子好孩子……媽媽會陪你們一起去。你的兩個哥哥姐姐也會好好照顧你的。”魅影幻身連連點頭。
如此輕易地說服了魅影,這倒是讓莫蘭有點意外。
“多謝你了,魅影。”阿玄說道。
“魅影,還是讓巴澤爾留在這裏更好一點。”莫蘭說道。
襲擊是衝她來的,帶着巴澤爾反而會讓他陷入危險之中。
“你們不該再這樣繼續叫我了。”魅影陡然嚴肅了起來。
“那……該怎麼叫?”莫蘭挑眉。
“你們是巴澤爾的姐姐和哥哥。”
莫蘭忽然明白了什麼,她看向阿玄,對方也是滿心無奈。
不過顯然,他們兩個人都沒有喊出來的意思。
“快點!”魅影催促道。
“呃……媽?”莫蘭完全是皺着一張臉喊出來。
“好女兒好女兒。”魅影十分開心的樣子,“西萊,該你了。”
“我現在是阿玄。”他強調道。
“不,你是西萊。快點,叫出你該叫的稱呼。”魅影催促道。
阿玄有些厭惡地皺起眉頭,用字正腔圓的幾個回答了她。
“我拒絕。”
只是一瞬間,莫蘭就感覺一股狂亂的殺氣撲面而來,客廳中的兩隻三階蜈蚣顯出形體,門口也擠進來幾條蜈蚣腦袋。
阿玄卻頂着這股殺氣,不卑不亢地說道。
“那並不是什麼隨便的稱呼,你既無養我之恩,也無育我之德……你擔不起。”
除了巴澤爾,她絕不能允許別人這樣違揹她的命令。
“阿玄……”莫蘭小聲喚着,聲音中帶着幾分乞求。
莫蘭心想,你趕緊叫一聲便算了,現在跟她起衝突,是最不明智的選擇。
阿玄抿起了嘴,似乎在想着有沒有什麼化解的法子。
他不想叫,但也不想惹下麻煩而連累了莫蘭。
可就在這個時候,阿玄卻感覺自己的嘴像是不受控制一樣,張開了,從嗓子眼裏倒出來一個字。
“媽。”
殺氣如潮水般褪去,“賽琳雅”的臉上只剩下笑意。
“嗯,好孩子。你們先收拾一下,我稍後就過來。”
魅影幻身就那麼沉入地下,消失不見。
莫蘭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她真的害怕阿玄會堅持己見,跟魅影蜈蚣不歡而散,誰知道對方會用些什麼法子來對付他們?
可是她一回頭,卻發現阿玄臉色難看。
“阿玄?”
他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剛纔不是我說的。”
莫蘭以爲阿玄在鬧彆扭,便嗯嗯地應了兩聲,“我剛纔什麼都沒聽見……但我發誓,我跟你的心情一樣,只想早點這裏。阿玄,趕快去穿上軟甲,一會兒在這裏集合。”
阿玄瞧着她離開,面色沒有一點緩和。
(意識海的西萊鬆了口氣,他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夠搶到短暫一秒鐘的身體控制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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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久,三人便集中在大廳,而魅影幻身也早就等候在那兒。
莫蘭腰間挎着一柄長劍,是魅影雙劍其中的一把。
阿玄在傷勢稍微好一點的時候,曾經拿着雙劍演練了一下,那動作雖然流暢……但僅僅限於比一般人流暢。
他揮動雙劍的姿態,甚至還不如莫蘭。畢竟她曾經是靠着雙手利爪喫飯的,也是一種雙手持武器。
莫蘭並不知道原來人格分裂不單單在性格、喜好和認知上不同,就連掌握的技能也是截然不同。
這可是真的出乎莫蘭的意料了。
由此,其中一把劍就暫時交由莫蘭保管,比起雙劍,阿玄還是揮舞一把劍更加舒服。除非等到人格切換回來。
莫蘭一行人踏上了前去樂園的路。
而這次他們前往樂園,花費的時間遠遠小於當時西萊所用的時間。
原因無他,因爲他們是用三階蜈蚣代步的。
一人駕着一條,蜈蚣幻身在前面開路,兩邊的景色瘋狂向後褪去,拉成絢麗的霓虹。
莫蘭感受到了開高級敞篷車的快感,手中只差一個方向盤……或許來首動次打次的BGM會更好。
很快,莫蘭便看見了那被透明泡泡保護着的樂園,陽光打在“肥皂泡”上,流光溢彩。
樂園內,滿是綠植,百花盛放,數十種可愛的小動物在其中快樂無憂的生活。
雖然由於和九寒雪原接壤而空氣微冷,但這毫不阻礙莫蘭去欣賞着一派祥和的美麗景色。
這對莫蘭來說無疑就是一次洗眼睛。
她差點就忘記了樹木的顏色,不是純黑,也不是紫色。
“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竟然會嚮往綠色。”莫蘭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