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墳喰不出意外地落在了地面上,周邊的衆人也是早有準備的一齊朝着場中的她猛地撲了上去。

    然而世事難料,衆人撲了個空,也是與此同時,場中央上,突地迸發出了一道巨大的黑色濃霧。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濃霧便肆無忌憚地侵吞掉了小半個孫家地界。

    尤其是濃霧的中央,那個許多想要抓住墳喰的護衛聚集起來的閣樓之下,更是伸手不見五指。

    場中的護衛們,一時間人心惶惶。

    緊接着,沒有預料中的哀嚎遍起。

    反倒是場中的聲息,愈發的微弱了下去,護衛們只能聽到周邊那窸窣的齏音作響。

    感受到身邊的人在一個接一個的無聲倒下。

    有些人的話甚至還沒說完就突地終止了下去,場中的氣氛愈加的詭異的起來。

    對於常人來說,真正的恐怖,正是這悄無聲息的一片死寂。

    在這樣的處境之下,衆人開始不約而同的試圖放聲大叫,然而他們甚至都來不及發聲,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打爆了整顆頭顱。

    場外,那些躲在幕後以及暗處的衆人,雖然大部分都同樣的深陷這黑霧之中。

    但他們所遭遇的黑霧,卻並不如那場中央上的黑霧那般濃重。

    躲在不遠處,另一幢閣樓上的豗烈陽以及孫家家主,看着那由前方的戰場中央所迸發出的這一道奇景。

    二人的心中,也是不由得生出了些許毛骨悚然的詭異情緒。

    突然,豗烈陽那身後上方的濃霧之中突地竄出了一道黑色的身影。

    緊接着,只見那道黑色身影徑直朝着他俯衝了下來。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身着灰色道袍的老者也是突然出現,氣勢凌人地擋在了豗烈陽的身後。

    在他橫插而入的同時,還揮動起了手中的拂塵,向着那道黑色的身影橫掃了過去。

    在灰袍老道與那黑色身影這第一波的淺短交手之中,並沒有什麼宏大的場面。

    只是這一番淺交之後,就見那道黑色的身影輕而易舉的被拂塵掃了開來,摔在了一邊的地面上。

    也是在這個時候,一旁的豗烈陽和孫家家主才察覺到了不同尋常的異樣,當即轉過了身來。

    而那道黑色的身影,也是得以顯露出了真身,定睛看去,就見那個偷襲者,正是墳喰!

    看到這裏,豗烈陽知道:事到如今,他所做的一切都已經敗露了。

    既然如此,他索性也就不再需要絲毫的隱藏和擔憂,不等墳喰發話,就見那豗烈陽搶先說道:

    “自投羅網!韓老!滅了她吧!”

    只不過,這話並非是對那墳喰所說,而是對他身前的道袍老者所說的。

    而那被豗烈陽稱作韓老的道袍老者,可沒有傻到要等豗烈陽發話之後才動手。

    作爲一名三等馭靈師,他早在墳喰踏入這豗陽城中的第一天起,就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而這些天裏,墳喰的所作所爲則更是完全的處在他的監視之中。

    因此,他非常清楚那墳喰的強大。

    也正是如此,他就更不會給那墳喰留下一絲喘息的間隙。

    所以,早在豗烈陽發話的同時,他就已經在向着前方的墳喰發起了攻勢。

    一道道銳利的長矛從周邊的靈陣中疾馳而出,直向那傴着身子半跪席地的墳喰衝刺而去。

    看着此等情形,房間裏的所有人均是直覺大局已定,然而,緊接下去的一幕,立馬就敲響了所有人心中的警鐘。

    只見:那長矛確實是不出意外的朝着墳喰的位置刺了過去,然而,墳喰卻在長矛即將與她接觸的前一個瞬息間,憑空消失了!

    見此情形,房間裏的所有人均是情不自禁地得慌了心神,亂了陣腳。

    尤其是那灰袍老道,只見:他那滿臉皺紋的老臉上,更是顯露出了明顯的詫異神色!

    不過這也並不難以理解,畢竟,要知道:那種可以遁入空間之中自由穿梭的武技,可以說是傳說級別的強大存在!

    就算縱觀這整個世間,真正有幸見到過此等存在的人,也僅僅是屈指可數!

    言歸正傳

    灰袍老道雖然爲此等珍物的出現從而倍感喫驚,但卻也還記得自己此行究竟應該要幹些什麼。

    更是清楚:那持有傳說級武技的人,是一個以殺人爲樂的瘋子。

    並且,此刻那個瘋子的目標,正是他們本身!

    一念及此,灰袍老道當即冷冷地說道:“當心,此人的手段極其殘忍暴虐,若是被她接觸到了……

    不會受傷,只會喪命!”

