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西萊將吐司煎蛋端出去的時候，發現不單單是莫蘭，就連巴澤爾也已經老老實實地坐在了餐桌旁。
他驚異地發現，巴澤爾不再只穿着獸皮，而是換上了寬鬆的棉布衣服。
衣服的樣式極具異域風情，只是令西萊有些熟悉。
莫蘭對此解釋道，這些衣服是蒼華的練功服，寬鬆耐磨，不但適合練武時候的大開大合，穿起來也很舒服。哪怕是巴澤爾，也不會覺得束縛。
“……我怎麼一開始沒有想到呢。還得是多虧了阿玄纔想起來。但當時魅影幻身來的時候，我並不在場。等下次見到她，我也要一身。這身見習騎士服畢竟是男款，穿的很不舒服。”莫蘭說道，“哦，對了，阿玄今天答應了巴澤爾要跟他比試一場的，你等下換好衣服，就到練功場來吧。嗯……練功場你不知道在哪裏吧？我等下去找你好了。”
西萊應了一句好的，但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雖然知道阿玄是自己，阿玄做的約定，西萊也有履行的義務。
可心裏就是有那麼的幾分排斥。
飯後，西萊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開衣櫃，發現裏多了幾套衣服，也就是莫蘭所謂說的蒼華練功服。
他的手懸停在這件衣服上，頓了頓，最終還是選擇了其他衣服。
脫下身上這套有些厚重的白色睡衣，換上藍白色見習騎士服。
剛纔西萊見到莫蘭，她穿的便是跟自己一樣的見習騎士服，唯一的區別，只有尺寸。
噹噹噹——
“換好了嗎？巴澤爾那傢伙有些等着急了。”莫蘭說道。
“好了。”
西萊應着，打開門。
可是門外卻站着一個身穿藍白色蒼華練功服的少女，頭上白布和藍繩扎着兩個可愛的包子頭。
“快看快看，我這身怎麼樣？這個頭型可是花了我很長時間，要知道中短髮盤頭並不是那麼容易。”
莫蘭高興地轉了一圈，才發現西萊的裝扮，有些失望。
“誒？你竟然沒穿練功服？”
她還以爲自己今天能跟他穿個情侶裝呢。
這也算是她少女的小心思吧。
當然，這個他，指的是阿玄……不過莫蘭覺得，他們反正都是一個人，也沒差。
西萊有些不自在地拽了拽衣領，說道，“下意識就穿上了很熟悉的這身……但你的這身很不錯，很適合你。”
“謝謝。”莫蘭甜甜一笑，“別忘了拿劍。”
“劍？”
“就在那邊。”
西萊順着莫蘭的手指看過去，才發現牆角倚着一柄長劍。
長劍樣式古樸，帶着一尾劍穗，和西萊印象中的東方佩劍很像。
“是蒼華樣式的劍？”西萊脫口而出，在他的潛意識中，東方已經和莫蘭口中的蒼華國對等。
“不習慣用？”莫蘭略有擔心地問道。
西萊拿起長劍，稱了稱，說道，“不。印象中，我原本應該是用劍的。雖然和我用的樣式不一樣，但應該沒有多少差別。”
“你用的樣式？”
西萊略微沉默，回答道，“比這個要輕，但……卻比它重。”
莫蘭對於這個謎題一樣的回答，並不理解，不過她卻果斷地露出了“接受挑戰”的樣子。
因爲她記得，西萊曾經說過他的記憶……
【隱約記得有噼啪的雷電聲，刺眼的光芒，形狀詭異的雙劍，身體懸浮在半空，面前有一個一身漆黑的男子，他手中拿着一柄裹挾着火焰的長槍。】
如果按照第一視角來判斷的話，那麼西萊的武器就應該是形狀詭異的雙劍。
莫蘭一開始以爲西萊只是想象力太過豐富，可是不可思議的事情接踵而至，現在她都成了這些不思議事情的一份子，那麼這些模糊的記憶，就算被看做事實也沒有問題。
“有可能。”西萊眼睛一亮。
“我有一柄一樣的劍，你可以用它來試試手感。但我剛纔借給巴澤爾揮着玩了……快跟我走吧，去練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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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蘭在前頭帶路，西萊落了她半步，跟她不近也不遠，兩人保持着友好而客氣的距離。
“西萊，還有一件事情。”
“什麼？”
“剛纔魅影來了，其實是同意我們外出的事情了。”
“外出？”
“呃……這件事情是我後來纔想起來的。賽琳雅的日記、暗精靈的筆記，全都不見了，思前想後，就是應該掉落在咱們落下的地方了。還有……”
莫蘭的眼神略微黯淡。
“安斯利和馬爾茲不是都被變成亡靈生物了嗎？魅影說他們就在那個附近遊蕩，我想再去看看他們。能不能幫助他們……或者至少讓他們安息，將他們屍體安葬。”
說到下落的地方，西萊想到的，便是那副肉泥遍野的慘狀，也不知道莫蘭能不能承受得了……
不，如果是莫蘭的話，應該沒問題，只要那裏沒有蜈蚣。
他差點就忘記了莫蘭並不是個能用常識去看待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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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功場是新開闢出來的一塊空地，就在離洞口不遠處。巴澤爾在那邊有些傻乎乎地胡亂揮動着長劍。
當巴澤爾發現兩人兩人走過來，便高聲呼喊着“莫蘭！阿玄！”
兩個名字的吐音都是如此的標準。
“是西萊！”莫蘭糾正道。
“西賴！”
巴澤爾含混地口音，令西萊下意識出聲糾正。
“西萊。”
“喜來！”
聽到這個名字，一旁的莫蘭不由得輕笑出聲。
本來挺洋氣的名字，怎麼叫成喜來？瞬間有種酒樓小二的感覺。
看着莫蘭笑了，巴澤爾也跟着嘿嘿嘿怪笑。
西萊對此，也只有無奈。
“莫蘭，阿玄之前是怎麼跟他過招的？”西萊問道。
“就是簡單地指點一下他力氣的用法……不過那是阿玄的做法，你按照你的意願來就好。今天是因爲答應了巴澤爾了，之後就看你的情況，喜歡教就教，不喜歡的話……”莫蘭眉眼一轉，帶着一絲狡黠，“空出來的時間，就正好教我。”
這段話令西萊心中莫名的開心，也說不出是因爲莫蘭的最後一句，還是之前那句“你按照你的意願”。
對，他既是阿玄。
可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