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的,他便再一次的變了一副嘴臉,轉而一臉狂笑的高聲道:“好啊!”
一邊說着,還見他一邊向後退了出去,準備發起那早已蓄勢待發的強大攻勢。
他之所以有着這般表現,是因爲他根本就不相信:那血修真的甘願替那墳喰去死。
在他看來,這只不過是她爲了她的其它動作從而鋪設的障眼法和煙 霧 彈,試圖混淆他的視聽,使他鬆懈大意。
雖然他並不知道她的真實意圖,但正如他先前所說的那般:他早已經做好了就在今夜遭到無情抹殺的心理準備。
所以不管接下來的她將要做出些什麼,他都不會生出半點的退卻與恐懼之心。
而是自顧自地投身於自己想要完成的事業當中。
至於他那對面的血修與墳喰……
血修早已經不再去理會那前方的孫無量,她只是側過了頭去,一臉柔情向着那身後的墳喰發話道:“高雅地活下去,文喰。”
墳喰聽到了她的這麼一聲細語,卻看不到她那一臉柔情的面龐。
因爲,就在那血修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們二人都已經淹沒在了那刺眼的金光之中。
孫無量手中的金雷毫不客氣地朝着她們激盪而來,也是在它真的衝殺到了她們二人的近前之時……
墳喰才意識到了這麼一點:血修真的要用以自己的身軀爲她扛下這聲勢浩大的一擊,替她承受那來自孫無量的所有怨念!
但那前方的孫無量就不這麼想了。
事實上,並不是他對此毫無感觸,而是作爲一個距離光源最近的一個存在,那刺眼的光芒早已遮擋住了他的所有視野……
再加上他本身就能力低微,光是把握住這份力量就已經耗費了他的太多精力,根本就沒有能力再去對這周邊的情況予以細察。
待到他再也無法維繫這份力量,停下了所有的攻勢之後,映入他眼簾的……
是那個已經閉眼躺倒在了墳喰懷中,不清楚是死是活的血修。
以及……那個環抱着她,顯現出了一臉不知所措之神色的墳喰。
包裹着血修前身上肢的衣物,腹部的那塊地方已經被灼燒出了一道顯而易見的破洞。
從那道破洞之中裸露出來的,並非潔白細嫩的誘人美膚,而是一張已經被烤得焦黑,散發出陣陣焦糊之氣的熟肉。
見此情形,那孫無量愣住了,那副原先掛在他那臉上的癲狂笑意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只是一臉的茫然……
他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她們二人的近前,張了張嘴,似是想要說些什麼。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他那身前的墳喰猛地擡起了頭來,朝他投去了一道滿是兇殘的犀利神光……
臉上的不知所措早已不再,取而代之的,也只是一臉的滔天震怒。
見到她這般表現,那孫無量的心中……更是突地生出了滿心的愧疚之情。
在這之後,他更是不敢與她對視,只得是呆呆的看着那墳喰懷中的血修,思緒,一片混亂。
相比之下,那墳喰的心中就沒有那麼多的內心戲了,此刻的她,只感到一道難以抑馭的暴怒肆虐在她的心間。
看着這眼前的孫無量,她甚至想要猛地撲上去將他撕成碎肉,喰入腹中!
血修的那句“高雅的活下去,文喰”同樣也會一次又一次的浮現於她的心間。
如同那灌溉萬物,爲世間帶去勃勃生機的春雨一般,澆滅她心中的大半怒火。
也正是這樣的一句話,使得她很快的回到了現實之中。
內心暗暗的思索了一番之後,她默不作聲地抱着那懷中的血修站了起來。
再一次惡狠狠的瞪了那一旁的孫無量一眼,爾後,便是自顧自向着某個方向的奔走了出去。
只留下了那個滿心複雜的孫無量,還在一臉茫然的站於原地……
在這裏遊玩了這麼些天,她也已經對這周邊的佈局有了些許還算清晰的輪廓。
很快,她便趕到了這裏距離她們最近的一爿藥堂之中。
一進門,坐落於前臺的一對男女導診就迅速地湊了上來。
“這是怎麼了?”
其中,女導診如此的率先發話道。
墳喰:“遭到修士的遠程擊打從而造成的大面積灼傷。”
她回答的很是利落,語調中,難以讓人品出什麼感情。
女導診:“那就先跟我們來吧,這前邊都是治療尋常百姓的藥物和設施。
後邊的診樓裏,纔是針對修士的施救場所。”
一邊說着,他們二人已經在向着那前廳後方的右側角落裏的走了過去。
見此情形,那後方的墳喰也是抱着血修緊跟上了他們。
到了後面,才見那裏有着一道小門,出去之後,又是繞過了一片設立在這段路上的人工景區,再然後,纔來到了這後方的診樓裏。
“大面積燒傷,不知是死是活。”
一進前廳,就見那個領着墳喰來到此處的女導診對着這裏的另外兩名男導診如此的發話道。
聽聞此言,他們對面的兩名男導診也是很快的反應了過來。
“馬上安排急救。”
其中,一名男導診拋下了這麼一句話後,就見他緊接着轉身朝着一邊的向上階梯跑了出去。
很快,就見那名男導診再一次地跑了下來,只不過這一次,他的身後還跟來了一名女醫師和兩名擡着擔架趕來的急救人員。
“把她放在擔架上。”
領頭的女醫師對着墳喰如此說道。
聽聞此言,墳喰當即將那懷中的血修放上了擔架。
緊接着,又見她們一行人擡着血修一齊朝着樓上走了上去。
女醫師和墳喰則是在後面不緊不慢地予以跟隨。
女醫師:“什麼時候?怎麼弄的?”
她的語氣很是冷淡,不過這也可以理解,畢竟他們就是跟這樣的慘狀打交道的,習以爲常也是無可厚非。
墳喰:“就在剛剛,不出一刻鐘前,被一名修爲低微的修士用以蘊力進行遠程擊打從而造成的灼傷。”
女醫師:“病人有對什麼藥物或是什麼事物過敏嗎?”
墳喰:“就目前來說還沒見過有這種現象。”
至此,女醫師不再發話,只是默不作聲的繼續朝前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