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淑靜眉頭緊鎖,但是面容依舊溫柔可親:“原來只不過是小孩子耍脾氣的事情,竟然讓魯管教如此大怒,實爲不該。”
“娘娘,本管教已經……”魯管教欲說話。
思淑靜卻打斷:“魯管教你已經是宮中的老人了,即使是民間老人都總會遇到幾個調皮頑固的不訓頑童,因此你不必因爲與小孩置氣而大動干戈。”
“娘娘,本管教……”
思淑靜又再次打斷:“等這些孩子長成,我們這些位極高位的娘娘都得逃不過出嫁從夫的日子,卻不比魯管教,可以一直留在宮中,但是呢。”
思淑靜頓了頓,看了眼窗外的月光:“這深宮終究是寂寞的,一會兒有人笑,一會兒有人愁,但是卻是那些懂得明哲保身的人才是笑到最後的。”
思淑靜看着魯管教那張曾經熟悉的面孔,輕啓紅脣:“如果遇到個不明事理的人,恐怕墳頭草也有三尺高了吧,你說呢,魯管教。”
“奴婢。”魯管教聽得確實有點後怕,她一直小心翼翼地在宮中生存,怎能差點就斷送了自己的前途,“奴婢,聽明白了。”
“嗯,本宮最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思淑靜點頭,“魯管教說說值不值得和個七歲孩子置氣?”
“當然不值得,奴婢認爲凡是人都會犯錯的,更何況是年紀尚小的兒童,不必對她們過於苛刻,這也是爲人師表,應該有的寬容。”
魯管教弓着腰回答。
“是的,中品舞花思淑靜娘娘。”
魯管教與大宮女一干人等都退出屋子。
大宮女剛遮掩好門,她忽然道:“魯管教真是個聰明的人。”
魯管教弓腰,象徵性的行禮:“奴婢不過是想做個娘娘說的明哲保身的人而已。”
“娘娘是個心地仁厚的人,不會虧待有恩與她人。”
“奴婢不敢奢望,能爲娘娘辦事,是奴婢此生莫大的榮幸。”
大宮女悄悄地從袖中拿出一沓銀票,全部塞給魯管教。
“這……”魯管教仍想要推辭。
“收好。”大宮女呵斥。
魯管教趕緊行禮:“使不得,奴婢官職不過是一等宮女,俸祿不過一月三銀錢,怎麼算也不可能有這麼多銀票。”
大宮女冷哼:“剛剛我還說魯管教是個識相的人物,可如今我看只不過是個迂腐的人罷了。”
魯管教雖聽了,心裏不慍,但是仍舊不敢說話。
大宮女見了,愣是把銀票塞到魯管教手中:“不要不識相。”
魯管教握着手裏的銀票,心裏一陣惶恐。
大宮女鄙夷:“魯管教你以爲這銀票是平白無故給你的麼。”
魯管教趕緊行禮:“不,奴婢沒有這種想法。”
“哼。”大宮女扭頭不再理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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