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女人,留着一頭長頭髮,全身只剩下裹布遮體,髒兮兮的,到處是傷痕。
特別是她的左臂,似被打折了,產生了嚴重變形。
其右手往前伸展,手心中露出一塊破碎的玉佩。
玉佩雖破,但有一股詭祕莫測的氣息流轉。
這個人……
這枚玉佩……
我看清她的面容時,整個人都傻眼了。
因爲此人我認識,正是之前被六翅蜈蚣王擄走的劉小嬌。
她……竟然躺在這裏。
怎麼可能?
她是什麼時候躺在這裏的?
還有她手上的玉佩……不正是之前靜梅給我的那枚玉佩嗎?這枚玉佩在我進入天堂祕境之前突然自行破裂。
之後,我下山將它交給玉石鋪的老闆,讓老闆幫忙將破碎的玉佩修補好。
這枚靜梅送給我的玉佩,怎麼會在劉小嬌的手上?
我百思不得其解,最令我想不明白的是,劉小嬌她到底是什麼時候躺在這裏的?爲何之前我們一直沒有發現。
還有這枚靜梅送給我的玉佩,其上散發出的氣息似乎將周圍的這些魔兵震懾住了。
此刻所有人魔兵的目光都落在這枚玉佩之上,他們一動不動,猶如雕像般。
玉佩上,有微弱的冷光流轉。
閻小瑩探身過來看,發現地上躺着,昏迷不醒的劉小嬌時,整個人也都傻眼了。
“她……怎麼在這裏?怎麼可能?”
“莫非是幻覺?”
我心中狐疑,難道說我們還沒有從幻覺中走出?剛纔所看到的石門還有駝子,包括眼前這些復活的魔兵都是幻象?
我和閻小瑩此刻依舊在幻象之中!
不然這一切又作何解釋?
一個被六翅蜈蚣王擄走的,活下來機會渺茫的人無聲無息地躺在自己身側,而自己卻毫無所察。
還有這枚玉佩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只是……若是眼前所有一切都是幻覺的話,自己胸口上被駝子所打的那一拳,疼痛感爲何如此真實?
但若不是幻覺……
我整個人都被搞得有些糊塗了,弄不清眼前看的到底是真實還是虛妄,甚至我有些懷疑自己實在做夢。
在做一個噩夢,一個不會輕易醒來的噩夢。
深呼吸一口氣,每次呼吸時,胸口都劇痛難忍,我伸手輕輕將劉小嬌手中的玉佩拿起,仔細觀察。
玉佩上雕刻的是靜梅的輪廓模樣,上面有無數道裂紋,本已破碎的玉佩,此時被重新拼湊粘在一起。
上面的裂紋與碎裂之時一模一樣,這一點我絕對不會記錯。
也就是說,這枚玉佩真的是當初靜梅送給我的那枚!
只是不知道原因,它竟落在劉小嬌的手上。
我盯着劉小嬌那嚴重變形的左臂,忽然想起了之前的一幕情形。
之前我看到石條突然變得透明起來,劉小嬌就躺在裏面,而身旁的閻小瑩變成小玲模樣,還有最後出現,被燒焦的駝子老婆。
那個時候,我用鐵棒打燒焦的駝子老婆時,對方正是用左臂格擋的,當時我一棍將其打飛後,迅速將三顆發光的石眼搗碎。
之前以爲她只是幻覺產生的魔障,現在仔細想想,當時自己出現了幻覺,但那一棍卻是真實打在對方身上的。
也就是說對方雖然不是真的駝子老婆,但也是一個真人,而這個真人……就眼前的劉小嬌。
她手臂上變形打折的位置,是我親手所爲。
當時她被我一棍打飛之後,昏倒在這裏,我們根本沒有過多留意。
主要是那個時候,石眼被我搗碎後,機關突然啓動,巖壁上出現石門,後駝子突然現身,我和閻小瑩的注意力都在石門和駝子身上,根本就沒有留意被我打傷昏迷過去的劉小嬌躺在這裏。
甚至連後來出現的駝子也沒有注意到劉小嬌的存在,或許他已經注意到了,只是沒有說出來。
畢竟,在他眼中,劉小嬌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甚至我和閻小瑩在他眼中也是這般。
想通了這一點,我整個人頓時流下一身冷汗!
如果自己猜測是真的,也就是說,劉小嬌昏倒在這裏,是自己親手所爲,她手臂上那嚴重的傷勢,也是我打的!
我嚥了一口唾液,整個人感覺都不好了!
“小瑩……她……恐怕是真的劉小嬌……”
我顫抖着將劉小嬌從地上抱起,伸手探後者的鼻息,發現後者呼吸微弱,情況非常糟糕!
“怎麼辦……她傷得很嚴重……可能……可能撐不住了……”我聲音發抖。
閻小瑩瞥了一眼周圍一動不動的魔兵,爬到劉小嬌另外一側,皺眉查看後者傷勢,沉聲道:“嘴脣發紫,身中劇毒,手臂已經斷了,連骨頭都碎了,即便解了毒恢復過來,小嬌的這條手臂怕是也得廢掉!”
“什麼?你是說她的這條手臂好不了嗎?”
我聞言,整個人身體一震,一股愧疚悔恨的情緒霎時間涌現而出,席捲全身,蓋過了胸口上的傷痛。
閻小瑩見我神色異常,狐疑看着我問:“怎麼……她手臂上的傷勢……”
“是我弄的!”
我咬牙顫聲說道。
“你弄的?什麼時候?之前我們一直在一起,也沒見過小嬌,你是怎麼將她弄傷的?”閻小瑩不解問道。
“你有所不知,就在剛纔我們都中了石眼的幻覺,你變成了小玲的模樣,除了你之外,還有之前死在煉丹室內駝子的老婆也出現了……”
當時,我已經隱隱知道自己中了幻覺,所以並沒有對你下手,但卻打了駝子老婆一棍,那一棍就打在她左臂上。
“什麼?你是說,劉小嬌是在我們身中幻覺的時候出現的,你將她看成了駝子的老婆,所以打了她?”閻小瑩震驚道。
“沒錯!”我點頭承認道。
“劉小嬌她的手臂……真的醫不好了嗎?”我皺眉看着閻小瑩一臉乞求的詢問道。
閻小瑩修煉碎骨掌,對人體的骨骼關節最是瞭解,若是她說無法醫治,那絕對是醫不好啦。
閻小瑩看着我,神情黯然,半響後搖頭道:“你這一棒用的力氣太大,連她的臂骨都打碎了,除非重新換上一條臂骨,不然肯定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