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娘娘她總是不上進 >第0256章 不知如何
    宮裏的陸寶林,她自然知道的。

    鮮少有生了皇子還能混成那樣的。就算是出身不堪的妙才人也沒那樣。

    方小儀不敢反駁什麼,憤恨的走了。

    其實倒不是明確知道皇上等着誰,可見了沈初柳也就知道了。

    一時口舌之快罷了。

    沈初柳進了千繁樓,仰頭就見齊懌修坐着喝茶。

    還在樓下,她就福身請安:“請皇上安。”

    齊懌修擡手:“上來。”

    沈初柳慢慢扶着紫珠的手上樓。

    “朕瞧着,還以爲是進來個金元寶,倒是金燦燦的。”齊懌修細細打量去,這一身雖然華麗,可她無比襯得起。

    說她是金元寶,顯然是逗她的。

    “這算得什麼,臣妾初進宮那一年過年,皇上還肯穿着那樣華麗的冕服。帶着冕冠。皇上容顏還需從那冕旒中看過去,愈發顯得英武不凡,俊美無儔。”

    “上着玄色,下着纁色,十二章紋將天地日月星辰山脈都穿在了身上。臣妾一見就不能忘記了。如今臣妾這一身,滿打滿算,不過是幾隻蝴蝶罷了。卻怎還叫皇上嘲笑了?臣妾滿心歡喜的打扮了來叫皇上看,路上叫人欺負不算,皇上還要欺負,臣妾可不依了!”

    沈初柳跺腳哼道。

    齊懌修簡直了。

    他就喜歡這女人會說話。

    明明是來告狀上眼藥來了,偏先將他誇得天上少有地上無雙的。

    換個沒定力的,那可就是要什麼都給了。

    “好好好,朕不該笑話你。不過你也該打,朕卻是不信,這行宮裏這幾個人,還有人敢欺負你?”齊懌修心說幸好吧,你是不主動欺負人的。

    “瞧皇上這維護勁兒的,臣妾竟是白白誇了您。”沈初柳哼道。

    “好吧,好吧,朕聽一聽,哪個膽子大的敢欺負了你?”齊懌修失笑,將她拉着坐在懷中:“說來朕看看朕能不能替你做主。要是太厲害了,朕只怕也得退避三舍。”

    “哼,臣妾不管,方小儀噁心臣妾,臣妾不高興了。”沈初柳扭頭不看齊懌修。

    “你呀你,你可真是記仇。”齊懌修笑出聲。

    “初四啊,方小儀來過了?”他坐樓上,視野開闊,可也沒注意道。

    “回皇上的話,正是,奴才說皇上的話,不許人隨便進來,方小儀就走了。”初四躬身。

    “嗯,傳話,就說方小儀衝撞高位,罰寫十遍宮規。這樣行了吧?這都要叫人說朕偏心成什麼樣了呢?”齊懌修捏沈初柳的手。

    “皇上安排了什麼好喫的呀?”沈初柳瞬間轉變話題。

    “朕叫人安排了戲,你不是喜歡嗎?月下聽戲好不好?”齊懌修見她轉了話題也就不繼續了。

    只是在她的臉頰上捏了一把。

    “多謝皇上,既然安排了,那唱什麼呢?臣妾可不想聽什麼精忠報國愚孝愚忠的。”

    “由你,你說唱什麼就唱。”齊懌修心情很好。

    “那……不如現在就開始,也不用上戲臺,叫幾個人下面唱,就西廂記?”沈初柳看齊懌修。

    “西廂記倒是好,不過不嫌悲?”齊懌修拍着她後背問。

    “不過是戲罷了,好聽就行了,悲不悲的,也不甚要緊。”

    “好,傳。”齊懌修擺手。

    很快,先上茶點果子,戲子們也魚貫到了。

    不多時,千繁樓中就傳來了咿咿呀呀的戲腔與悠揚的配樂。

    這裏距離最近的嬪妃便是百花閣裏的貞美人了。

    她聽着戲曲悠揚,便好奇:“哪裏唱戲?”

    秋意秋雨其實都知道,是怕她心煩纔沒說。

    這會子美人問了,就不能不說了。

    “回主子,是千繁樓,說是皇上請景修儀娘娘看戲。許是傳過來了。”秋意小心道。

    “皇上竟這般喜歡看戲麼?我竟不知。”貞美人摩挲了一下手裏的茶盞:“景修儀好福氣。”

    “主子,你別在意,這不過一時的。她畢竟有皇子呢。”秋意小聲:“這也就是在行宮裏,放縱些。回了宮,不就不行了麼?”

    “是啊,那時候太后娘娘也不會允許這種靡靡之音的。”秋雨道。

    “這戲子,就是姑母提議的,姑母也是愛看戲的。”貞美人淡淡。

    秋雨自知說錯了話,便吶吶:“是。”

    “想來今日,是她侍寢了。”貞美人哼了一聲,沒再說話。

    她心裏自然不服,景修儀有子嗣,出身好,自己也是個厲害的。

    可瑩美人也能走在她前面,這叫她怎麼能服氣呢?

    “快回宮了。”貞美人半晌,輕輕說了一句。

    進宮的時候,她覺得自己不需要仰仗姑母也可以受寵。

    可這幾個月在行宮,她卻一再的開始懷疑自己。

    幾個月了,她侍寢的次數都沒幾次。

    她本想趕在新人們懷孕之前有孕的,可是卻也沒做到。

    秋意和秋意不敢說話,只侍立在旁。

    還有一個聽到了唱戲聲音的,是拂花閣裏的孟寶林。

    她依舊躺着,十五那天掙扎着起身一天,第二天就又躺下來了。

    方小儀還沒回來,這會子的拂花閣就她一個主子。

    她躺在窗前的軟榻上,聽着千繁樓中傳來的聲音。

    ‘霎時間杯盤狼藉,車兒投東,馬兒向西,兩意徘徊,落日山橫翠。知他今日宿在哪裏……’

    “皇上竟是會聽這樣的戲文。”孟寶林撐着頭輕聲道。

    “定然是景修儀娘娘要聽的,皇上怎麼會聽這樣的戲呢?”棋兒道。

    “她要聽,皇上就聽,那還不如皇上喜歡聽呢。”孟寶林又閉上眼:“倒是好聽。還在家裏時候,並不需我們聽西廂記牡丹亭這樣的戲。進了宮,倒是聽到了。”

    “您如今身子好多了,等回宮了,宮中自然也是要唱戲的,今年有了戲班子,過年時候也是要唱戲的。到時候您聽個夠。”棋兒給她拉好毯子。

    孟寶林笑了笑,依舊沒睜眼。

    聽不聽吧,她能把身子養回來些就是萬幸了,還能如何?

    “倒是就要回宮了。這些個跟出來的人,也沒幾個出頭了的。我廢了,張寶林死了。其餘新人也出不得頭。回宮以後,該是怎麼樣,還是怎麼樣。倒是鬱小儀有孕,回去不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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