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九零後守山人 >第三十三章 梳妝桌前的女人
    老肥此時正在酣睡中,這幾天折騰得夠嗆,他並沒有多少時間休息。總算是他的心夠大,不然換做一般人早就受不住,拍屁/股走人。

    我沒有將他叫醒,帶着黎國棟一行人上了山,進入了嬰兒溝內。

    看着面前血腥的場景,有幾人當場就嘔吐了起來,即便是見慣了大場面的黎國棟,臉色也異常難看。

    我沒有過多解釋,憑黎國棟的能力,只要勘察現場,很快就會推測到答案。

    這種結局雖然不是我想要得到,但好歹也是個結局,至少這場“瘟疫”的事件算是暫時結束了。

    教授一夥醫護人員開始忙活了起來,檢驗屍體,而黎國棟則是勘察現場痕跡,喃麼法事誦經做齋法,一切都有序不亂地進行着。

    現場沒有我插手的餘地,與黎國棟交代一番後,我便下山回到了屋子內。

    進屋時,看到老肥正在院子中逗弄小白,興致頗高。

    我入房背了趕山鞭,出來對老肥說:“我要去一趟十里長青觀,你去不去?”

    “去長青觀幹什麼?有美女嗎?”老肥問。

    “美女沒有,尼姑也沒有。”

    我搖了搖頭說:“長青觀的長青道人是天師府的人,那陸暨在我的地方殺了這麼多人,我怎麼的也要去討個說法。”

    “哥,你不是在開玩笑?”

    老肥聞言吃了一驚,苦着臉道:“天師府的人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況且還是要去討說法,這不是糞坑裏面打燈,找屎嗎?要不……還是算了吧?”

    毫無疑問,老肥是理智的,天師府的人個個都身懷絕技,豈是我這種凡人能輕易上門問罪的?

    當初長青道人在水庫邊以齋蘸法師劍施展雷法,那威風霸絕,凌然如仙的場景,至今我仍舊記憶猶新。

    但即便如此,我也不能就這

    樣算了。十幾條人命,即便黎國棟他們不管,我也要去討個說法,難道身爲道門的人就可以濫殺無辜了嗎?

    若不前往長青觀一趟,我心中不安,每天晚上估計都會夢到那些被砍掉腦袋的村民來找我哭訴索命。

    即便實力懸殊,也不得不去。

    “那你還是留在山上吧,此事本來就與你無關。”我嘆了一口氣,搖頭出門。

    “等等!”

    老肥拿着獵槍從身後追出來,朝我瞪眼說:“你他孃的什麼意思?難道以爲老子是那種貪生怕死,不顧兄弟情義的人嗎?你要去老子便跟你去,最多不就是腦袋掉了碗口大的疤嗎,怕他個鳥!”

    見老肥一副英勇赴死的樣子,我心中感動,笑說:“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咱們去看看情況,見機行事吧,那長青道人我見過,不像是不講道理的主。”

    老肥咔嚓一聲給獵槍上了子彈,撇嘴道:“會道門法術又怎麼樣,我就不信他的法術厲害得過老子的子彈。”

    “看來,這把獵槍挺適合你的,想要的話,我把它賣給你如何?”

    “狗屁,就你這破槍,值幾個子啊?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你們守山人的傳家/寶呢,臉皮真他媽的厚。”

    “你可別說,這槍還真是傳家/寶,老頭走前就只有這麼一把槍給我。”

    我和老肥一邊調侃,一邊下山。

    十里長青觀與天堂山毗鄰,下山後,我帶着老肥回了一趟村子探查,發現村子被戒嚴了,黎國棟的人將村子團團圍住,不準任何人進去。

    我也不是非要進村,沒有和守村子的人糾/纏,朝着長青觀而去。

    那長青觀坐落一座小山坡上,坡上長着好幾棵百年古松,長青觀因此而得名。

    我小時候聽老一輩人說,那山坳之內有一座皮膚醫院,是縣城的老院長

    退休後開的,非常靈驗,專治各種皮膚病。

    在那皮膚院子的旁邊,還有幾間破屋,是鎮子上的混混開的風月場所,不過這些都是二三十年前的事情了。

    現在風月場所遷移了,皮膚醫院的老院長也去世了。長青觀是三十多年前才建的,就在皮膚醫院舊址處,因爲不太出名,平時少有人前往添香火。

    我和老肥走了約莫一個多小時的山路,這才遠遠的看到那座坐落於山坳深處的長青觀,也就是皮膚醫院舊址所在。

    老肥走得氣喘呼呼,咒罵長青觀主人選地址也不知道算好一點,偏在污垢之地建觀,這種鬼地方,誰來給他香油錢?

