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公子主動登門拜訪,真是令我們紫氤宗,蓬蓽生輝啊!”
不遠處,紫氤宗主一邊快步朝着袁立走了過來,一邊一臉賠笑,熱情洋溢地說道。
“別玩這些虛僞的客套把戲了,我這次來,是有正事!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
袁立面無表情的說道,言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
“是是是,在下當然知道,請跟我來便是。”
見他一反常態的嚴肅,紫氤宗主雖然心有疑惑,卻也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怠慢,立馬老練地接話道。
一邊說着,一邊將他朝着自己的房間引去。
“只知道喫喝玩樂的小犢子也配在我面前擺出這麼一副嘴臉?要不是看在你身後那袁家的臉面上,你都不知道在我手裏死了多少次了!”
紫氤宗主在爲袁立帶路的同時,一邊對着滿臉冷酷的袁立一臉熱情的噓寒問暖,一邊,又默不作聲地在內心深處惡狠狠的咒罵了他一番。
另一邊,不出袁立所料,執法堂的上上下下,也都在爲抓捕紅衣女子這一目標忙地不可開交。
正當他們在幽暗的議事廳裏,進行着周密的計劃部屬以及人力資源的分配時,一位不速之客,自顧自地打開了門走了進來。
“誰這麼不開竅啊?不知道這裏……”
話還沒說完,那名發言的男子就愣住了。
因爲來者不是什麼閒雜人等,而是一位身着袁家制服的精壯男子。
“你們在幹什麼,玩過家家?
那身着紅衣的女子是個強大的散修兼馭靈師,身上還有着大量的錢財,身負重傷,這座小城又地處縣城的邊緣。
如果她要走,早遠走高飛了,如果沒走,那就定然還躲在這周邊,某個可以安身的酒樓或者客棧。
又或是某個自願,也可能是被迫讓她安身的人家中。
針對這種情況,當務之急,不是慢吞吞的張貼通緝令或者玩過家家!而是投入一切力量去尋找那女子的所在!”
站在門外,聽從袁家家僕轉告袁立的吩咐而來的精壯男子,一臉激憤的怒吼道。
聽到這裏,那原本剛剛纔將自己的不滿強壓下去的執法者,再次怒了起來,當即毫不示弱地以同樣的態度懟了回去:
“怎麼?你以爲我們身爲資深執法者,跟許多罪犯打過交道的人會不知道這一點?
你們以爲我們沒有派出人手去找那個殺神?你們以爲我們跟你們這幫閒散人員一樣沒有組織,沒有紀律,沒有配合?!
只知道像條野狗一樣,只要主子吩咐了,不管是要做什麼,都會義無反顧的去蠻幹,爭取討好主子以求得恩賜?!”
“哈哈……
你們這個轄區的執法堂還有臉談組織紀律?
要是你們真有那東西,還會收我們袁家的黑錢,對那袁立的所作所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嗎?”
“哎喲?
你這條野狗還真把自己當個東西啦?都開始一口一個‘我們袁家’我們……”
“行了!怎麼還越扯越遠了呢?
再怎麼說也是同一條戰線上的,而且我們也確實都不是什麼好人,敵人還沒抓到,就要起內訌,狗咬狗了?”
打斷了他們二人的爭吵,見到那還未?爆?發?的風波已被毫不費力的平息了下去,他又接着對那門外的男子說道:
“你們專門跑來這一趟,想必也絕不單單只是來提醒我們去找那紅衣女子的,究竟是還有什麼其它的吩咐呢?”
見到這個人的態度還算不錯,代表袁家而來的來者也壓下了脾氣,以同樣的態度迴應道:
“我們袁家已經派出了所有的人手,上面的態度,是要我們對方圓二十里內的所有酒樓和客棧,展開地毯式的大排查。
基於這一點,你們執法堂就用不着去盤查酒樓和客棧了,但也並不意味着你們可以坐收漁利。
我們不能隨隨便便,像進出酒樓客棧一樣,去搜尋普通人家。
但是你們執法堂可以,上面的安排是這樣:袁家負責酒樓客棧,你們執法堂負責尋常百姓家。
搜尋時間是兩個時辰,在這段時間裏,你們得不留餘力的配合我們。
一定要採用地毯式的搜查,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安身的角落!
而且,你們之中,不論是誰,都必須放下手中除了追查紅衣女子之外的一切事物。
兩個時辰之後,不管有沒有找到她,我們袁家都會收手,你們也可以恢復以往的工作程序。
如果你們找到了她的下落,千萬不要打草驚蛇,而是要先去紫氤宗通知我們,如果我們找到了,我們也會來通知你們的。
所謂聯合,並不是想讓你們先上去當炮灰,你們應該也清楚:她很強,這座小城裏,沒有哪個勢力可以單吃了她,我們除了聯合起來,就別無他法。
還有,儘管明知道是這樣,但那袁立還是發話了:誰要是能帶去那女子的屍首,可以得兩錠金元寶的賞賜!”
聽到這裏,在場的衆人均是不由得微微動容。
他沒有因此停下,而是接着說着:“那個紈絝大少已經變了,主動去與紫氤宗溝通,請求聯合增援的,就是袁立本人,
而且……只是他一個人。
希望你們不會連那個胖子都不如。”
在說到最後一段話時,門外的男子,就已經在自顧自的轉身退了回去。
他走後,議事廳裏沉默了片刻,接着,那個一臉成熟穩重的男子率先發話了:
“袁家的決策是沒有問題的,後面的一番話也是頗有道理。
就這樣吧,按他說的做,我們所有人都參與這次對那名女子的圍剿,還有誰有什麼異議的嗎?”
議事廳裏,再次沉默了片刻,只有那個:先前,從一開始就和代表袁家而來男子爭吵了起來的人,一臉糾結,神情複雜的低頭不語。
“你有什麼想法嗎?離莫?”
見他神情複雜卻又緘默不語,中年男子淡淡的問道,眉宇間,透露出了一絲疑惑又似是關切的神情。
“沒什麼,就這樣安排吧,我沒有異議。”
在他這麼問的同時,那個被叫做離莫的男子,也是在那個時候,似乎是突然想通了什麼,突然舒展開了那原本緊皺着的眉頭,淡淡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