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的中央位置,有一座四方形,青石砌成的石臺。
石臺上有一具倒塌的人形石雕像。
雕像很大,至少比常人、大了四五倍左右。
除了雕像之外,還有一個矩形司鼎,看起來像是香爐,古時祭拜所用之物。
如果我猜測得不錯的話,這石臺應該是一座祭臺,而那具石雕男人極有可能就是這個部族的祖先,或者是精神上崇拜信仰的神明之類。
石雕像的臉部模糊不清,其身上穿着鎧甲,手執戰戈,因爲長時間沒有人打理,整具石雕披上了厚厚的一層青苔。
走近時,我發現這石雕像的身上還纏着數根大鐵鏈,鐵鏈的一端分別拴在四方石臺角邊的石柱上。
因爲鐵鏈已經披上厚厚的泥塵,若不走近看,還以爲是周圍大樹的根莖呢。
這個男人的石雕像是被鐵鏈鎖在祭臺上的,看來先前自己的猜測有誤,它若是生活在此處部落所敬仰的神明或祖先,又怎會被鐵鏈鎖着?
颳去鐵鏈表層的青苔塵埃,發現鐵鏈表面有許多如同字符一樣的凹痕。
看到凹痕,我瞳孔頓時收縮,立即就想起之前在地葬湖之下那座水牢內被鐵鏈鎖住的黃金巨蟒。而鎖住巨蟒的鐵鏈與眼前鎖住石雕像的鐵鏈幾乎一模一樣。
“難道……曾經居住在這裏的,真是高山族人不成?”
我吞了一口唾液,拉着楊鳳急忙後退,遠離石雕像。
“我們怎麼不過去?”
楊鳳不解,疑惑地問我。
我苦笑道:“你有所不知,我之前曾經看到過這種鐵鏈鎖住一條石雕巨蟒,後來那條巨蟒復活了,我差點就被它吞掉。”
“你怕這個雕像也會復活嗎?”楊鳳疑惑,再次問道。
“小心能使萬年船,不怕一萬,只怕萬一,爲了安全起見,我們還是繞過這座石祭
臺吧。”
對於我的話,楊鳳自然沒有意見。
當下,我帶着楊鳳繞過祭臺,穿過屋樑廢墟,期間休整的時候,果然在身上又發現數條吸血山奇。
處理掉山奇,走了約莫半個小時,前方的樹林下積水越來越多,有的已化爲一片沼澤地。好在周圍大樹根莖相互纏繞,我們即便不小心陷入淤泥之中,也可以順着樹根爬起來。
只是這樣一來,我們前行的速度卻變得慢了許多。
好不容易走出石屋村子範圍,周圍已沒有碎石橫陳,此時天色已經開始微微發暗,一天的時間就這樣不知不覺過去了。
好在此地環境雖然複雜,但我們並沒有遇到什麼危險,更加沒有碰到可怕的事情。
不久後,我們看到在這片森林內除了吸血山奇外,第二種生物。
那是一種黑色的毒蜂,個頭能有拇指粗,在樹身內打洞。
片刻後,又聽到密密麻麻的樹林上方傳來鳥叫聲,偶爾有樹葉擺動,但卻看不到其身影。
想不到遲暮之時,這片森林突然變成有生機起來。
爲了確認方向,趁着天色還沒有完全黑下來,我爬上了一棵大樹頂部查看。
我們行進的方向是正確的,此時距離那巨樹已經非常近了。
極目遠眺下,只見那大樹猶如一條直捅天空的柱子,其底部、位置,巨大龐雜的根部系統組成一座巨型的土坡。
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但此時再看,還是令人覺得心神震撼。
這種大樹太大了,已經超出人類的認知範圍。除了傳說中樹上棲息着金烏的扶桑神樹或許能與之相比,我實在想不出世上還有哪一種樹能長得如此巨大。
平復心情,我估算一下距離,以我們的腳程要接近巨樹恐怕還得走上一天的時間。
現在天開始黑了,晚上趕路
十分危險,加上走了一天的路,我或許還能堅持,但楊鳳可堅持不了。
看來得趕緊找個能棲息的地方渡過一晚上,至於其它,等天亮後再做打算。
“不知道陸暨他們是否已經到達巨樹之下?”
一邊從樹上爬下,一邊想着,心情又開始焦躁起來。
腳踏地面,我詳細和楊鳳說了一下目前的情況,隨後兩人繼續前進。
沒過多久,天色俞黑,從揹包內拿出手電筒照明。
一個小時後,我們終於尋到了一處可供休息的地方。
那是一個立地三米多高的樹洞,樹有四五人合抱粗,那樹洞也不知道是怎麼形成的,不過容下兩個人應該不成問題。
隨着天色暗下來,周圍的溫度也在急速下降。
本來是炎熱天氣,一下子就變成了寒冬臘月,連呼出來的熱氣都變成了霜霧。
這種巨大的晝夜溫差令人難以適應。
兩人鑽入樹洞內,發現樹洞容下兩個人絲毫不覺擁擠。除此之外令楊鳳欣喜的是,裏面竟還有枯草鋪墊,非常溫暖。
我的心情與楊鳳不同,因爲這個樹洞怎麼看都像是某種生物的巢穴,而且這種生物的個頭絕對不小。
我想起一件事,這個地方既然是與世隔絕的祕境,又是一片原始森林,可能有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生活着。
小時候曾聽過老一代人說起過人熊的故事,他們將人熊形容得如妖怪一般,聰明狡猾,專捉小孩喫。
當然,這不過是老一代人爲了嚇唬小孩,讓孩子們不要往大山裏面跑,而編出來的恐怖故事,其真實性有待查證。
不過據傳在他們那個年代真有人熊這種東西存在,只是實際上人熊是種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巨型的兇獸,並不狡猾,甚至很膽小。
它棲息在茂密的森林內,少有闖入村莊的。
話雖如此說,但小時候天真無邪,哪裏知道大人們說的真假?即便現在長大了,心裏面多少還是有些
陰影的。
而眼前這個樹洞,看起來很像是傳說中,人熊的巢穴,不然我實在想不出有何種生物需要這麼大的一個樹洞做棲息地。
樹洞內很溫暖,失憶的楊鳳就像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孩子,明顯沒有那麼多的擔憂。
趕了一天的路,她看起來很是疲憊,躺在柔、軟的枯草窩中,不一會兒就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