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經過鞠之堯的提醒, 趙粵森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爲舉止好像有點反常。但他那隻擁着田歆的手沒有鬆開, 反而收攏了五指, 慢慢悠悠地將她往自己的懷裏又帶了一點。
趙粵森沒有說話，鞠之堯還能自言自語老半天：“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幾個月不見, 老哥你變得我都不認識了。我要回頭跟大伯說你抱着一小姑娘，他肯定說什麼都不相信。”
鞠之堯說着又把“機關槍”對準了田歆, 說：“嫂子，我一直都覺得我哥是那種表裏不一的人，就欠一個女人收拾。你跟我說說，我哥這人是不是特別騷？悶騷的那種？”
這幾乎是第一次，趙粵森霸道又溫柔地在一個“外人”面前同田歆親暱。一時之間，她還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面對鞠之堯的問題, 田歆支吾了一下，趙粵森也就替她解了圍。
“《廢柴柴》的前期投資還差多少？”他問。
成功轉移話題。
鞠之堯撓了撓自己額前的發，嘆了口氣說：“哥, 你誠心氣我的是嗎？哪壺不該提哪壺？”
趙粵森：“是。”
鞠之堯：“……”
“再見, 兄弟沒得做了。”
話雖然這麼說, 鞠之堯卻一把抱住趙粵森的手臂，說：“哥，我知道您老肯定不會見死不救。”
趙粵森朝鞠之堯一個眼神過去。
田歆就見鞠之堯十分不甘心地把爪子從趙粵森的身上拿開。
“項目部報上來說《廢柴柴》目前投資已經有一個億，你還要多少？”趙粵森問。
鞠之堯聞言嚴肅起來, 說：“估摸着算了下, 還需要一個億。”
趙粵森沒說話, 看鞠之堯的眼神是：你在跟我開玩笑？
“哥，這不是我胡扯，這部作品需要大量的特效，演員的經費可能用不了那麼多，但我想把特效做好。你想啊，每次提到好萊塢的大片特效都是那麼那麼的牛逼，可我們國內的特效都是三毛。我就想試一試。”
……
田歆坐在一旁聽着這些天文數字，不禁腦補一起來。
如果她有一個億會怎麼樣？
一個億啊，她可以什麼都不幹下半輩子愛睡到幾點睡到幾點，愛喫多少肉就喫都少肉。可想想，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她不成了一隻豬？可怕……
不過，《廢柴柴》這部戲上映後有多賺錢，田歆可沒忘。
也就是在今年的暑期檔，《廢柴柴》這部毫無宣傳的電影憑藉網友的口碑，一路逆襲成爲票房冠軍。最後的總票房高達十五億，可以說讓投資方賺得盆滿鉢滿。
這麼一想，田歆開始計算自己的荷包，沒準她能借此大賺一筆。
可是又一想，好吧，她現在連五萬塊錢的存款都沒有。
不知道鞠之堯做了多少口舌的工作，趙粵森還是一臉不感冒的樣子。
趙粵森和鞠之堯聞言皆是一怔。
但這不妨礙田歆繼續慫恿趙粵森投資：“我有預感的，這部電影一定會大賣！”
趙粵森但笑不語。
當下鞠之堯欣喜萬分，知道老哥已經鬆動，於是乘熱打鐵，把目標轉移到了田歆的身上，緊接着開始朝她套近乎：“嫂子，今天試鏡的時候我看到你就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田歆回過神，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聽鞠之堯又說：“《廢柴柴》的女一角色其實並不討好，我倒是認爲你非常適合女二。”
“真的嗎？”田歆立即落套，兩眼放光。
鞠之堯：“女二是一個很討喜的角色，笑點和淚點也都有，而且她承上啓下。今天下午我看你表演的時候就在想，你或許可以試試。”
不管這話是否是鞠之堯的刻意奉承，但真的讓田歆心裏大受鼓舞。
見田歆眉笑顏開，趙粵森纔不鹹不淡地對鞠之堯說：“投資的事我會考慮。時間不早，你回去吧。”
這逐客令下的，還真是悄無聲息。
鞠之堯雖然沒有眼見力，但也知道老哥這趟出差剛回來要和嫂子濃情蜜意，也就沒有多做逗留。只是他在走的時候突然拉着田歆的手，說：“大嫂，祝我們未來合作愉快！”
這句話，算是奠定了田歆女二的位置。
田歆簡直想要尖叫了。
淡定地看着鞠之堯離去的背影，田歆強忍着內心的歡愉。
大門一關，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抱住趙粵森的脖子，高興地歡呼：“耶！”
趙粵森不知道她會突然來這麼一下，雙手下意識地護住她，低聲道：“至於高興成這樣？”
“當然高興啦！”一掃下午鞠之堯給她帶來的陰霾，這會兒她就差在臉上寫着我很囂張。
她手舞足蹈地對趙粵森說：“你都不知道，這部戲有多好呢！”
趙粵森笑，“你知道？”
田歆很想說自己知道，但面對趙粵森，她還是說不出口。
於是隨便扯了一句：“我就是這樣覺得。”
趙粵森本想數落她幾句，可看她這一臉的高興勁，他心裏沒由來也開朗了幾分。這人當真是沒心沒肺，他還沒有忘記一個小時前她爲了那個小男朋友而懊惱的表情。開心就好，他也見不得她那一臉的惆悵。
只是田歆哪裏還想得起一個小時前她做過什麼，這會兒趙粵森半擁在懷裏，深切地感受到金主的魅力。
只要動動嘴皮子，管他什麼大導演，還不是金主說了算。
這麼一看，趙粵森身上簡直散發着光芒，財神爺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