    一邊說着,灰袍老道也在一邊操作着什麼。

    只見他輕輕的晃了晃手中的拂塵,不一會,就見那拂塵手柄前端的附毛上,散發出了一道煜煜的金光。

    見它發出了金光後,灰袍老道也是當即握起了它,在他們一行人的周邊將其揮舞了起來,以此來驅散這周邊的黑色迷霧。

    在重複着這個動態的同時,他還帶領起身後的兩人不緊不慢地朝着這間房間之外慢步踱去。

    當他們走到了樓梯上時,灰袍老道突然發話了:“跟緊我,這黑色的迷霧並沒有覆蓋整個孫家,而是呈愈遠愈弱之勢。

    只要我們可以回到那護衛衆多,並且沒有被這黑色迷霧所覆蓋的人羣之中,躲過這劫的機率還是很大的。”

    儘管那灰袍老道這麼說了,可也並沒有安撫下那身後的豗烈陽以及那孫家家主的不安心理。

    在他說出那一番話之後的不久,就聽到身後傳來了那孫家家主滿懷不安的戰慄聲:“那……

    那這之後我們該怎麼辦?

    就這麼放跑她?

    還有,萬一她回來報復又該怎麼辦?很明顯我們根本都不是她的對手啊!”

    豗烈陽雖然同樣心有不安,卻也沒有那孫家家主一般窩囊的表現。

    聽到他此番助長敵方氣焰,側面打壓己方軍心的發言。

    當即不滿的憤憤道:“你怎麼着也是個一家之主。

    而且,跟我斗的這些年裏,殺人放血的事也不是沒見過,沒經歷過。

    怎麼今天就慫成這個樣子了?你以往的那股氣焰呢?”

    一邊說着,豗烈陽一邊漫不經心的側過了頭去,看向那身後的孫家家主。

    然而,映入他眼簾的,卻是一副直接將他那所有心理防線踏個稀碎的景象!

    只見,那個剛剛纔發言過的孫家家主,此刻,卻已是無影無蹤了。

    而豗烈陽所能夠看到的,只有那彷彿渺無邊際的無盡窅冥。

    看到這裏,豗烈陽情不自禁地睜大了眼睛,顯露出一臉不敢相信的恐慌神色。

    過了一會,他才反應了過來,發聲道:“姓孫的……

    你去哪了?別裝神弄鬼啊!

    我們可是在逃命,容不得你半點胡鬧!

    姓孫的……”

    豗烈陽就這樣高聲呼喊了一段時間,直到前方再次傳來了那灰袍老道的聲音:

    “叫什麼叫?

    他不見了就不見了,有什麼好擔心的?

    現在最重要的,是保住自己的命!”

    聽到這裏,豗烈陽彷彿被塞下了一顆定心丸一般,當即就有了主心骨,不再呼喊。

    而是一邊轉回身去,一邊喃喃自語地低聲道:“對,對……

    現在最重要的應該是保住自己……

    保住自……”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就見到他前方的那位黑袍老道也早已沒了蹤影。

    他的周邊,只有那彷彿無邊無際的窅冥之色……

    見此情形,他那臉上的表情僵住了,身體的動作也同樣情不自禁的陷入了定格之中。

    就這樣僵持了一會兒,就見他突地變了個臉,當即跪倒在了地面上,更是立馬行起了叩頭大禮。

    一邊磕頭,還一邊語無倫次地高聲懇求道:“這次確是我豗某人的不對!

    在下願意把啖、孫兩家的所有資產,一分不落的盡數畀予與您!

    只求!您能放過在下一馬!

    我豗某,在此拜謝了!”

    他就這樣將這個動態保持了許久,甚至,即便是他那額頭上已經磕出了血跡,他也都不曾停留下來。

    看着他的此番表現,躲在角落中的墳喰也是得到了莫大的滿足。

    心念一動,就見那周邊的黑色迷霧突地朝着那豗烈陽猛地衝了過去,將他密不透風地緊緊包裹了起來。

    待那黑霧散去之後,就見那豗烈陽已經毫無生氣的癱倒在了地面上。

    至此,豗陽城中的三大巨頭,就這樣輕易的終結在了墳喰的手上。

    如果是常人,這時候就應該去收攬他們三家的錢財,將之盡數的飽入私囊之中。

    但墳喰自然不是常人,她不好喫,日常的食物供給永遠都只有壓縮餅乾。

    不喜財,因爲錢的作用對於她來說只有增強實力,但很遺憾,她現在的實力已經不再是靠着外力就可以有所增長的境地。

    沒有原始的 性 愛 慾望,雖然服用過禁藥,使得她不再具有生育能力,但並不意味着她會藉此去肆無忌憚的享受它。

    她之所以服用對人體傷害巨大的禁藥,真正的目的,是爲了讓身爲女子的自己,不再遭受生理期的束縛。

    她的人生樂趣,就只有不斷地殺伐,不斷的超越比自己強大的存在,然後,接着繼續殺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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