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九零後守山人 >第十七章 不速之客
    天空上的烏雲電蛇吞吐,彷彿隨時都會降下雷罰。

    我看得心驚膽戰,趁着慌亂,低聲詢問靜梅會不會有事?

    靜梅搖了搖頭,神色平靜,一句話也沒有說。

    “二拜高堂!”

    烏雲越來越多,但卻沒有一滴雨落下,整個天地充斥着一股詭異的氣氛。

    “夫妻對拜!”

    這是最後一步,對拜之後,我和靜梅便是正式的夫妻了。

    我心裏沒來由的緊張起來,頭上天雷滾滾,看着靜梅披着紅蓋頭,想要跟她說什麼,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生死契約,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靜梅輕聲唸了一句。

    轟隆隆!

    隨着她這句話說出口,天空頓時炸響,數道雷蛇延伸而下,狂風暴雨瞬間來臨。

    天意弄人,許多人在暴雨中狼狽躲避,但更多則是擠入大堂中,和我敬酒。

    等到賓客散去,天地一片昏暗。

    暴雨越來越大,驚雷越來越響。

    我半醉半清醒,跌跌撞撞的進入房間。

    算算時間靜梅披着紅蓋頭已經數個時辰,不知道她有沒有覺得不耐煩。

    嫂子在裏面陪着靜梅,見我跌跌撞撞的進門,輕笑了一聲,帶上門便出去了。

    紅燭搖曳,加上靜梅一身喜慶的衣服,整間屋子都充滿着喜慶的氣氛。

    我輕輕地將她的紅蓋頭掀開,露出一張妝容精緻的絕世容顏。

    眉毛如黛山,眼若星辰,俏臉生花,本來她帶着清冷的臉龐,在這樣的妝容下卻顯出了幾分溫柔。

    見她如此,我心中越發越歡喜,趁着酒勁,伸手託着她的下巴,低頭便要親她的紅脣。

    眼看就要親到,偏這時她突然掙脫,輕輕將我推開道:“我時間不多,該走了。”

    “什麼?”我一時間不明白她什麼意思。

    “你放心,我們已經拜堂成親,我永遠都是你的妻子,你也永遠是我的夫君,我們來日方長,但今晚我卻不能留在這裏。”

    “你……”

    我想說什麼,但靜梅已經推門離開。

    等我追出去時,看到她如飛仙一般朝天堂山而去,而在她身後萬道天雷緊緊追着。

    到後來我才知道,她那晚上爲了和我結婚,卻身遭受天雷轟擊。

    我不知道她受了怎麼樣的劫難和痛楚,但那晚上的雷聲從沒有斷絕過,而我躺在牀上,也一夜未眠。

    第二天風雨停歇,老爸老媽問起青梅去哪了,我說她有事情回孃家去了,她的孃家就在天堂山上,這一點父母也知道,所有並沒有多問。

    之後,我開始收拾東西前往天堂山。

    雖然心情鬱悶,但天堂山是爺爺的心血,他現在不在,我必須得替他守護好。

    況且靜梅也在山上。

    當我艱難跋涉來到天堂水庫時,發現一個胖子正在水庫旁立牌子,牌子上寫着:“森林防火,人人有責。”一行字。

    我心中奇怪,豎牌子立標語這些工作都是我們守山人的活,這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胖子在幹什麼?

    我見他生得白白胖胖,一看就不像農村人出身,當下板着一張臉,沉聲問:“你是誰?來這裏幹什麼?”

    胖子一臉好奇地看着我,片刻後露出一排被菸草燻黑的牙齒,屁顛屁顛跑過來道:“你就是勞兄弟,我是上面派來工作的,前兩天和你通過電話。”

    這胖子有着一口濃重的兩廣口音,我仔細回想,自己發高燒的那天好像還真接了那麼一個電話,電話裏面對方好像說自己叫什麼柱的,反正早忘得一乾二淨了。

    不過對於胖子的身份,我倒是能猜到,像他這樣的人一般都是上面某些大人物的親戚,派他過來守山不過是走走流程,不出半年最多一年便能調到局裏面坐辦公室。

    說起來,做我們守山的,也算是半個公務員,只不過人分三六九等,很明顯這胖子和我不是同一階層的人。

    事實上,老頭離開之前就已經將我的資料交給了上面,自己功成身退,所以現在我是這片自然保護區的負責人。

    胖子要來這裏實習,自然得提前打電話與我知會一聲。

    交談中得知了胖子的全名,梁天柱。

    我本以爲他是斯斯文文的畢業生,但聊天過程中,才發現這人也不是什麼好貨色,滿口粗話不說,還帶着濃重的廣普,聽起來很是彆扭。

    到最後,我幾乎都受了他的影響,先是喊他肥仔,後又喊他老肥。

    現在是非常時期,老肥這個時候來這裏,恐怕得有一段驚心動魄的經歷,不過這些都是往後的事情了。

    既來之則安之吧!

    對於這個不速之客,我還是很歡迎的,至少在漫漫長夜下,再也不是自己一個人守着這片孤獨的山林了。

    老肥帶來了標語和指示牌,我和他一邊聊天一邊將標語和指示牌放在顯眼位置。

    兩人忙完已經是下午,回到屋子內,老肥就從包內拿煙拿酒,還有還幾塊煙燻臘肉出來。

    我心中很是無語,感情這傢伙是來這裏度假的,當下兩人切了臘肉當下酒菜,坐在廳子上聊起了家常。

    走蛟一事上面自然已經知曉,不可能瞞得住,老肥對這事非常好奇,拉着我給他細說。

    不得不說,這煙燻臘肉不是一般的好喫,雖然有股怪味,但卻耐嚼,最適合下酒不過了。

    兩杯黃湯酒下肚,當下我便將走蛟那天發生的事和老肥說了,說到自己駕駛着油筏與蛟蛇搏鬥,後者聽得如癡如醉,捶胸頓足。

    “哎呀,太他孃的刺激了,這麼好玩的事情怎麼我就沒有遇上呢?”

    “好玩嗎?”

    我暗中搖了搖頭,若是他真正經歷的時候,恐怕不會覺得好玩了。

    說起蛟蛇,我不由想起閻小瑩,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受傷的?那蛟蛇的蛇頭、利爪、鱗片等物又是誰拿走的?

    上山之前我本想去一趟棺材鋪探望她,但想起閻老婆婆的話,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天師府陸暨那些人一直沒有動靜,也不知道他們是否回去龍虎山天師府了?

    還有自家老頭,他當初離開前曾說事情順利的話,在我生日過後便能回來,現在已經過了約定時間,估計他一時半會是不可能回來了。

    畢竟那巡陽判官還在滿世界的找他呢。

    黑白無常被靜梅嚇走,不知道下次還會不會來找我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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