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越見狀低笑:“顏顏,你可以出去了。”
褲子的事情他可以自己解決,又不是平日裏出席活動的西裝褲,醫院裏的病號服設計的還是比較方便。
但顯然,蘇青顏是領悟錯了意思,認爲是自己的遲疑,他纔會這樣說。
於是大着膽子,手指就伸向了他的褲子。
饒是安越再如何的淡定,此刻眼神也有些微變了,她是個小女孩兒的個性,雖然看上去明豔還有些小嬌蠻,但主動的方面也只限於是親親抱抱。
真正開始發生關係的那一次,還是安越趁着酒意,加上氣氛正好,才踏出了那一步。
只不過,她明顯緊張得很,平日裏的大大咧咧張牙舞爪的,那晚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眼神帶着水霧,不知道是疼了,還是在用這種方式責怪他的魯莽。
安越心疼她,即使是到了一半不上不下的時候,也輕聲的哄她,跟她道歉,說不該在沒有結婚的時候碰她。
可誰知,他越是哄,她就哭的更加厲害,抱着他哭,眼淚砸的他心口都是疼的。
安越只好穿好了衣服,用被子將她給包裹起來,一通抱在懷裏,“顏顏,要不然……我們結婚吧。是我不好,我混蛋,你……別哭了,好不好?我不碰你了,沒有你的允許,都不碰了,好不好?”
他以爲是自己嚇壞了她,滿腔的情慾都煙消雲散了。
可蘇青顏哭的肩膀都一抽一抽的,眼眶鼻尖都紅彤彤的,像是受盡了委屈的兔子,靠在他的肩上,等哭夠了,一邊抽泣一邊說出讓他沒有辦法理解的話來,她說:“你……你沒有采取安全措施……”
安越被她弄的哭笑不得,他沒有帶安全套,她哭成這樣,他還以爲……以爲自己弄疼了她。
似乎是聽到他胸腔中溢出的輕笑,蘇青顏擡起頭,淚眼滂沱,委屈萬分的哽咽着說:“我不要吃藥。”
安越給她擦眼淚,那點酒意,也都給她折騰沒有了:“好,不吃藥……剛纔,弄疼了沒有?”
他聽說,女孩子第一次多多少少都會疼。
也是他不好,喝了點酒,她又撒嬌的厲害,一時腦熱,就沒有了素日裏的冷靜。
蘇青顏安安靜靜的趴在他的胸口,輕輕的搖了搖頭,她心裏藏着事情,在剛纔那一瞬間,就想起了一度最不願意回想來的記憶。
纔會情緒失控。
在安越眼中,他的顏顏永遠都是嬌嬌的小女生,會撒嬌,還會在他面前耍橫。
但是給他脫褲子的事情,還真的是頭一遭。
雖然兩人什麼親密的接觸都有過了,不過……還是不自然的很。
等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他耳根微紅,她面頰緋紅的,前來查房的醫生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頓了一下。
“嗯……病人的身體剛做完手術,任何形式的劇烈運動都不適宜,你們……雖然年輕,但還是需要注意一點,萬一留下什麼病根就不好了。”
醫生雖然說的比較委婉,但是誰能聽不出來呢。
身後跟班的護士低着頭掩飾自己的脣角的笑意。
醫生、護士:“……”
安越大掌伸過來,將她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無奈中又帶着寵溺的低低道:“顏顏,你還是不要說話了。”
爲了保護住女朋友的顏面,安越雖然極少言語的寡淡,也還是解釋了一句:“水喝多了。”
醫生聞言善意的笑了下:“回牀上躺着吧……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刀口的地方在恢復期會有些瘙癢,不要用手去碰,以免造成傷口感染……”
在醫生離開後,護士給他換了一瓶點滴,然後悄悄的遞了張照片給安越。
安越沒有接,只是下意識的掃了眼。
小護士面色微紅,帶着期待的說道:“我是你的粉絲,可以……給我籤個名嗎?”
蘇青顏聞言,回了頭,在他還沒有回答之前,就代替他做了迴應:“當然可以。”
小護士很高興,然後眼巴巴的看着安越。
安越拿起了筆。
“謝謝,我一定會好好珍藏的。”
小護士滿心歡喜的走了,蘇青顏將削好的蘋果遞給他,“大明星,請喫蘋果。”
安越:“需要簽名嗎?”
蘇青顏遐思的託了下巴,眼睛裏閃過狡黠,她說:“要不然……還是蓋個章吧。”
隨後就撲過來,作勢要吻他。
只不過,她就是紙老虎,聲勢浩大的餓虎撲食,最後氣喘吁吁的趴在他肩上喘息,臨了還要控訴他:“你學壞了,以前,你明明會害羞的躲開。”
安越輕笑,說:“大概是……蘇老師教導有方。”
世豪門庭。
趙祕書來接沈雲赫上班,沈老闆沉着眉目處理文件,這幾天的低氣壓持續籠罩着。
“……老闆,高小姐那邊對於國內的婚紗不是滿意,專門請意國的服裝大師來進行操刀,目前進度已經過半……婚禮的場景也由原本的教堂改爲了海邊……還有……”
沈雲赫沉眸磨搓着手指上的指環,斜眸冷凝:“這些事情,你們看着辦,還需要我再強調一遍?!”
趙祕書噤聲,在謹慎的看了看他的臉色後,說道:“……蘇小姐這幾天,一直……在醫院裏守着。”
果不其然,沈老闆的面色更沉了兩分,手中的標書都砸了出去,撞擊到車門,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你鋪墊了這麼久,就是爲了她?怎麼,看上了?”
趙祕書匆忙噤聲,不敢再多說一句。
一個星期後。
安越的傷口恢復的差不錯,加上經紀人那邊工作催的緊,就準備出院。
他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東西,回頭的時候,卻沒有看到蘇青顏。
跟護士打聽了一下,說是看到她在外面的走廊裏。
她靠在走廊一側的牆壁上,手中捏着根女士香菸。
在安越的記憶中,她是從來都不吸菸的。
可乍一看她嫺熟的動作,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碰。
蘇青顏也並不想要碰煙,但是一個星期過去,沈雲赫那邊都沒有任何的動靜,隨着時間的拉長,她心中的不安也越加的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