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別的時候悄然來臨。
都說道不盡的是離愁,最苦莫過於曾經擁有。其實說的也對,很多年紀輕輕正值大好時光的人互相見過一面以後,說不定日後便再也見不到了。
這不是在咒別人。
只是人生就像是一條交叉軌道,在機緣巧合的這個交叉點匯合。短暫的停留後,各自都朝着彼此的身後,漸行漸遠。
出門以後大家各奔東西。
汪蘇瀧打車往上海電視臺駛去,毛不易也打車直奔酒吧,而張笙準備去找個小旅館睡覺。
都九點多了,不睡覺…出門浪幹嘛?
想被壞人盯上嗎?
別以爲是上海這種大城市就安全了,香港不還是一樣引發了暴動?
張笙坐在出租車上,和昨天相同,上海的夜景依舊很美。燈火輝煌,各式的霓虹燈交相輝映,城市像是籠罩在七彩泡泡下一樣的夢幻堡壘。不愧是擁有不夜城稱號的城市。
只是…
令張笙萬分不解的是,這出租車司機怎麼還是收他二百五的那個出租車司機?
這巧合的有些過分了吧?
還是說…把他當凱子了。
張笙看着出租車司機一臉忠厚老實,他嘆了口氣,問道,“你別告訴我這是巧合,我不會相信的。”
“沒錯,我是特意在等你的。”
出租車司機把眼鏡向上推了一下,他被點破以後仍舊面色不變,“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苟石衣,你可以叫我苟叔。我是華夏異能研究所的成員,有些事情,需要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異能…”張笙下意識地眯起眼,“你在說些什麼?那不是小說裏纔有的東西嗎?”
“首先,它不是小說裏纔有的東西,現實生活中一樣有異能。”司機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張笙,“其次,你不用掩飾,海棠已經確認過了,你身體裏有異能波動。”
海蓉?
這名字聽起來很熟悉。似乎是前幾天那個不分青紅皁白親上來的妖嬈化妝師?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沒有異能,我就是個普通人。”
張笙很疑惑,異能什麼的,他只是在龍王那裏聽說過。但他這幾天也研究了好長時間,在他的身上,根本沒有發現異能的影子。
“我們是不可能錯的。”
苟叔開着車往郊外行駛,“我們有一套完善地檢測異能波動方法,出錯概率不超過萬分之一。”
“你之所以沒有感受到自己擁有異能,其實是因爲你的異能剛覺醒,你還不知道自己的異能是什麼。不知道自己的異能是什麼,不可能讓它使用出來。”
“我能不能不去?”
張笙本能的往後退縮,“我不想當什麼異能者。”
“哦?你不打算去嗎?”
苟叔斜視了一眼張笙,他腳踩着油門緩緩加速起來,“如果你不去的話,我們會尊重你的想法。”
“那太好了!放我下車吧!”
張笙抓住頭頂上的扶手,苟叔剛纔突然加速,讓他差點摔倒。
“只是,如果你不打算去的話,那毒蛇的事情,恐怕你得自己想辦法和警察說明白了。”苟叔把車停在路邊,給張笙選擇的機會。
“毒蛇?毒蛇是什麼?”
張笙還不知道綠毛是毒蛇,他現在唯一的感覺是莫名其妙,苟叔突兀地提出這個名字,一定是有他的用意的。
“毒蛇,警方s級通緝犯,他就是你昨天殺掉的那個綠毛?”
苟叔從張笙的眼裏看出了他的疑惑,他解釋道,“雖然警方正在向別的方向調查,但總有一天他們會重新盯上你的。”
“加入我們華夏異能研究所,別的不說,這點小事情我們可以幫你輕鬆解決。”
“那些人…真的都是我殺的嗎?”張笙摸了摸他的胸口,這裏有點堵,車裏的空氣有些悶。
“靈魂印記?”張笙問道,“那是什麼東西?”
苟叔鬆開方向盤,他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頂純黑色的帽子,把帽子蓋在頭頂上,他繼續說道:“這涉及到一些我們研究所的核心研究資料,只有你加入我們,我才能告訴你。”
核心資料…
聽起來就很危險。
“那算了。”張笙又後退了。
苟叔把外套穿上,告訴張笙:“你可要想好了?既然我們都能知道是誰殺的毒蛇。那羣修行者一定也能知道這個消息。你可能不瞭解修行者是什麼?他們和我們異能者可不一樣,他們是一羣心狠手辣的人,殺人奪命那都是常事。”
苟叔從儲物櫃裏拿出一個柺杖,繼續對張笙循循善誘:“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殺掉毒蛇的,但看你的胳膊,我想你一定經歷了一場苦戰吧。你應該不知道,毒蛇只是一個沒有到達黃級的修行者。但他有一個玄級的師傅,如果他師傅出手的話,你恐怕活不了多久。”
玄級。
張笙面色一變,有些害怕。
苟叔說完,繼續頓了頓,又說道:“而且就算他師傅不出手報仇,你同樣很危險。”
“自古以來,修行者和異能者便勢不兩立,雙方爲爭奪天地能量經常打的不可開交。雖然現在有國家的控制,這種戰鬥少了很多。但光芒的背後就是陰影,總有陽光照不到的角落。我們也不能保證所有的異能者都能平安活到死亡。但凡讓那些兇狠手辣的修行者發現你是異能者,像你這種在野的異能者,沒有支援,絕對死無葬身之地。”
說完張笙即將面對的這些危機,苟叔語氣一轉,又開始說好處了:“我們讓你加入華夏異能研究所,不僅爲了更好的保護你,還是給了你一個機會,更好的實現自己的理想。”
“我看了你的學習成績。不是我小瞧你。只是你的學習成績不太好,以後恐怕你很難找到非常好的工作。加入我們華夏異能研究所,別的福利不說,光是錢這一項,絕對讓你滿意。而且我們會盡可能的去幫你實現自己的願望。同時你的家人,也會受到國家的保護,這對你來說應該是切實的利好了。”
張笙聽到這頻頻點頭,苟叔說的確實有道理。
“最後,我們培養你也並不是爲了讓你們保家衛國。你要知道,每一個異能者都是應天地氣運而生,是世間少有的天才。我們希望能通過你們對異能感悟和分析,幫助更多普通的人成爲異能者,使國家變得更強,好應對日後到來的危機。”
苟叔的話,從近到遠、裏裏外外、上上下下全部分析了一遍,越聽越覺得有道理。
但張笙總有一種被忽悠的感覺?
簡直就像是要加入什麼傳銷組織一樣。
而且細想一下,苟叔的分析都是片面的,他不知道張笙有系統,分析地全是按照一個普通人分析的。
憑什麼認爲他打不過毒蛇的師傅?
又憑什麼認爲他找不到好的工作?
有系統在這些都不是問題。
再細想一下,在一些關鍵的問題上,他也沒有給出具體的說明,比如說,苟叔說錢絕對會讓他滿意…多少錢纔會讓人絕對滿意?拿了這些錢,他又需要爲組織做些什麼呢?
張笙想的很多。
這個世界上,活到最後的絕對不是那些魯莽衝動的人,而是像他這樣謹慎的人。
因此,這份是看上去很動人的演講。
張笙咬了咬牙,搖頭說出兩個字,“不去。”
苟叔笑了一下,他似乎早有預料到這種情況:
“果然和海棠說的一樣,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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