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殘暴冷酷的君主 >晴天霹靂(一)
    經歷了二十日的車馬顛簸,彼岸站在大周邊關的城牆外,望着進出的人羣,淚打溼了她的眼簾。熟悉的衣着,熟悉的景色,她終於回來了。

    “小姐?”

    尋聲找到人,彼岸亦是一愣,“綠兒?”

    “啊?小小少爺也在。”走至彼岸身前時,才注意到一同被人擄走的小人。

    眼睛一溼,綠兒擡袖掩嘴,低泣了起來。引人過路人側目的眼神。

    彼岸無奈的笑了笑,這個從小跟在自己身的丫頭,總是迷迷糊糊的,就是這愛哭到是誰也比不過她,眼淚說流就能流下來。

    “別哭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你怎麼在這裏?”拉過她的手,一手拉着銳兒。

    “自從小姐被人擄走後,老爺和少爺就命人到處的找你們,可是一連三個月也沒有消息,老爺就病倒了,現在躺在牀上已經一個多月了,每日靠湯藥維持着。大少爺軍中脫不開身,所以全家上下都由管家支撐着,所以綠兒便日日等在這城門口,希望能把小姐等回來,這下終於把小姐等回來了”。

    剛剛還在哭的綠兒,臉上還掛着淚珠,此時已卻是一臉的笑意,聽了她的話,彼岸心裏一陣酸楚,抓着銳兒的手也不覺緊了緊。

    “爹爹病了?還不見好嗎?大夫怎麼說?”彼岸平穩的性子,也慌張了起來。

    “小姐,只要你回來,老爺的病就馬上好了。”綠兒不以爲意的拉着彼岸的手往關內走。

    “綠兒,慢點、慢點。。。”

    看着遠去的身影,躲在不遠處的尤閣才從樹後出來,粗野的眉目也擰在了一起,原來她是官家小姐,不過領了王爺的命,已安全送她回到了大周,又與自己的家人相會,那麼自己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冷然一轉身向已離去多時的隊伍追去。

    穿過府宅的亭臺樓閣,彼岸帶着銳兒在下人驚愕的眼光中,直奔爹爹的房間。衆人皆小聲議論,以爲小姐和小小少爺失蹤了這麼久,不可能在回來,如裏在老爺和大公子已放棄尋找的時候,小姐竟然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不待下人通報,彼岸猛然的推開房門,人也大步的走了進去,人未到聲先到,“爹爹,爹爹,彼岸回來了。”

    看着牀上蒼老的李正,呆呆的看着跑到眼前的人,平時嚴肅的臉,抽動了幾下,擡起衣襟沾了沾眼睛,不停的點頭,嘴裏直直的說好。

    “爺爺”銳兒嫩聲一叫,先撲到了李正懷裏,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彼岸坐在牀邊也沾着眼淚,一室從之人,保包緊跟進來的管家和綠兒,也跟着站在一旁流淚,處面的下人聽到室內的哭聲,眼睛也紅紅的,卻也欣喜的眼裏帶着笑意,必竟小姐和小小少爺終於回來了,這個家都終於又能像以前一樣有家的樣子了。

    聞訊趕回來的李銳剛,一進屋就看到父親正和銳兒聊的歡,而自己的疼愛的小妹,一臉柔順的坐在一旁,看着兩個人。

    其樂融融的場面,讓向來冷漠的他,也露出了一絲笑容。

    “大哥”彼岸看到進室的人,驚喜的起身,直直看着李銳剛。

    “小妹,回來了。”平淡的一句話,李銳剛恢復平時的神態。

    可是,這簡短的一句話,裏面卻包含太多太多。聽到小妹失蹤後,他就帶着手下一路追查,當看到那躺在地上的護衛屍首,一分爲二的蒼鷹,李隱約猜到的可能性。

    連月來的尋找,蹤尋不到影子,更加確定了妹妹和自己的兒子被匈奴擄走的事實,當聽到下人通報他們的歸來,他自是高興,扔下軍中要務便急忙趕了回來。

    彼岸自是知道兄長的秉性,對於這簡單的話,也沒有任何不滿,眼睛倒是紅紅的,不想一直生活在大哥的保護下,那日沒有大哥的庇護,出了這樣的事情,不過值得欣慰的是她可以保護了銳兒。

