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祁算了算時間,從他離開魔界那天算起,到今日,也快半年有餘了,半年裏的每一個日夜,他從沒停止過對她的思念。
這樣的情,齊飛錯過了,至少他曾經擁有過,而孤月卻無法體會到思念一個人到極致是什麼感覺,如果沒經歷過,是永遠也不會懂得的。
“妻主,臣妾好想你啊!”
陳貴妃聽他的男侍們說,孤月公主來了齊飛的寢宮,就迫不及待地來了,還好生打扮了一番呢。
那嬌中帶羞的腳步,眸中帶媚的眼神,讓閻祁渾身不舒服。
一個大男人怎麼回“墮落”到如此地步。
“你這是做什麼!”
孤月看着橫衝直撞而來的陳貴妃,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往旁邊一挪,避開了他。
“妻主,你好久都沒來看臣妾了,臣妾只好來尋你了。”陳貴妃撲了空又嗲嗲地撒着嬌,扭着小腰又朝孤月公主撲過去。
這次他成功地抓住了孤月的手。
“我心口有些悶,出去透口氣!”齊飛表現得還是那般溫柔,看不出任何的情緒,見孤月被陳貴妃纏住,趁機欠了欠身,想帶着閻祁離開。
雖然他知道孤月奈何不得閻祁。
“飛兒你等一等!”孤月推開陳貴妃,三兩步走到齊飛面前,“你現在身體不方便,本宮陪你去!”
“妻主~臣妾也要去~”陳貴妃就像那打不死的小強,又攆了上來。
“陳貴妃見你一面不易,你還是好好陪陪他吧!”齊飛笑着說完,帶着閻祁風一樣的離開了。
出了自己的寢宮,齊飛望着天空,思緒早已飄向遠方。
也只有在這個時候,那個夢纔是屬於自己的。
…………良久
在微風吹過之後,齊飛彷彿想通了什麼。
“我可以帶你去找她。”
“你不用勉強的!”閻祁回道。
“無所謂了!”齊飛笑了笑,既然是夢,這夢也該醒了。
於是,兩人不告而別,離開了皇宮。
在一個幽靜的山林中,有一個藥廬,散發着淡淡藥香。
藥廬裏,一襲白衣飄飄,似仙似謫的女子,正在挑選藥材。
“師傅,齊公子來了。”
一個小童走了過來,對着白衣女子躬身行禮。
“……他……讓他進來吧……”終究是自己負了他。
女子嘆了口氣,“請他去前院。”
小童本想告訴女子還有一個男子跟齊飛一起來的,聽了女子的話,沒說出口。
齊飛當初被師傅送進宮時,就說過兩人不再有瓜葛的,這次他回來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
小童應聲退去,留下女子獨自惆悵,齊飛……
齊飛……
當初這個名字還是自己賜予他的呢。
閻祁和齊飛在小童的帶領下繞過山中小橋流水,走過藥園柳林,聞着藥材的清香,不覺間來到前院。
小童在門前立定,對齊飛抱拳道。
原本他以爲,這裏會成爲齊飛的家,會和師傅一起花前月下,比翼雙飛,沒想到師傅竟然……
哎……
想再多也沒用,小童看了看齊飛身後的閻祁,在他要跟齊飛進去的時候,伸手攔住了他。
“宏宇,他是我朋友!”
齊飛回頭看着小童,“不是外人。”
叫宏宇的小童領會,微微點頭,收回了攔在閻祁面前的手。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前院,入眼的是那一襲白衣。
她背對着他們,將一手背在背後。
“乘風,我……”
“好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齊飛苦笑一聲,有低頭看着自己的腹部。
“要不是你突然提起,我都快忘記這個名字了。”
“你過得還好吧!”
“你回頭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氣氛很壓抑,閻祁沒插話,他只想看清那女子的長相。
當她轉身的瞬間,確實是那張熟悉的臉, 可沒有那種悸動,也沒有那種感覺,這人只是梟可的靈魂碎片而已。
“看得出,她對你很好!”
女子看着齊飛的肚子,“孤月不輕易讓男人爲她綿延子嗣的。”
“可我不稀罕!”齊飛知道孤月對他好,只是心就那麼大,已經被眼前之人裝滿了,再也無法容納別的人了。
不過女子剛纔也說了,孤月不輕易讓人爲她綿延子嗣,那他懷孕還是她對他的一種恩賜了。
還真是諷刺呢!
“乘風,你恨我可以,彆氣壞了身子,我不值得!”
“我哪有資格!”齊飛深呼吸,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我這次來也不是來找你的。”
“我知道。”女子好像早就知道了一般,看着閻祁,眼裏沒有一絲波動,“他是來取我性命的。”
齊飛突然轉過身,面對閻祁,“千公子,她說的可是真的?”k
閻祁沒想到這塊靈魂碎片竟然什麼都知道,薄脣輕啓:
“是!”
齊飛亮出自己的武器,毫不猶豫指向閻祁,就算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也絕不會讓他傷害到她的。
“你一直在騙我是不是?”
“你知道只有我才知曉長公主的住所,所以才接近的我,是不是!”
“是不是妻主讓你這麼做的?”
齊飛將自己的疑惑全部問了出來,他是真的把閻祁當朋友的。
再次被人揹叛,被人欺騙的感覺這麼好痛苦。
“他沒騙過你!”女子竟然開口爲閻祁解釋,可這一解釋,齊飛就更加認定了,一定是孤月派他來的。
主要是孤月公主想要的,長公主都會給她,包括自己。
“這是我的劫。”長公主不管齊飛信與不信,繼續說道,“飛兒,放開他吧!”
一聲飛兒,讓齊飛那沉寂的心再次跳動起來,她就知道,她心裏是有他的。
正因爲如此,他更不能讓閻祁傷害她。
“長公主殿下,我不知道他是來刺殺你的,他是我帶來的,我這就將他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