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懌修知道她不是亂來的人,就笑問:“哦?愛妃有什麼喜事?說來朕聽。”

    齊懌修情不自禁在她肚子上瀏覽了一下,莫不是有了?

    真要是有了,那也是好事。

    不過就這麼着急說出來是不是太自信了?

    “麗美人,你要瞞着,我可不能瞞着了。姐姐替你說。”

    這話一出,麗美人變臉,然後又瞬間變成不好意思。

    “皇上,麗美人可是有了兩個多月的身孕了呢。”

    此言一出,後宮女子們都是一滯,還是皇后問:“果然?”

    這事哪裏瞞得住?只要說出來了,就不能否認。

    麗美人心裏把沈初柳罵死,嘴上只能羞澀:“並不敢十分確定,景姐姐太着急了。”

    “哦?那就現在叫太醫來看。”齊懌修說着,看了一眼沈初柳。

    沈初柳裝着沒看見。

    齊懌修心裏搖頭,果然她不是個蠢的,這是看宮中如今有變化,叫麗美人站出來頂着?

    嘖,狡猾的東西。

    這種宴會,太醫早就候着了,就怕出事。所以很快麗美人就去後頭請脈去了。

    不多時,就見張太醫出來:“恭喜皇上,娘娘。麗美人有孕已經兩月有餘,胎像穩固,母體安康。”

    “好!”齊懌修一笑:“賞張太醫。”

    張太醫謝過皇上,心說這可是意外之財了。

    至於沈初柳,早就功成身退坐下來了。

    “傳朕旨意,麗美人有孕,晉位爲婕妤!賞麗婕妤。”齊懌修笑道。

    皇后帶頭,給皇上和太后賀喜。

    皇帝這麼賞賜了,兩宮太后自然也不吝嗇,皇后也不吝嗇。

    宗室裏的,大臣們,少不得祝賀。

    齊國公府的人更是歡喜無限,叫人盯着看着也是歡喜。

    麗婕妤晉位,自然也歡喜,此時也一時半會顧不得沈初柳了。

    後宮女子如今看着她,就跟看着什麼了不得的人一樣。

    意妃心中苦澀,一時腹痛,卻不動聲色。

    她懷孕了,就只能這麼等着熬着,可麗婕妤有孕了了,就能馬上晉位……

    其他人,沒有真歡喜的,麗婕妤本就得寵,如今有了身孕,只怕是這孩子落地她就是九嬪之一了。

    進宮不過第二年,這也太快了些。

    今日收穫最大的自然是麗婕妤,就爲這個,連齊國公府都得了不少賞賜呢。

    等晚間宴會散了,齊懌修還叫人專門送了麗婕妤回去。

    回到了翠雲軒,沈初柳卸妝之後喫小餛飩。

    “主子,麗婕妤如今這般,咱們要防備嗎?”紫蕊問。

    “婕妤比美人高不了多少,不必太在意。我也困了,早點睡吧。”沈初柳打哈欠。

    紫蕊便伺候她吃了小餛飩然後睡覺去了。

    鳳藻宮裏,皇后一時間竟沒有睡意。

    峨眉和佩蘭陪着說話。

    “今日這是算景美人算計了麗婕妤了吧?這回這兩位可不能好好相處了。”佩蘭道。

    “沈初柳就是捨得出去。”皇后說的漫不經心的。

    “娘娘?這話……奴婢不懂。”佩蘭道。

    “嗯,她選今日將麗婕妤推出去,就想過麗婕妤會晉位了。她不怕麗婕妤比她地位高,她捨得出去啊。”皇后解釋。

    “可是爲什麼啊?她們兩個家世差不多,卻不肯鬥?”佩蘭始終不解。

    “不到時候。景美人明哲保身,麗婕妤也知道不能對上景美人。”皇后道。

    “你知道嘛,吳家這個齊國公是如何有分量。齊,乃大懿國姓。用這個字賜給了齊國公府,可見他們曾經是如何顯赫。如今,子孫不濟,與馮家聯姻,打着什麼心思?”

    “皇上暫時動不了馮家,可終有一日。那時候與馮家聯姻的齊國公府如何?”

    “麗婕妤不是不能對上景美人,只是她暫時不能。因爲她想要站得穩,就必須與馮淑妃不和。否則一個念着家族的女人,皇上只會厭棄。”

    “那如今,景美人推出麗婕妤,這宮中暫時可是麗婕妤最風光了。”峨眉道。

    “這後宮裏,遲早都是要看這幾個人的。”皇后笑了笑。

    看着窗戶外黑漆漆的夜空,就像是真的看到了什麼一般。

    “娘娘,您是說……”

    “我是說,這幾個小嬪妃都不簡單。包括那個蘇御女。意妃呀,駕馭不了。遲早要喫虧。”皇后擺手:“算了,不早了,睡吧。”

    素來沒有那個勳貴能一直尊貴,要麼落寞,要麼毀滅。

    齊國公府這是第三代了,這一代開始,就該降爵了。

    做習慣了國公,誰願意做侯爺?

    可太平盛世,除非你有濟世之才,否則還能怎麼往上爬呢?

    意妃回去的時候就腹痛,但是今日是好日子,委實不合適叫太醫。

    只能忍着,喝了些熱水就睡下了。

    早上的時候就忍不住了,到底還是叫來米太醫。

    米太醫請脈之後道:“娘娘這是動氣了,您如今的身子,萬不可有情緒起伏纔是。”

    說着,給她開了平心靜氣的藥,又將保胎藥改動了幾個字。

    送走米太醫,意妃半晌開口:“日後,不必給蘇氏避子湯了。”

    “主子!”畫扇大驚。

    “我這一胎保不住的。我指望她生。”意妃苦笑。

    是自己的孩子,懷在自己肚子裏,自己最清楚了。

    不必說六個月七個月,四個月只怕是也難。

    如果到時候蘇御女能懷孕,也希望皇上看在她這一場罪過上,肯叫她養個孩子纔好。

    孩子已經成了她的執念了。

    畫扇張張嘴,終究無話可說。

    主子自己知道,貼身伺候的畫扇又如何不知道呢?

    罷了,保不住也好,免得因爲保住孩子,大人反倒不好了。

    總歸留着青山在,纔有以後啊。

    側殿裏的蘇御女不知這些,她也不在意這些。

    所以也不會知道同一個宮中,有人是徹夜無眠的。

    次日起,意妃精神就更不好了,她一夜沒睡,哪裏有什麼精神呢?

    自然也不好去請安。蘇御女便自己去了。

    【有人說女主比不過麗美人咋地咋地,嗯……現階段就是比不過啊,不過我要說一句,齊懌修寵愛人從來沒有單純寵愛的。要是單純寵愛的話,那這個人也就距離失寵不遠了。嗯,畢竟這是個宮鬥文,不要對比以前的寵文。也算我嘗試新的類型吧。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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