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闆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我自詡自己好歹算是一個收藏家，自古收藏家都算是半個古董鑑定師了。唉，沒有想到，這麼珍貴的東西，居然被我看走了眼，拿來當做蠟燭的坐墊，以及插花的普通花瓶。這眼睛瞎的哎”
“方老闆說的嚴重了，這花瓶嘛，本來就是用來插花了方老闆物盡其用嘛”孫老頭雖然心裏也在吐槽這個方老闆的大意和粗心，但畢竟人家是僱主，不能讓對方太尷尬了，他當即就笑着說道“說起來，要不是趙老闆這等人物，老頭子我來了二三回，都沒有發現呢懺愧，懺愧我也眼拙的很呀”
一聽孫老頭也說自己眼拙的很，方老闆訕訕一笑，心裏至少有了一個安慰。畢竟，人家老孫這樣世代經營古董買賣的大拿都沒有看出來，自己充其量只能算半個鑑定師，沒有看出來不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嗎
趙天笑着說道“孫老先生說的也在理。最開始的時候，我也真的只是想要隨便要件禮物就好了。畢竟纔來方老闆你這頭一回，我也不好意思拿別的什麼貴重物品，就順着眼緣要了這花瓶。哪裏能想到，湊近一看，乖乖的，居然和我當初在資料上看到的那個花瓶十分的相似。這纔有了現在這麼一出”
方老闆一聽這話，也樂呵了，笑着說道“嘿嘿嘿，感情是個巧合呀不過，趙老闆，不，應該說是我的運氣真不錯呀，居然撞上了這麼個好運氣。要不是趙老闆意外發現，恐怕我入了土，都不知道這兩個花瓶價值這麼高呢”
“呵呵，方老闆這花瓶肯定不是自己的買的吧”趙天微微笑着問道。
“不是，是我女兒在海市的古灘頭買的。”方老闆臉上沒有了羞愧和尷尬的表情，笑着說道“我女兒不懂什麼叫古董，說起來和趙老闆你一樣，都是看個眼緣。不瞞你說，這兩個花瓶是我女兒三年前花了大約二三百塊買回來，看着順眼就擺客廳了。”
“恭喜呀，方老闆，這可是大大的撿漏了呀貴千金有靈氣呀”老孫頭滑頭的說着好話，誇獎着那位還未曾一面的方老闆的女兒。
方老闆哈哈一笑，看着手裏頭的花瓶，又想起自己女兒花的錢，不由心情大好，拍着大腿說道“哈哈哈好，好呀老孫你這話說的沒錯，我女兒就是有靈氣不是普通人”
趙天暗自翻了一個白眼，確認過眼神，這位方老闆怕是個護女狂魔吧
說着說着，方老闆笑着看向趙天，說道“這一次得多虧了趙老闆呀，這明代洪武年間的瓶子就送你了等會兒，那宋代的五老圖還請趙老闆費些心思了。”
“一定一定。”趙天笑着說道。“我今天來這，爲的就是那傳說中的五老圖以及給這些圖卷作題跋的一百二十餘名人的墨寶”
方老闆很滿意，尤其是聽到趙天對五老圖有所瞭解的時候，更爲滿意了。他笑着說道“哈哈，不瞞趙老闆，我意外獲得的這三捲圖卷，題跋只有區區十三位。唉~想要收集傳聞中的一百二十位的名人題跋，任重而道遠呀”
趙天笑了笑，沒有說話。
孫老頭眼神微微黯淡，說道“說起來，這五老會原本屬於我華夏，但卻在很多年前，被國人出售到了海外。按理說，如今這五老圖，其中馮平圖像和王煥圖像應該藏於米國華頓博物館；這朱貫圖像和杜衍圖像應該藏於耶盧大學博物館；最後一卷畢世長圖像，藏於紐城大都會博物館紐城大都會博物館還有相應的名人題跋”
“但在年前，其中馮平、畢世長、朱貫三捲圖冊，被人盜竊，說博物館中的那三卷是贗品。不知道是真是假的事情呀”孫老頭說道。
趙天點了點頭，這要是他爲什麼說兩卷藏於博物館，三卷被不知名的人收藏的緣故。傳聞真假如何，難辨呀。雖然有些不厚道，但他是真希望那三卷真被國人給盜回來了。
“市面上所流傳的大都是贗品仿作，不知道方老闆是從何人手中收購的此物而且，一收就是三卷之多”孫老頭看準了現在方老闆高興，接着開口說道。
方老闆笑了笑，說道“這個嘛，老孫你就不用多疑了對方將畫卷送到我這裏之後，並沒有向我要過一分半錢。只是說要是此物有假，分文不取；要是半月之內，鑑別不出真假的話，就請我花錢買下。所以，我覺得這是真的。”
“嗯”孫老頭陷入沉思。竟然有此事。他眼眸微微一凝，低聲說道“贈畫卷的人居然敢這麼說，那必定是真的無疑了不然的話，何必花費這麼大的功夫呢”
不管真假，這鑑定費是要給的。
