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聽聞往殤 >再回地底
    豗陽城中,地下世界,彷彿全世界都已經知道天上下起了雪,只有墳喰一人仍在戴着面具遊走在這不見天日的地底之中。

    作爲刻苦修煉蘊力以及訓練肉身的特殊存在,她甚至察覺不到空氣已然變得寒冷之事實。

    她剛剛從藥堂裏結束了自己的臥底生涯,也已經明白所謂小魚盤根本只是個毫無意義的虛構詞彙。

    不過,有人一直在與部分藥堂從事販賣人體器官的這一說法倒是確有其事。

    但是另一邊,墳喰不禁思索起那“柳主刀”爲何要扯起小魚盤這麼一個不禁敲打的謊言。

    那時候明明每個人的知道城中無人能夠敵得過墳喰,“柳主刀”作爲一個毫無修爲的凡人更不可能反抗她或是從她的手中逃走。

    但他還是扯了個慌,然後一動不動的窩在自己房裏等死。

    首先,可以得出兩個鐵打鐵般堅實的結論事實:一——他不能說出血修遺體的下落。

    二——他也拿不出血修遺體。

    因爲如果他拿得出墳喰想要的遺體或是能夠說出遺體的去向,那便大可不必擺出自己的性命。

    而是直接將遺體給回墳喰以後此事便可直接了結。

    但事實是——他直到最後都不說出或是給出遺體下落,送出了自己的性命。

    還有一個猜測,那便是實際就連他自己都不知曉血修遺體的下落,一時之下,爲了保命方纔向着墳喰隨口扯出一個謊來。

    先不談這個猜測,先來假設他爲何不能說出遺體下落或是給出遺體本身的種種情節。

    首先不會是被運走,因爲哪怕是被運走不知道去往了何方,“柳主刀”也大可以配合着墳喰前去追查。

    畢竟前後間隔並沒有多長時間,除了飛以外,再怎麼快也不可能快到哪去。

    只要“柳主刀”願意配合,追回血修遺體的可能性絕對不小,而不是扯個謊然後等死。

    也不會是害怕運走血修遺體的某個勢力在遺體被墳喰奪回以後回頭找他算賬。

    因爲相比於那個假設出來的勢力,明顯眼前的墳喰更加強大,更將致命。

    如果他是抱着“雖然自己兩邊都得罪不起,但自己還是想要試着多活一天是一天”的想法,那他更應該配合面前能夠亂殺豗陽城而無人可制止的墳喰。

    而不是那個不知躲在何處連頭都不敢露出的隱祕勢力 。

    所以不可能是外界壓力使得他不敢配合墳喰。

    可能是已經被直接肢 解用掉了?

    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而且如果真是這樣,那肯定是徹徹底底的分解了,解到不能再解的地步。

    且分爲了許多份散落各家,就算將其找齊回來,也不能夠達到一個讓人接受之滿意答案的地步。

    “柳主刀”知道事已至此,一切都不可挽回,所以抱着僥倖心理撒了個謊,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

    同時,這也對應了他不能拿出遺體的事實。

    爲了某個親人的需要,所以擅自轉走遺體,爲感情而付出生命代價,換取需要遺體之親人的安康什麼的?

    如果是這樣,那他那位需要血修遺體的親人必定是身患某種特殊疾病,這個沒必要糾結,暫且擱置一邊。

    最後一個可能性——他單單只是不甘心交出那份不法所得,所以扯了個謊。

    抱着僥倖心理期待着墳喰會被謊言引到別處,從而使得自己站穩勝利天梯的腳跟?

    在他的心裏,財能比命重要?

    這不好說,畢竟關乎個人人心,不可揣摩。

    視財如命,願意爲此甚至可能是其它奇怪事物赴死的人,可是大有人在。

    若真是這樣,那墳喰也沒什麼辦法。

    最後,就是那個“柳主刀”自己都不能知曉遺體去往何方,所以只能臨時編謊的猜測。

    如果是那樣,則應該是那個黑暗體系中的某人突的爲血修遺體打破了原有秩序,脫離了“柳主刀”的控制,使得“柳主刀”對遺體消失的內情一無所知,最後只得對此事來幾句胡編亂造。

    若當真如此,現在的墳喰也就只能去試着找出究竟是誰打破了規則,掠走了遺體。

    但是事情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許多線索甚至可能包括那個真兇都隨着時間流走不知到了何處。

    她可以對“柳主刀”的一些表現作出推斷,找出線索。

    但那個從頭到尾就沒出現到過墳喰視野中的真兇呢?

    如果那個人物當真存在,那麼想要找到那個傢伙,首先則是需要混進任何一個知曉並參與着販賣人體器官之體系的羣體裏。

    試着從所有人對那段日子裏販賣人體器官之事務的描述中找到可能實施盜走遺體的傢伙。

    不過有這麼一個思路,卻也並不意味着墳喰就會去實施它,事實上,她之所以來到這地底世界,單只是爲了抓一名參與過收取、販賣人體器官的傢伙。

    並且,類似的事她早已經在這豗陽城裏做了好一陣子,臥底,潛伏什麼的,自她摸清楚了小魚盤只是個故事以後,她就不再做了。

    一路上,道路兩旁的人們無一不注視着她的身影,對她的迴歸與出現不禁議論紛紛,彷彿談論一顆明星萬衆矚目的明星一般。

    “哎你看你看,那就是告示上說的已然被宣佈無罪的墳喰了吧?”

    “喲!還真是。”

    “你說她怎麼會被宣佈無罪的?”

    “不知道。”

    “有沒有可能是她爲那些高層人士……做了些什麼~”

    說到着,那人的臉上浮現起了一抹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邪笑。

    “那些事情誰知道呢,總之,你只需記住一句——千萬千萬不要去招惹她!

    不然可能說完這前一句話,下一瞬間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腦袋!”

    “噓——

    看你們一個個對她聞風喪膽的,怎麼說都是一羣爺們,怕一個女人算什麼?”

    那人的臉上表現出了明顯的不屑與嘲笑。

    “這種事,懂得都懂,你這種沒見過她性情與手段的,說了你也不信。”

    話畢,那人不再說話,轉而看向別處。

    至於與其相對的那個傢伙,則仍舊是保持着一幅不屑與玩笑的嘴臉,回頭看向了前方那越走越遠的墳喰之背影。

    沒過多久,墳喰則是去到了一爿傳統地下賭 場的門前,這裏五顏六色的燈火照得人們心幻神離,門內不斷傳出賭徒們亢奮高昂的歡呼聲以及其它不知名的嘈雜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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