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落煙聽得出他的話有些不高興,看來。他是真真在乎這份友誼的。
蕭落煙想到與郡主相處了幾天,郡主爲人磊落坦蕩,她應該也不至於找一個心機深沉的夫婿。
她賠禮道歉。“是我多心了。以後絕不說這樣的話。”
李雲軒伸手托住她的下巴,看着她的臉,“老元,我發現你這個人態度是真的端正,你雖說有時候兇。霸道。不那麼的講道理,可如果你做錯事了。你是肯定會道歉的,哪怕跟下人奴才,你也能說一句對不起,你這品行好啊。叫人受用。”
“我什麼時候不講道理了?”蕭落煙失笑。“你這誇我就誇我吧,爲什麼要先踩上一腳呢?”
李雲軒笑了。“賞罰分明嘛。做得對的,要誇讚,做錯了,就得要說。”
蕭落煙哼道:“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自打大將軍來了,你在這個家的存在感就是零,孩子進宮都不知道,還好意思說我呢?”
李雲軒正色起來,“孩子爲什麼進宮啊?且還進宮三天了,誰叫送去的啊?”
“不就是那天發燒咳嗽,太后知道了,叫送進去看看麼?看着就捨不得給他們出來了,說咱不會帶孩子。”蕭落煙鬱悶地道。
李雲軒噢了一聲,又問道:“那如今孩子的病都好了吧?”
“說是好了,每日喜嬤嬤都跑一遍,她也不放心,就怕……”蕭落煙瞧了他一眼,“怕你母妃會過來搶孩子。”
李雲軒眸子沉了沉,“這你就放心吧,這一次是老太太親自罰的她,她不敢再折騰了,別的什麼事都能依着她,可孩子是老太太的心肝寶貝,動不得,誰動跟誰急。”
“我想也是,所以才放心的。”蕭落煙道,頓了頓,有些喪氣,“但是,孩子一直在宮裏頭我也不放心啊,你看,什麼時候可以進去帶回來呢?”
李雲軒笑道:“三五天內你也別想了,老太太搶了去的,哪裏這麼容易就還給我們?你若是想得要緊,明日陪你進宮去看看。”
“好嘞。”蕭落煙確實想進去看看了,說着想起一事來,道:“對了,徐一說點心們進宮之後,三隻雪狼都沒喫東西,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呢?”
李雲軒詫異,“這麼奇怪?三天都沒吃了?”
“可不是呢?都趴在屋子裏頭,病懨懨的,給肉都不喫,往日我逗弄過,聞着肉味就來,可歡喜的,但今日我過去看了一下,徐一拿着肉餵它們,愣是不喫,問也不說。”
李雲軒笑道:“你問它們肯定不說,你又聽不到獸語。”
蕭落煙一怔,訕笑,“可不是聽不懂麼?我真是急糊塗了。”
李雲軒牽着她的手,“走,咱過去看看,許是這天氣熱了,不愛喫東西,且加上狼也不是每天都要喫的。”
雪狼自打來了之後,就一直在嬰兒房旁邊的房間住,徐一給它們都弄了牀的,到底是太上皇賞賜的,所以格外寶貝,就怕得失了狼少爺們。
徐一可稀罕這三頭狼崽了,一直是他在照看,陪伴出去溜達,帶過去給點心們看,在旁邊看守着,可以說是照顧周到的。
李雲軒失笑,“他又不是給狼看病的,找他管什麼用啊?”
他瞧着三位狼少趴在小牀上,小小的身子縮成一團,無精打采的樣子,許是因爲沒喫飯,顯得格外的虛弱瘦小,李雲軒詫異地道:“瘦這麼多了?狼不是很扛餓嗎?”
“成年的狼才扛餓,喫一頓能管半個月,如今它們還是幼崽,要喫肉纔行。”徐一對養狼是經過一番研究了的。
李雲軒抱起其中一頭,只見這頭小雪狼無精打采地匍匐在他的手腕上,像一團棉花,沒什麼重量,“這是誰的?”
“小糯米的。”蕭落煙道,“最小的是小糯米的,且能分得出,你看,包子那頭嘴巴很尖,湯圓的臉是圓一些,說來也怪了,這些狼無論性格還是外貌,都慢慢地像他們的鏟屎官。”
李雲軒看着手中的小狼,狼眼乖巧無辜,確實很像小糯米。
再看包子那個,眼神狡猾,還真跟包子的一樣。
“怎麼不喫肉呢?”李雲軒摸着小雪狼的肚子,又癟又空,確實是餓得很慘的樣子,“該不是得病了吧?”
他把小雪狼放回牀上,它又軟趴趴地墮下去了,依舊是那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徐一在旁邊道:“莫非是想念小主人了?”
蕭落煙撲哧一聲笑了,“還想念小主人呢,它們的小主人瞧過它們幾回啊?說不定在它們的眼裏,你是它們的主人呢。”
徐一嘀咕道:“不會,都不聽屬下教訓的,倒是之前鬧騰,太孫一哭,它們就安分了。”
蕭落煙笑着道:“真這麼神奇啊?好,我明日入宮去,把他們帶回來,看狼崽喫……啊,嚇死我了!”
三頭小狼崽在聽得蕭落煙那句話的時候,忽然齊刷刷地仰起頭,且“蹭蹭蹭”地迅速地從牀上跳下來到蕭落煙的腳步,呈蹲坐姿勢,擡起頭看着蕭落煙,齊聲“嗚嗚嗚”地叫着,把蕭落煙嚇了一大跳。
蕭落煙和李雲軒對望了一眼,都十分詫異。
李雲軒震驚地道:“真是想念點心們了啊?”
這話一出,狼嘴裏的“嗚嗚嗚”就越發大聲了。
蕭落煙聽到了,她啼笑皆非,三位狼少竟然都在呼喚點心們。
這怎麼回事?雖然是太上皇送給他們的,可孩子也沒餵養過它們啊,等同養狗一般,誰餵養就跟誰,徐一餵它們的,它們不跟徐一,反而追三個臭屁小孩?
蕭落煙看着李雲軒,“它們真是想念點心們了。”
李雲軒很是震驚,“這怎麼可能呢?這是狼啊,又不是人,怎麼會通人性?就算是通人性,也不對啊,它們怎麼知道點心們是它們的主人?”
蕭落煙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要不,明日你去問問逍遙公?畢竟,這是逍遙公家的母狼下的崽,他應該知道狼的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