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聽了他的囑咐以後,這才立馬趕了過來將之轉告於你。”
聽到這裏,仙妘贇已經坐不住了,她急忙道:“謙叔您先下去吧,我穿好了衣服馬上下來。”
聽聞此言,曦謙暃最開始還有些不明所以,剛想要問出心中疑惑之際,仙妘贇的話語卻是打斷了他:“帶我去見袁立!”
至此,他纔是明白過來,隨即動身走出了屋子,直下到樓下,騎上馬背,原地等候着仙妘贇的來到。
很快,仙妘贇便是如約下到了妓院門前,換上了一身淡雅輕薄的長裙。
只不過,在她的後邊,老鴇同樣不停唸叨着什麼的同時,一路跟着她小跑了出來。
見此,曦謙暃主動下馬,擋在了仙妘贇前邊的同時,高聲道:“怎麼了?”
老鴇看着自己身前這個身強力壯的曦謙暃,可謂是打心底裏的欲哭無淚。
她用以一種無限近似於哀求的口吻言說道:“曦大哥,這人您可不能帶走啊!
您要是帶走了她,那豈不是斷我的財路!殺我的父母啊!”
聞言,曦謙暃卻是毫不爲之所動,僅用一個眼神,便是再次嚇退了她,使其不敢再有嚷嚷半個字眼。
往後,曦謙暃則是緘口不言的騎回馬背,更是載上仙妘贇以後,當即駕馬遠離了這個令他深感厭惡的地方。
在這之後,他們直接去到了袁家後山。
先前袁立命人在這裏挖出了個小型山洞,作爲他的修煉室。
然而,當他們來到這裏以後,卻是什麼都不曾發現,山洞裏邊空空如也。
此時的天色已經開始下黑,但那仙妘贇卻是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見此,曦謙暃又怎好意思單獨一人停下歇息。
接下來,他們又將袁家所有曾被那袁立暫時充當過訓練以及修煉室的房間之中翻了個遍。
期間,袁家之人看着歸來的仙妘贇,眼中神色不盡如一,其中,不乏表現出明顯厭惡與嫌棄的貶視。
面對着這些目光,仙妘贇沒有什麼異樣表現,從頭到尾,她都只是在一心一意的找尋着袁立的蹤影。
不停的張望着,奔走着,翻找着,呼喊着……
這樣的一套動態下來,就連曦謙暃都感覺到了些許神傷。
難以想象,究竟是什麼支撐着她堅持到了現在。
看着她那幽光中的單薄身影,又想到在這寒冷的黑夜中,作爲一個毫無修爲之凡人的她,身上卻僅披上了一層單薄的長裙……
此情此景,着實是叫人心憐。
她還在黑夜裏漫無目的尋找着,看這樣子,不知還要在這件事上耗費多少精力。
這時,曦謙暃開口了:“別找了,我們應該是找不到了,現在夜也已經深了,你好好回去歇息着吧!”
仙妘贇沒有回話,她仍在不停的向前走着,找着……
見到這一幕,曦謙暃有些慌了。
若是繼續這樣下去,仙妘贇那單薄的身子豈不得要累出病來!
想到這裏,曦謙暃猛的一個衝刺去到了她的身前,堵住了她。
不等他先開口,仙妘贇倒是第一時間目光呆滯,自言自語般的吐出了一句:“找袁立,一定要找回袁立……”
然而,她的步子還未邁出一步,便是被那曦謙暃捧肩按在了原地。
“妘贇!你清醒一點!這樣做根本就沒有絲毫意義!
要是繼續這樣下去搞不好你直接就累死在這條路上了你知道嗎?!”
曦謙暃也是急了,就這樣對着面前的仙妘贇嚴聲詈氣的口頭教訓了一番。
實際上這一番話之中,教訓意義只是佔了一小部分,更多的,是那曦謙暃想要喚醒仙妘贇的關切之情。
不知是不是出於這一番訓斥的原因,仙妘贇眼中的迷茫很快就此暗淡下去,她那乾裂了的嘴脣亦是漸漸不再無意識般的微微蠕動着。
整個人都漸漸恢復了那常人該有的鎮靜。
然而,在這之後則是一陣不知又將持續到什麼時候的緘默不言……
曦謙暃看着她此時的這般樣子,儘管他不明白她的心中作何感想,但是他很清楚一個事實。
那便是此時的她一定早就已經累得不輕。
想到這裏,他也就不再浪費雙方精力多費口舌。
而是緘默不語的抱起了對方,往袁家的方向走了回去。
他的馬留在了袁家府上,因爲最初他也不曾想到,不知不覺中,他便隨她走出了這麼遠的一番距離。
回府的路上,他除了考慮起仙妘贇的去處以外,心中,還不自禁的生出了些許其它的感慨。
看着自己懷中仙妘贇,他很不解。
他不明白她對袁立究竟抱有何種情感,又爲什麼會爲了找回他這一件事如此的親力親爲,勞累奔波。
他知道,那不是癡男怨女之間那種所謂海枯石爛,無怨無悔的愛情。
而是一種……不知名的情感,這就是令他費解的一點。
任憑思緒飛舞着的同時,二人不知不覺的來到了袁家府上。
當然,這並不是曦謙暃無意識間隨心來到的終點站,而他從自家府上以及袁家府邸之間選擇得出的一個結果。
理由很簡單,他的府上只有跟他差不多同樣粗糙的大男人,沒有僕人,沒人懂得做菜,衛生也不如袁府來的精緻。
哪個纔是仙妘贇這種細皮嫩肉的小美人應該去的地方,自是無需糾結。
至於袁家的人會對仙妘贇投以一份什麼樣的眼光,他自然也有預想到,但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是儘量爲她驅趕走那些不懷好意的噁心東西了。
他把仙妘贇抱回了先前她所居住那棟私房,她很幸運,那裏至今無人居住的同時,一直有人前來照料。
衛生環境什麼的,好的沒話可說。
曦謙暃心念一動,點燃了整棟房子裏的靈燈,原先漆黑一片,看起來陰森可怖樓房之中立馬就此變得通體明亮了起來。
與先前的模樣比對出一幅鬼屋與嬰兒房的天壤之別。
很快,一組身着僕人制服的幾名男女便是主動來到此處,見到來者是爲曦謙暃,以及那位已然昏睡過去,平躺在牀上連鞋子都還未曾脫下的仙妘贇後,衆人放下不少心來的同時,懷揣起了新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