“哈哈哈，我想也是如此說不定是哪位隱士大盜，真的竊取了三大博物館中的畫卷，這樣說不定呢”方老闆哈哈一笑，臉上並無辦法懺愧，說道“當年這五老圖被利益薰熊之輩販賣出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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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歸於我華夏，名正言順要是真的，老方我絕對不會歸還”
但願如此吧。
趙天和孫老頭相視一眼，點了點頭。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被方老闆命令去藏寶室拿去畫卷的幾個保鏢走了回來，每人手中都捧着一個方形的畫卷盒子。
這裏邊定然藏的是那五老圖中的三捲了。
方老闆站了起來，說道“將畫卷擺開，請老孫和趙老闆一起鑑賞吧”
“好”孫老頭和趙天點了點頭，然後不用多說什麼，十分有默契的走開，相對而站。一人站在桌子的左側，一人站在桌子的右側，等畫卷從花盒之中拿出來，與畫卷在一起的名人題跋一起鋪開之後，兩人一左一右，同時觀看。
“好，好呀”孫老頭看到第一幅圖卷，眼前一亮，砸吧着嘴巴說道“這是五老圖之中的馮平圖像，比起我店中的那件高仿贗品來說，又真實幾分了。而且這上邊還有清代名臣左宗棠的題跋，真跡無疑呀”
接着，老孫頭又看向別的畫卷，這一回，分別是畢世長和朱貫的畫像。畫卷的旁邊也含有不少的名人題跋，其中的人名，對於老孫頭這種字畫鑑賞的行家來說，實在是太清楚不過了。
三卷畫卷以及十三份名人題跋全部看完之後，老孫頭喟然長嘆，說道“真跡呀五老圖從宋代開始，一直歷經元明清民國時期，悠悠千年歷史，一百二十餘名人題跋，不管繪畫、書法、文獻、文學等多方面領域都具備着極高的價值。”
“要是真跡的話，這的確是一件極其罕見，甚至說是絕無二例的稀世珍寶了。”趙天開口說道。
也對，經過的千年時間是一回事，給這五老圖題跋的名人大佬那麼多，估計也就現在的名勝古蹟，諸如岳陽樓，黃雀樓，滕王閣纔有這種可能了吧這纔是五老圖會如此被人推崇的另外一個緣故。
“是真的嗎”方老闆最爲關心這一點，一臉忐忑的看着老孫頭和趙天。
兩人相視一眼，開口說道“真跡無疑”“真假各半”
“嗯”
兩人愣了一下，居然意見不統一
方老闆先聽了老孫頭的話，心下一喜，但接着又聽趙天說什麼真假各半，小心肝有些受不住，挺着大肚子，說道“真的還是假的呀”
老孫頭看向趙天，眼眸中閃過一絲狐疑。
趙天擺手，示意暫時他來說。
老孫頭點頭，說道“方老闆，還是讓趙老闆先說吧。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這那好，趙老闆，你說。這真假參半是幾個意思”方老闆急切的詢問道。
趙天指着那三捲圖畫，說道“方老闆請聽我說。首先，這三捲圖畫，是十分厲害的高仿作品，便是和真品放在一起，都未必能輕易辯出真假來但假的就是假的，日久見人心，同樣的，日久也能見真假這是我說的假”
“而這題跋嘛”趙天笑了笑，說道“這題跋有一部分的確是真跡無疑諸如宋代書法家黃庭堅的題跋，真真切切。但其他的嘛，哼哼，真假參半咯”
什麼
居然這麼假
方老闆臉色大變。老孫頭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他可是認爲這東西是真的呀經過趙天這麼一說，老孫頭趕緊再去仔仔細細，反覆再三的對比其中的字跡。
這下子，經人點破之後纔去鑑定，老孫頭髮現了一些端倪，說道“方老闆，這東西的確如同趙老闆說的那樣，真真假假是高仿無疑的”
“這，這這要是仿造的，又何必送到我這裏來，白白送我幾份價值不菲的名人題跋”方老闆有些驚疑不定，他看着黃庭堅的那一份題跋，陷入不可信的怪圈之中。
趙天和老孫頭也覺得古怪至極呀。黃庭堅和其餘的四位名人題跋，是真的呀這些東西加在一起，起碼價值個幾百萬。要是販賣給擁有五老圖的三大博物館的話，這個價錢恐怕會更高，賣到千萬也未嘗不可。
畢竟，這可是和其餘的一百多份題跋一起的套裝古董呀
趙天搖了搖頭，說道“方老闆，你恐怕有所不知。孫老先生大病初癒，鑑賞的時候可能受到干擾，對方極有可能是想要賭一把”
“賭一把”方老闆狐疑的看向趙天。
趙天點頭說道“沒錯賭一把賭輸了，他不過虧千萬；但要是賭贏了，方老闆，你覺得這三幅畫卷，你要給多少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