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無法接受？
爲什麼？！
衛清怡心頭一顫，臉色微微白了幾分，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劉院長，如果是別人拒絕我，我一定不會感到意外。可您是受人尊敬的長輩，對病人關心愛護，受到無數患者和家屬的愛戴——我不相信，難道您不希望病人可以少花錢，少受罪？”
“哎！”劉增福長聲嘆息：“不是我不願意用你們的藥，我也希望患者能減輕痛苦，減輕醫療負擔，儘快恢復健康。而且我也知道，你們這種新藥的效果確實不錯，只不過......”
說到這裏，他搖了搖頭，臉上流露出一絲愧疚：“我雖然是院長，醫院裏的事情卻並不是完全由我說了算，我也要考慮很多方面——在這種新藥出現之前，我們一直和‘滬都醫藥’合作，使用的抗癌治癌藥物都是由他們獨家提供，這是簽了合同的，我們不能違約啊！”
“違約的事情，可以由我方負擔。”王銳坐在衛清怡身邊，對着劉增福真誠一笑：“劉院長，只要你決定向病人推廣這種新藥，不管需要支付多少違約金，我們全額支付！”
衛清怡稍微猶豫一下，而後緩緩點頭。
這種大手筆的獨家供貨合同，違約金肯定非常驚人，但現在的衛家不缺錢，光是馮富貴送的那顆夜明珠，價值就是八十億！哪怕違約金再多，肯定到不了八十億這麼誇張，只要能打開醫療市場，花多少錢都值得！
“不是違約金的事兒。”劉增福深深嘆了一口氣，語氣有些無奈：“這些年，滬都醫藥和我們醫院合作，除了供應藥物，還免費贊助了很多高端醫療設備和科研經費。你們應該知道，我們川安醫院有自己的研究室，每年都吸納大批醫學方面的專業人才——我們和滬都醫藥，有合作關係，也有情分啊！”
情分！
在某些人眼裏，這玩意兒一文不值，同樣的，對另一些人來說，萬金不換！
“我明白了。”衛清怡心裏一聲慘笑，起身離開座位，和劉增福再次握手，心裏仍然抱了最後一絲希望：“劉院長，這次給您添麻煩了，如果以後有機會，我還是期望能夠跟您合作。”
王銳同樣和劉增福握手，心裏一聲輕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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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馬哭縣的路上。
仍然由王銳開車，衛清怡坐在副駕駛上，兩手抱着手機，一條接一條，不停的發送短信。
王銳目光一側，往她手機打量幾眼，微微搖頭。
短信內容充滿無奈。
清怡已經夠努力了，可醫療市場這種東西，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開拓成功，即便是王銳，也不可能動用特殊權限，強制那些癌症病人們服用這種新藥——這是違背患者意願，王銳不會做這種事情。
“我能想到的辦法，只有這麼多了。”衛清怡發完短信，調節副駕駛座椅傾斜度，蜷縮在座椅上，滿臉疲憊：“王銳，我已經讓業務部和市場部的同事們，暫時放棄大型醫院和連鎖藥店，去附近一些小城市的私人醫院和小型藥房，嘗試推廣藥物——你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王銳轉頭看了看衛清怡，心頭一片柔軟：“要不，我去一趟上滬市，和滬都醫藥談一談？”
“和他們講道理嗎？”衛清怡縮了縮身子，迴應着王銳的目光，眼神亮晶晶的，隱隱泛起了一層水霧：“王銳，我知道你很會講道理，可這次，道理沒有站在我們這邊！滬都醫藥和川安醫院有合同，還免費贊助了那麼多東西，不管從哪個方面，我們都沒有立場去要求他們取消合同。”
王銳手裏握着方向盤，輕輕點了點頭。
善良，公正，通情達理，這纔是他王銳的女人，衛清怡從來沒有讓他失望！
防彈轎車在高速公路緩緩行駛，時間點滴流逝，似乎實在太過疲勞，衛清怡閉着眼睛，低聲呢喃，嘴裏不知在說些什麼，慢慢發出了清淺的酣睡聲。
王銳打開車載空調，脫掉外套給衛清怡蓋在身上，再次放慢車速，偶爾看一看衛清怡的俏臉，心頭一片溫熱。
這個女人，他心裏唯一的女人，正在頑強的邁出腳步，逐漸走向成熟，走向成功，走向更廣闊的的遠方。雖然現在面對的情況有些艱難，可新藥的效果擺在那裏，相信不久之後，隨着宣傳力度的不斷加強，市場總有一天會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