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皇帝。.xs321.朕爲什麼要記住你們每一個人的名字?作惡就是作惡,又哪來的那麼多理由?不過是給自己找藉口罷了。爲了這些,變得面目猙獰,又有什麼資格叫朕記得?”

    齊懌修看着下面的人:“既然,你沒有什麼好說的,朕成全你。賜你一死。還有,你安氏一族,也都逃不過。”

    溫充容跪下來,卻沒有求情,知道無用。

    “既然,你這麼介意朕是否記得你,那麼來日後宮就不必記得有一個安氏。朕感覺很噁心。”齊懌修的話還是輕飄飄的,但是叫溫充容的面色更難看了些。

    這話對溫充容來說,自然是打擊,可打擊太多了之後,似乎也就麻木了。

    齊懌修又看了她幾眼:“送去北宮苑賜死。從此以後,宮中不許再提起安氏。也不許再提起溫充容。八皇子生母自有旁人。若是有人敢多說一句,便與安氏一樣。”

    皇后起身:“皇上放心,臣妾一定好好敲打。”

    衆人也忙說了是。

    溫充容就被這麼被拉出去,她的兩個宮女也是一樣,逃不過一個死字。

    北宮苑裏,離着冷翠軒很近的一處破舊軒子裏,溫充容坐着。

    她現在已經不是什麼溫充容了,只是個即將被賜死的廢人。

    很快,就有人拿來了毒酒。沒有選擇,只有毒酒。

    安氏臉色慘白,嘴脣發抖,到了這時候,她也不過是個怕死的凡人。

    “還是請吧,最後的體面,總要保住。”要是灌下去,那就太不好看了。

    安氏抖着手,端起那杯酒,她額頭出了豆大的汗珠子,想將酒杯丟出去,可是桌上還有一壺。

    丟出去又能如何?還不是要死?

    她深吸一口氣,死亡的懼怕叫她渾身顫抖,粗喘着嘴脣顫抖,一個字也說不出。

    她閉眼仰頭將那一杯毒酒喝進去,緊接着,就將酒杯丟出去,酒杯在地上碎開十幾片,她也顧不得看一眼。而是瘋了似得將酒壺也拿起來,拼命往肚子裏灌。

    既然要死,就快點死吧,她不想受罪了。

    不過半個時辰,安氏就去了。

    聖旨下,安家果然是滿門抄斬。

    萬幸只是本家,而年幼的孩子只是發賣。

    太極宮裏,齊懌修見了太醫。

    “李姑娘的傷勢,額頭上的疤痕怕是不能復原了。臉頰上倒是還好,好生調養塗藥是能治好的。”

    “額頭最好的情況如何?”齊懌修問。

    “這……只需好好養着的話,過個三年兩年的,能淡化不少。”就是不可能徹底去掉了。

    “下去吧。”齊懌修擺手。

    齊懌修問過之後就去忙自己的事。

    瑞慶宮裏已經被皇后警告過了,不管是誰,都不許再提起安氏來。

    也正好,八皇子如今傻乎乎的,見了自己的親孃倒也認識,可不見,半個月一個月也不提起一次。

    如今的奶孃們憐惜他,對他不錯,他就更不想了。

    皇子公主們都知道怎麼回事了,可也不敢亂說話。

    主要是八皇子是個小傻子,也攔不住誰的路,沒必要爲難他。

    對於八皇子來說,沒了安氏其實並不算壞事。

    至少他能更安然長大了。

    後宮經過這樣一件大事,自然是安穩了不少。

    鳳藻宮請安的時候,許久不出來的李昭儀也來了,她小月子之後,也終於出山了。

    只不過,上次沈初柳給她的巴掌太過刺激,她不敢惹沈初柳。

    正是請安的時候,聖旨下來了。

    貞小儀復位貞充儀,然後搬去長秋軒。

    這復位原本以爲不只是復位,怕還要晉位來着,可如今看,皇上給復位就不錯了。

    長秋軒,那是哪裏?那是剛被賜死的溫充容住的地方啊。

    什麼意思?這是提醒她呢吧?別走了安氏老路。

    這一來,皇上的不樂意簡直就寫在臉上了,饒是復位了,貞充儀也沒有一點高興的意思。

    只是撐着露出個歡喜來。

    不過這件事對她來說是好事,畢竟還是恢復了位份了,怎麼也是九嬪,至少算是洗脫了冤屈了。

    可是明眼人都知道,這件事裏,蹊蹺不少。

    貞充儀給八皇子下毒這件事,本就存疑,當時不管是不是冤枉的,有李太后在,她就死不了。

    那麼如今,安氏將這件事承認了,貞充儀就算是洗清了冤屈。

    可一樣是蹊蹺的,因爲杏枝杏葉並沒有將這件事細節交代清楚。

    那就意味着,她們不知道。

    所以,皇上仍舊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叫貞充儀復位,可也僅僅是復位。

    還有陷害太后這件事上,雖然安氏認了,可總叫人覺得太簡單了些。

    比如,九皇子受傷是真的意外?這意外是不是來的太巧合了?

    天降大雨,九皇子受傷,太后受驚,李姑娘受傷。

    這一切,真的就這麼容易就安排好了?

    可眼下,證據都在這裏,是不是安氏,也暫時只能是了。

    於是,皇帝依舊下旨,直接將李秋水與二皇子賜婚的時候,後宮裏的人也不算意外了。

    都知道李秋水毀容了,可她的身份重要,就算是毀容了,那也是李家與馮家的紐帶。

    要是如今將李秋水棄了,就不可能再有這樣一個合適的人選。

    而且,李家的姑娘養的好好的,進宮就毀了,這叫皇室的臉面往哪裏放?

    所以這個婚,非得賜不可。

    外面不知道宮裏具體的事,所以誇讚皇帝的真是多。畢竟這年頭,一個念着嫡母的孝順皇帝,總是叫人覺得安心的。

    可這一件事喜事裏,掩藏了多少齷齪與骯髒,那隻要不見陽光,誰又能知道呢?

    不過,二皇子還不算大,賜婚聖旨下了,可具體是日子還沒定。

    想來,也要先等大公主出閣再說。

    怎麼也要個兩年。

    這兩年裏,也正好叫李秋水養傷,能養的好一點自然是好事了。

    慈安宮裏,李太后叫來李秋水。

    “好孩子,疼的厲害嗎?”太后問。

    “其實不怎麼疼的。”李秋水坐下來:“姑祖母好些了沒?”

    “哀家不礙事,淋雨有些咳嗽罷了。好好子,叫你受委屈了,好好臉……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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