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意外或許是驚喜。
又或許是災難。
誰也無法預料。
就像是一段充滿期待,甚至能捨棄一切的感情,但它也能說斷就斷。
有人說愛情裏面不分對錯,我想這是對的。因爲對那份逝去的感情,我從沒有怨恨,只是每當深夜來臨的時候,卻又不由自主的去想起。然後深思,懷念,到了最後卻無法釋懷。
這是一個無限循環,卻又無可奈何的過程。
我怎麼也沒想到這麼快就和她見面了,而且是在這種地方,這種情況下,以無比狼狽的樣子與她見面。
當我和老肥還有閻小瑩三人在樹林中醒來的時候,發現一隊人剛好趕到。
村子鬧瘟疫的消息傳開,上面很快就做出了反應,來的這波人是來維持秩序控制疫情的。
他們穿着防護服,帶着口罩,拿着武器,準備十足。
幾十人趕到村子,隨後拉起了警戒線。
這些人當中還有五個身穿白衣大褂的醫護人員,其中有一名德高望重,醫術精湛的教授。他們到來,自然是查探疫情事件的真假。
這個教授只是來探查情況,如果情況嚴重,將會有更多醫術界的名宿前來研究,而國家的力量會將這裏徹底控制住,若是他們想,這件事不會流傳出去。
教授身邊有一位中年人,三位年輕人,中年男人是鎮子上的院長,三個年輕人是他們醫院最傑出的醫生。
兩男一女,兩個男的我不熟悉,但那女的我卻刻骨銘心,終身不忘。
她叫黃玉婷,初中的時候和我同一個班,高中的時候也是同一班。我們的戀情是從初中開始的,直到大學畢業出來的第二年結束,十多年的感情,怎能讓人忘記?
雖然我不想承認,但出來社會之後,一個人真的是會變的。
經濟能力相差懸殊,家庭背景相差懸殊,感情就會變味,曾經我一度以爲我們能夠同甘共苦,熬過困難的生活,建立一個幸福的家庭。
但是,生活的壓力讓她充滿了焦慮和不自信,她不開心,很壓迫,幾度分分合合,最終我還是妥協了。
沒有背叛,只有生活的壓力,就足以扼殺這段刻骨銘心的愛情。
當那些人找到我們,並開始問話的時候,我就那樣呆呆地看着她,心痛彷彿在滴血。
她也看到了我,目光沒有躲閃,神色坦然。
像是多年不見的老同學,各自問好,各自安好。
那一刻,我的心態在轉變,變得懦弱,想要逃避。
當閻小瑩要有所隱瞞時,我打斷了她的話。
隨後對着所有人緩緩傾訴,將水庫走蛟、屍毒釘、甚至道門陸暨的事情說了出來。
我說的很詳細,不單是自己知道的,還有猜測的,全都一字不漏的說了出來。
我告訴他們,這不是瘟疫,而是蛟蛇引起的禍事。
我不知道他們聽了之後會有怎麼樣的反應和應對之策,因爲在見到黃玉婷的那一刻,我就決定將所有事情說出來。
一如以往,在她的面前,我不想隱藏任何的祕密。
我獨自一人攀上了天堂山,回到水庫堤壩上的小屋。
現在的我不想見任何人,也不想傾訴,只想自己一個人呆着,不理會任何事。
時間會讓一些事情漸漸淡忘,也會讓一些事情越來越深刻。
我是一個無法忘記過去的人,也是一個總是喜歡逃避的人。
一整天,我都呆在房間裏面。
什麼都沒有想,但又什麼都想。
這說起來很矛盾,但事實上並不矛盾。
直到我痛苦不堪,頭痛欲裂的時候,胸口處突然傳來一股冰冷的寒意,寒意如同電流一樣,遍佈全身。
我扯下自己的衣領,看到傳出涼意的是一枚玉佩,玉佩上雕刻着林靜梅的模樣。這是她離開之前,親手掛在我脖子上的。
或許,她感應到了我現在的思緒,生氣了。
我苦笑一聲,在靜梅的牌位上燒了一炷香,低聲道:“我不是一個三心兩意的人,只是有些事情無法釋懷,畢竟我是一介凡人,總有苦惱和痛苦的時候,希望你能夠理解。”
話音剛落,玉佩上又傳出一股暖意。
暖意猶如春風拂過心田,像是無聲的安慰。
我抓着玉佩,心中感動,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總是介懷過去的人,是能讓人墮落的。
晚上八點多,當我慢慢開始收拾心情,進廚房弄喫的時候。大門開了,一行人打着手電筒走進來。
進來的是閻小瑩和老肥,老肥揹着小雅,在他們身後還跟着兩人。
一對年輕人,聽閻小瑩介紹,那男的叫做陳立明,女的不用她介紹,正是我的前女友黃玉婷。
他們來的原因很簡單,一是他們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弄明白,想找我問清楚。二是想要查看一下水庫,看看蛟蛇曾經生活過的地方。
這不單是他們的意思,也是那位教授和上面的意思。
只是任務,沒有摻雜私情。
桌子上,閻小瑩一臉擔憂地看着我,問我今天怎麼了?好像有點不對勁。
我搖頭說自己的身體有些不舒服,讓她不必擔心。
隨後她告訴我一側消息,村子裏面中了屍毒怨咒的蛇人不見了,還有之前送去醫院被官方控制的人也逃脫了。他們帶人進村子,幾乎找了個遍,但連一個人影也沒有找到。
這個消息令我意外,村子就那麼一丁點地方,那些蛇人如果在裏面,他們不可能找不到。
如今蛇人不見,只有一個原因,他們離開了村子。
只是閻老婆婆曾在村子外面灑了石灰硫磺,那些蛇人怎麼能離開?且他們離開之後又能去哪裏?
早上來的那批人當中不缺乏偵查好手,閻小瑩告訴我,他們發現那些蛇人是從村子後面的一條大河離開的,那個地方並沒有灑石灰硫磺。
只是他們順着河流尋找時,卻沒有發現任何一個蛇人的蹤跡,他們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教授推測,那些人或許順着河流飄到了下游去了,也有可能來到了這河流的源頭,也就是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個天堂水庫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