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舞可以清楚地聽到那些骨頭再一次拼湊在一起的聲音,那聲音是那麼的熟悉,彷彿是在自己的夢裏出現過,也彷彿是自己經歷過一般,這種感覺就像過去喫過的一道菜,那種味道便刻在了自己的心頭。
可雪舞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這到底在那裏見過,曾經在自己身上出現過的畫面。
雪舞把眼睛眯着,有暈黃的光透過她薄如蟬翼的眼皮,這種光越來越明顯,最後雪舞慢慢睜開眼睛,光線很刺眼。
“我可以看得見了!”
雪舞激動地站了起來,一臉不着邊際的微笑,這時候,良雲生放下手中的劍,往雪舞的臉上看了過來,雪舞的微笑更像是水性楊花的放蕩。
還有最後一根手臂,在空中慢慢地移動,頓時吸引了雪舞的眼睛,良雲生已然變了個人,他看着那手臂慢慢聚合過來,已經怒氣再一次填滿他的胸膛。
“你死便死了,還要再世爲人,找我復仇不成?”良雲生已經提起了手中的劍,正要往那手臂上砍過去,可手臂快速地躲開了他的劍意。
“既然我可以殺死你一次,那麼也自然可以有第二次,第三次……”
良雲生側過臉看着老者的身體,那是恰好缺少一直左手的人,可這一次,老人的身上無處不透露着仙姿,讓人有一種肅然起敬的模樣。
劍快要落下來!
雪舞從身後厲聲喝道:“不要!他是我爺爺!”
良雲生偶有停頓,落至半空中的臉還是放了下來。
良雲生白了一眼雪舞,沒帶有任何的情緒。
只是因爲這一眼,這最後的結局就不一樣了,她竟然是他愛的人!
這變臉跟變天一樣的,良雲生已經不是最當初的自己,他很迷糊,找不到自己的點滴模樣。
他變了!
良雲生慢慢地走進雪舞,他的眼神像是一直餓狼盯着一頭無路可逃的小羔羊,當然這頭狼可不是一般的狼,它很色,而且十分餓,要把雪舞吃了的樣子。
“你怎麼了!”
“你到底要幹嘛?”
“——”
雪舞雙手交叉在自己的胸口,眼睛楚楚可憐!
她注意到良雲生嘴角的那一抹混蛋的微笑,雪舞的內心收得很緊很緊,良雲生每靠近一步都像是一支箭射入自己的身體裏一樣難受,又像是那傷痕累累的身體裏被插滿了箭,隨着良雲生的靠近,每一支箭都被同時拔出來。
“好痛!”
她真的有這種感覺,可良雲生已經不是個正常人了,他……說不定會做出許多少兒不宜的事情來,還有可能殺人不眨眼。
“你不要靠近我,不然我就死在你面前!”雪舞伸手從頭髮上把一根金色的簪子拔了下來,往自己的脖子上插入三分,已經可以看到些許血了。
良雲生被愣住了,他沒有在靠近。
“雪兒,不要衝動,我放下手中的劍,你放下手中的簪子可好?”
雪舞開始半信半疑地慢慢松下心來,良雲生把手中的劍丟到一邊。
“聽我的,我不會傷害你,把簪子放開來!”良雲生又靠近了一步。
“你不要靠近我!”雪舞趕緊把眼睛閉上,鋒利的髮簪又往她的脖子進入了一分。
突然良雲生就貼近了雪舞,並且一把手抓住了簪子,雪舞的眼神很怯弱,臉上滿是驚恐。
“小美人兒,終於讓我如願以償了,以後你就再也逃不掉了,跟了我本少爺,以後有你享不盡的幸福,花不完的錢。”
“你……”
“你不是良雲生,你到底是誰?”
雪舞蜷縮着身體,可良雲生把她逼近了牆角,已經是無路可退。
“我是誰?我是你丈夫,你從了我,不愁你喫,不愁你穿,以後那都是富貴溫柔的蒙夫人。”
雪舞盯着那兩壺被他喝光的碎魂散,可她還是想不出對付的辦法,這是因爲碎魂散把良雲生的靈魂給屏蔽了,他的身體被另外一個人的魂魄給利用,因此也就徹底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可他如此強大,雪舞並沒有好的方法,難道只能任他糟蹋,玩弄到底?
兩雙鹹豬手從雪舞的腰間挽了過來,撫摸的力度遊刃有餘,如果他真的是那個少年,雪舞一定不會反抗到底,而是努力配合。
“你放開我!”
雪舞掙扎起來!
因爲這時候,良雲生的手已經開始不由自主地開始移動着。
慢慢地,雪舞被徹底給包圍了,她的身體很柔軟,因爲恢復了自己的雙腳以後,她只是個徹底平凡女子,那些異能也就一併被帶走了。
“讓我吻一口,真想就這樣吃了你!”良雲生色眼迷離,正要往雪舞的嘴巴上貼近。
“你不是良雲生,你是魔鬼,你是魔鬼!”
“只要你從了本少爺,你就是魔鬼的夫人,就算你插上翅膀也飛不走了!”
一陣凌亂,雪舞已經是氣喘吁吁,她的反抗越來越收斂,只是因爲她的身體越來越虛弱。
這時候,那個手臂已經完全癒合起來,老人睜開了眼睛。
似乎他沒有反應一樣,從他醒過來不到一秒鐘,馬上就從地上拾起那柄劍,一劍刺穿良雲生的腹部。
“女兒,爹爹來了,爹爹來救你了,這一次我終於把你救下來了。”
良雲生因爲這一劍,穿腹而過的劍,良雲生直接倒落地面,只是他的傷口沒有血流出來。
雪舞看着他,忽然又變得十分心疼,自己身體上被折騰過的疲倦也變得煙消雲散。
“女兒,快跟我回家,不要再離開爹爹,爹爹答應你,以後給你買最好看的裙子。”
老人拉住雪舞的手,就要往屋子外面走去。
“我不走,我不是你女兒,你把他殺了,我也不活了!”
“你……造孽啊!長大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收不回,收不回來了!他可是你的冤家,他殺了你的前夫,你還要這般向他說半句話,造孽啊!”
雪舞有些摸不着頭腦,完全聽不明白老人說的話。
“我不是你女兒,也沒有前夫。”
雪舞慢慢地理了理自己的情緒,也慢慢地使自己恢復平靜。
“不可能,你就是我的女兒,不是你還有誰?”
雪舞緩緩從地上站起來,慢慢地挪步到木屋外面,只見天地白茫茫一片,那是上天對大世的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