    進山坳的路上設有一個路卡,兩扇生鏽的大鐵門半遮掩着,透過門縫可看到鐵門之後是一條長廊,長廊兩邊分排着數間泥磚瓦房。

    或許是太久沒有人來的緣故,伸手推開鐵門時,整扇鐵門發出吱呀怪響,似乎不堪負重,隨時都會垮掉。

    或許是太久沒有人氣了,進去之後只覺陰嗖嗖的,冰寒的氣息撲面而來。

    鐵門之後便是之前的風月場所,現在已經人去樓空,我們要經過這裏,在山坳之下拐一個彎才能到達長青觀。

    兩旁屋子大多數都已經坍塌,荒草茂盛,僅剩下的幾間房子門窗也都破了,雖然現在正值當午,但屋子內卻是陰風陣陣,裏面光線晦暗,很是陰森。

    走過去時,老肥忽然停下了腳步,一雙眼睛盯着其中一間還沒有倒塌的房子,輕咦道:“那屋子裏面好像有人。”

    我對他翻了翻白眼,沒好氣道:“你丫的能不能別這麼無聊,這地方多少年沒有人住了,裏面還有人?是鬼吧?這大中午的,你要嚇唬人也不知道動動腦子啊。”

    “真的有人,不信你自己看。”老肥攤了攤手,隨後挪了一下位置,示意我站在他

    的地方朝房子裏面看。

    我本不相信,但見他表情認真不似作假,頓時升起了好奇心,站在他剛纔的位置朝屋子裏面看去。

    那屋子的大門破了一個洞,從老肥所站的地方,正好可以通過破洞看到屋子裏面的情形。

    隱隱可見陰暗的屋子裏面有一張木牀,木牀旁邊有一張梳妝檯,此刻那梳妝檯前正坐着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因爲光線問題,看得並不太清。

    我吃了一驚,暗道:“此地與長青觀不過百步之遙,莫非還會鬧邪?這種鬼地方,裏面梳妝檯前的女人絕對不可能是活人,此人要麼是瘋子,要麼就是鬼!”

    可哪有大白天鬧鬼的道理?

    且還是在長青道人的眼皮底下,對方可是連鬼嬰都不怕的主啊。

    我心知有異,拿下揹着的趕山鞭,和老肥對了一個眼神。

    兩人漸漸朝那陰暗的房間摸過去,來到門前,老肥提腳直踹,本來破爛不堪的木門一下氣就被他踹倒了。

    轟隆聲下,屋子內沉積許久的灰塵頓時揚起,嗆得我們連連咳嗽,連忙捂住口鼻,四隻眼睛緊緊盯着坐在梳妝檯前的身影。

    隨着灰塵散開,那道模糊的身影越來越清晰。

    屋子內有一股極爲難聞的味道,有歲月沉澱的腐蝕味,夾雜着尿酸臭味。

    木門打開,那人依舊坐在桌前不動,甚至都不轉身看門外的我們一眼。

    “大白天還裝神弄鬼,給老子出來……咳咳。”

    老肥朝房間內喊了一聲,話沒說完,便被臭味嗆得劇烈咳嗽起來。

    我看有些不對勁,三步並作兩步走入房內,光線的明弱相差,令我的眼睛有些短暫的不適應,但手還是朝那揹着自己的身影抓過去。

    哪知道這一抓之下,卻是扯起了一件衣服,然後又聽到凳子倒地的聲音。

    我愣了一下,定睛細看,原來自己手上抓的竟然是一件衣服,梳妝檯前根本就沒有人。

    衣服之前披在凳子靠背上,因爲晦暗看不清楚,我和老肥誤以爲是一個女人在房間內梳妝。

    “我就說,這種鬼地方怎麼可能還有人住,原來是自己嚇自己。”我心中一陣無語,轉身看向跟進來的老肥。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精神太過緊張了,總是疑神疑鬼的。

    老肥看着我手中拿着的衣服,也是一陣無言,憤憤道:“誰他媽這麼噁心,放件女人的衣服在這裏裝神弄鬼,這不是明擺着嚇人嗎?幸虧我們是大中午來這裏,要是晚上從這裏經過,豈不是得嚇出病來?”

    我苦笑搖了搖頭,其實這都怪我們好奇心使然,怨不得誰。

    俗話說,好奇心害死貓,你若疑神疑鬼,田邊的稻草人都能將你嚇死。若不疑神疑鬼,即便半夜門被敲響,心中也淡定得很。

    我彎腰將椅子扶起,把衣服放回椅子上,剛想招呼老肥離開,眼光瞥間忽然看到纖塵不染的梳妝檯上擺放着一個圓木梳子。

    那梳子之上還纏着一簇簇黑白長髮。

    “不對,這裏荒廢了二十幾年,桌子上怎麼沒有灰塵?而且這把木梳……”

    我話未說完,忽然聽到一旁的木牀發出砰地一聲怪響,兩人頓時心中一緊,齊齊朝牀/上看過去。

    只見牀/上被褥混亂,但並沒有人。

    老肥心思通透,猛地趴下/身子朝牀底下瞧去,一看之下,臉色驟變,驚呼道:“老衍,他媽的,真有個女鬼躲在牀底下面。”

    這大白天的怎麼可能有鬼?除非那鬼和當初山神娘娘一樣,不畏懼日光。

    我端下/身子,彎腰低頭朝牀底下看去,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看到縮在牀底下面的女人時,還是被嚇了一大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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