    “彼岸,大哥有些話要問你,你出來一下”李銳剛對父親點點頭,有些話有些事對不得父親開口,如若是換成了他這個兄長就定當別論了。

    李銳剛走在前面,彼岸小步的跟在他身後,兩人一前一後直至走到了彼岸居住的小院,也沒有一句話語。此時深秋,院內的樹只有零星的幾片葉子掛在枝頭,彼岸打量着自己的院子,地上只有不多的幾片葉子,想必下人每日都會定時的打掃,心裏又是一暖,回家真好。

    坐在院子裏小亭的石凳上,剛彼岸緊跟着坐下,李銳剛纔淡淡的開口,“小妹,辛苦你了。”

    彼岸眼睛一紅,輕輕搖頭,“不苦,不辛苦。”

    深深嘆了口氣,伸手將她臉頰前零亂的髮絲縷到耳後,這是他和妹妹之間常有的舉動,只是這一次卻讓李銳剛的手微微顫抖,從確信彼岸被匈奴捉走後,他就徹底的失望了,也許妹妹在也不會回來了。直到這一刻,他才相信坐在身邊的女子,真是自己疼愛多年的妹妹。

    “小妹,可以和哥哥說說嗎?”試探的開口。

    秋風扶過,帶着絲絲涼意,打透身着單薄的彼岸,見狀李銳剛拿下自己身上的披風,親手給她披上,黑大的披風將彼岸單薄的身子,一絲不露的裹住,還帶着體溫的披風,暖的不只是彼岸的身子,還有她那顆疲憊的心。

    彼岸擡起頭,緊皺着秀眉,要她如何開口說?可是看到哥哥眼裏的心疼後,張了幾回又合上的嘴,才慢慢開啓,縷縷的秋風,伴着彼岸柔軟的聲音,纏繞在小院裏。

    說完,彼岸看着兄長陰沉的臉,主動拉過他的手,“哥哥,彼岸不是回來了嗎?只要回來了就好了,發生的那些彼岸不在乎,我李家兒女,行得正做的直,不在乎視人的眼光。”

    “小妹”

    彼岸從石凳上站起身,調皮的吐吐舌頭,“好了,本來都老嘍,還繃着一張臉,這下只怕更沒有姑娘看上你了。”

    “哥哥都是當爹的人了,哪裏還會有姑娘看上我。”李銳剛好笑的也站起身,妹妹的話也將他逗樂。

    “當爹怎麼了?我哥哥這麼優秀,想進我們李家的門,只怕她還要排隊呢”

    李銳剛爽聲大笑,“剛剛你還說沒有看上哥哥呢,現在怎麼又打自己的嘴巴說要排隊了?”

    “哥哥,你就會----”話還沒有說完,彼岸只覺眼前一黑,搖了搖頭,最後徹底進入了黑暗。

    “小妹?”李銳剛接住軟下身子的妹妹,眉目一擰,大步向室內走去。

    李銳剛緊鎖眉目看待大夫把完脈後,走緊跟着走出去,見此綠兒纔將被子給彼岸蓋緊,室內一片安靜。大廳裏李銳剛潛退了下人之後,才見那大夫開口。

    “小姐已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子孕了。”

    “。。。。。”

    “而且小姐身子單薄,要好好調理才能養住胎兒啊,這裏是我開的幾副藥,要記得按時喫。”大夫放下筆,拿起開的單子吹了吹未乾的墨跡。

    “謝過大夫了”李銳剛回過神來,對外面大喊一聲,“來送,帶大夫到賬房領銀子。”

    僕人領走大夫,李銳剛依然一姿不變的坐在那裏,孩子是誰的不用猜也想的到是誰的了?應該就是那個強要妹妹身子的耶律狐邪吧?

    恨意的大掌一拍,實木的桌子瞬間分爲兩半,劇烈的聲響,下人還以爲出了什麼大事,一時衝進來多人,見到大公子一隻手還在滴着血,那冰冷泛着寒意的臉,讓衆人冷吸一口氣,帶着一腦子的問題,悄然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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