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舉起手來，眼睛眨了眨。
她說起話來很沒有自信，因爲她已經很久沒有給別人手術過了。
爸爸奇怪地看了一眼媽媽，問道，“你認真的？”
媽媽尷尬地把手放下，“還是算了吧。”
爸爸如釋重負，漏出一臉果然如此的神情。
“媽，你別搗亂。”張笙哭笑不得。
他媽媽哪會做什麼手術。在他的記憶裏，媽媽看到血都會發抖，更別提現在這種情況了。
胖子這個時候站出來發出聲討。
“你們難道真的就這麼狠心，看着一個女生死在自己面前，真的能無動於衷嗎？”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扶傷濟世，敬德修業。”
“醫生的醫德到哪裏去了？”
“如果你還是一個醫生，現在就站出來，救救她的生命，不要給醫生這個職業丟臉。”
胖子的話很有煽動力，從個人到職業進行全方位的抨擊，但凡是有一點職業修養的醫生，都會忍不住站出來。
然而，
飛機上。
靜悄悄的。
沒有人說話。
更沒有人站出來。
張笙嘆了口氣。
從這種情況看來，飛機上沒有醫生。
他想要和每個人對視，但是每當他的眼神落在這些人身上的時候，這些人的眼神就移走，不敢看他。
也是，又不是什麼電視劇，哪有那麼巧，剛好有一位德高望重的醫生呆在飛機上。
想救人只能靠他自己了。
張笙回過神來，在腦海裏回憶着和生存技巧有關的知識。大師級的生存技巧裏，存在着一些緊急處理傷口的辦法，這些辦法可以幫助空姐拖延一些救命時間，甚至能救她的命。
他掀開空姐的衣服，露出她白皙的皮膚。
“你要幹什麼？”
一個帶着黑色眼鏡的年輕人站了起來，他的眼裏閃着審視和批判。
張笙的手停在空中，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救人。”
戴着黑色眼鏡的年輕人推了一下眼鏡，“脾臟破裂，她已經沒救了。”
張笙盯着他的眼睛，“你是醫生？”
年輕人搖搖頭，“我是醫學院學生。”
“呵。”張笙低下頭來，不理會他。
空姐的皮膚很滑，而且很白，摸起來軟軟的，就像一塊暖玉一樣。只不過這塊暖玉正在逐漸失去溫度，變得冰冷和僵硬。
張笙沒有多看，他的眉頭緊皺。
事情非常棘手。
正如剛纔站起來的年輕人預料的一樣，空姐她是脾臟破裂。脾臟本是有濾血儲血的功能，一旦破裂，血液就會流淌，貫穿她整個身體，最後導致失血性休克。
從醫學的角度來講，想要解決脾臟破裂，要不然就使用脾修補術，要不然就使用部分脾切除術。
這兩種方法，都需要有人來做專業的手術。
現場根本就不可能有手術環境和相應的手術工具。
怪不得這個醫學院的學生，會說她沒有救了，這種環境下，的確很難救下來她。除非是真正的醫術大神，其他人很難起死回生。
說不定飛機裏還有其他的醫生存在，只不過看到這種爲難的情況，都不想站出來，選擇在底下默默的裝死。
張笙搖搖頭，從桌子上拿起一根圓珠筆。
從她傷口出血量來看，她一定撐不到飛機降落、被送去醫院的時候。
必須要立刻進行手術。
皺了一下眉頭，張笙環顧四周，又從桌子上拿出走了繃帶和打火機。
大師級的生存技巧告訴他，這三樣東西就夠了。
張笙左手拿着圓珠筆，衝着腦海中浮現出的位置，快，準，狠地捅了下去。
“你瘋了嗎？”醫學院的學生目瞪口呆，“她本來就已經脾臟破裂了，你還在上面在插一刀，是嫌她死的不夠快嗎？”
張笙沒有回答他的話，他快速地把空姐的身子正起來，用圓珠筆引流，把脾臟中的積液引出來。
“無工具引流術…”醫學院的學生眼神微變，這種引流術說起來簡單，但是能做到的人屈指可數。
這不僅需要果敢的勇氣，對知識的信心，更重要的是，還需要驚人的判斷力。能夠準確知道在哪裏下手，才能不傷害其他器官。
“這是大神啊！”醫學院的學生喃喃自語。
行雲流水地做完這一切以後，張笙把空姐平躺在地面上，讓她的手自然鬆開。他用打火機把傷口燒焦，而後用繃帶快速地把她的傷口纏上一圈又一圈。
做完這一切，他站起身來。他的頭有些暈，剛纔才戰鬥過，現在思緒又高度的集中。
簡直是要把他往猝死的節奏逼去。
“用圓珠筆阻斷血液循環…不讓壞死的血液流進全身防止失血性休克，再將傷口點燃，防止細菌感染，這簡直是天才啊！”醫學生已經明白了張笙的做法，他驚爲天人地看着張笙，就像看着神仙一樣，“你到底是怎麼想到，這麼做的？”
醫學院的學生百思不得其解，這種天馬行空的想法，簡直是醫之聖手。
張笙把打火機和繃帶放在行李箱上，隨意地回答，“運氣好。”
“太謙虛了你，怎麼可能是運氣！”醫學院的學生不相信這個答案。醫生這個職業就是這樣，就算天賦異稟，沒有努力一樣白搭。
張笙聳了聳肩。
你要是能獲得系統，你也能做到。
“不過，這麼做她活下來了…會不會一輩子都會活在痛苦當中？”醫學生有些擔憂，胰臟裏插了一個圓珠筆，短時間還好，長時間一定會對身體造成很大的傷害。
張笙用紙巾把手上的血擦乾淨，“不會。只要及時送到醫院，把脾臟這部分切掉，不會有太大的事。最多是以後的日子裏，免疫力變差，容易感冒而已。”
就在張笙剛準備鬆一口氣的時候，商務艙的門突然被打開了。
紅髮大哥的小弟們全都跑了回來。
“大哥。”
小弟們跑到紅髮大哥的身邊，他們怒道，“是誰幹的！”
所有人的目光移到張笙身上。小弟們的目光也移到張笙身上。
張笙嚥了口塗抹：“我說不是我，你們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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