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管教,剛剛是蘇白白自己承認偷喫上品娘娘的茶點。”思琪花大聲說道。
“確定是蘇白白嗎?”
“是的,你可以問問其他小宮女們,她們也親耳聽到蘇白白自己承認的。”
魯管教看向那些小孩,嚴肅的問:“你們都確定是蘇白白偷喫的嗎?”
“是的。”衆小宮女回答道。
魯管教再一次嚴肅的說:“你們需要對自己今天說的話負責,聽清楚了嗎?”
“這……”衆小宮女有點遲疑,互相看着,不知道該說什麼。
思琪花趕緊說道:“魯管教大人,我們是不會說謊的。”
魯管教看了眼思琪花說道:“好,你們先回去,明天照常上課。”
“好耶。”
“太好了。”
小宮女們都歡快地蹦跳,忘記了剛剛的不愉快。
思琪花也露出笑容。
“思琪花,你去把蘇白白叫過來。”魯管教吩咐道。
“是的,魯管教大人。”思琪花得意地笑着,看來這蘇白白是不能留到宮裏了。
晚上,宮內是死一般的寂靜,偶爾走過的都是拎着燈籠,巡邏宮中走到的侍衛,他們面無表情,似乎只要發生風吹草動就會作出捕獵反應。
蘇白白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宮廷,她因爲出身低賤,一直都沒有得到大家的歡迎,反倒惹來一身嫌棄。
因此,她小心翼翼地存活在宮廷之間,活的沒有了尊嚴,只有那呼吸聲證明着,她還是個人。
蘇白白擔驚受怕地站着,屋內的燈火閃閃爍爍,魯管教的面容也忽明忽暗。
“怎麼,還不坐下!”魯管教頗爲生氣的說道。
“是的,大人。”蘇白白嚇得連稱呼都忘記了,只剩下個敬稱。
魯管教說:“趕緊拿起筷子,喫飯。”
“我。”蘇白白看了眼桌上的飯菜,有魚有肉,還有好多是她不曾見到過得,她都喊不上名字。
可是,她記得母親說過,大魚大肉的飯菜對她們這些平民人家來說不是什麼好事,往往預兆着壞事的來臨。
蘇白白驚得站起來,‘碰’地跪在地上。
“請大人明鑑,上品娘娘的茶點真的不是奴婢喫的,奴婢從來都沒喫過,不,奴婢甚至連見都沒有見過那些茶點。”蘇白白着急的說。
魯管教聽了,有點想笑,但是還是想逗逗這個孩子,面容嚴肅的說:“你說不是你喫的,你有證據嗎?”
“我……”蘇白白雙眼慌亂地看了看周圍,只好低下頭,“奴婢沒有證據,但是請魯管教大人一定要明鑑。”
“既然沒有證據,又該如何讓本管教相信你這個小丫頭的話呢?”
“奴婢出身低賤,但是都是正直清白的人,奴婢的孃親從小教育奴婢,做事要靠自己的努力,做人要誠實正直,孃親死後,奴婢更是謹遵於心,從來沒有做過違背誠實正直的事情。”蘇白白的頭磕到地上,言辭懇切的說。
魯管教說道:“既然如此,那本管教也該試着相信一下你這孩子的一面之詞了?”
“啊?”蘇白白擡起頭,看見魯管教慈善地笑對着她,如同一個長輩看向晚輩的眼神。
魯管教起身,扶起小身板的蘇白白:“既然沒做,那就不要怕。”
“嗚嗚嗚……”
忽然,蘇白白一頭栽進魯管教的懷裏,“魯管教大人,謝謝你。”
過了許久,蘇白白才停止抽泣。
魯管教看着懷裏的小孩兒,溫柔道:“好了,好了,哭過什麼事情都會過去的,來,我們先喫飯,飯菜涼了就不好了。”
“嗯。”蘇白白夾起一根菜,滿滿地往嘴裏送,大口大口地喫飯。
“哎喲,你這小孩,喫飯得慢點,一點舞女的禮儀都沒有。”魯管教笑着責罵道。
“嗯。”蘇白白放慢速度地大口大口地喫。
“哎呦,看,看着我怎麼喫飯。”魯管教左手扶碗,右手拿筷條,夾起一根青菜,嘴巴微張,一口喫掉青菜,再慢慢咀嚼,好一會,才喫完。
蘇白白看着這速度,在腦海裏蹦出三個字‘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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