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我就跟你們說過不要一起出來。
這下明白那不是什麼沒來由的警告了吧。”
孫無量沒有理會這耳邊的訓語,只是自顧自地抱着怪小孩去到了焰火近前,鬆開了懷抱,使得對方得以受到焰火的溫暖。
這之後,很快,怪小孩的身軀便是不再不自禁的因寒風而顫抖。
他睜開雙眼,面露笑意的看着懷抱於自己的孫無量。
而孫無量,卻是沒作什麼表情,只是靜靜的凝視着眼前的火光。
周圍的白衣官們看着場中的孫無量,眼中各有各的神采,不知都是在分別想些什麼。
玄天剛也不是什麼罵街的潑婦,並沒有不停的令人聒耳。
場中就只是這樣稍稍沉默了一陣。
之後,又才聽那玄天剛一臉愁眉的對孫無量言說起:“要是覺得實在不行的話,你們兩個就先回去吧。
保底酬勞依然有,但是其它的,就不再給你算了。”
聞言,孫無量先是沉默了一陣,那之後,方纔見他目視焰火,不溫不火的回覆道:“我們先試試,而且這也還沒正式開始。”
見他這麼迴應,玄天剛也就不再多說,轉而對這裏在場的所有人公示起來:“關於需要我們找到的人有什麼特徵之類的不用我在多說。
況且在這寸草不生的沙漠裏如果有人出現的話只要不瞎就應該都能一眼掃到。
原先的打算是我們一羣人走在一起去找,但是考慮到流沙的這個不穩定因素之影響。
我覺得最好還是每個人分開行動。
這樣如果當真遭遇到流沙大家不用顧慮到周圍其他人的因素,自由發揮,得以生存的可能性也就更大一些。
只要記住一點,不管找沒找到人,每天晚上都必須回到這裏集合。
然後——我會看情況決定什麼時候再走。
明白了嗎?”
聞言,周圍人紛紛點頭示意表示同意這個計劃。
接下去,則是見到玄天剛拋下一句:“嗯,接下去大家就各自行動吧。
是要現在就動起身來進入任務,還是要先休息一陣再自作安排,自己決定就好。
只是千萬不要偷懶的太過過分,不然就不算酬勞。
你們應該也都能夠理解。”
爾後,便是見他走出了這個山間角落,準備去到其它角落裏把這個計劃通告出去,畢竟這裏並非所有人手。
再一個,也是爲了能夠讓沙漠裏其他方向的白衣官不管從何而來,都能夠一眼望到分佈在任意一個方向的火光,直去那裏與同伴匯合一起。
待到玄天剛真正走出那裏,於衆人的視野中消失不見之後,角落裏的不少人便是同樣自顧自地走了出去,意欲直接執行起此行任務。
很快,這裏便是獨剩下了孫無量怪小孩以及另外兩名女官。
一直到現在,孫無量都沒有什麼別樣表現,基本上都只是在一動不動的呆望着眼前焰火。
他開始思索和糾結。
按照凡人,而且是一名孩童的作息時間來說,怪小孩現在該睡覺了。
可是該把怪小孩單獨留在這裏,自己出去嗎?
雖然這次隊伍裏除了兩名朝廷用於監督他們一衆白衣官的外來官員以外,剩下的就都是自己人。
可是這些所謂的自己人也就是其他的白衣官,孫無量與他們的關係可僅處在工作層面。
如果沒有這身白衣,那麼他們孫無量與他們就直接相當於是見過一面的陌生人。
把怪小孩留給這羣陌生人?
很明顯,這是不可能也不應該的。
一時間,孫無量就這樣處在了進退兩難的境地之中。
期間,一旁的兩名女官一陣低語之後,則是一起向孫無量表述了可以將怪小孩交由她們照顧的態度。
見狀,孫無量的心中可並沒有生起什麼感激之情,只在意起了剛剛她們的一陣低語究竟講了什麼。
是否商量起了對怪小孩的某種非分之想。
想到這裏,孫無量當即拒絕了她們的好意。
也是在這之後,他作出了寧願留在這裏寸步不離的守着怪小孩度過一夜的決定。
決定待怪小孩睡足了一夜的好覺,第二天再帶起他執行任務。
就這樣,一直從前半夜到了清晨,怪小孩纔是真正的從睡夢迴歸到現實之中。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爲早在此番甦醒之前,他就已經陸陸續續的清醒來過幾次。
一直到現在,孫無量方纔確信了他的精神狀態已然達到最佳。
而且,這時候的寒冷空氣也已經消弱不少,很明顯,再過不久,溫度就將恢復正常,不再寒冷。
出於這種種客觀的優好條件,他帶起怪小孩從那山間角落之中走了出去。
那時候,不少前半夜出走的白衣官都已經回到那裏。
他們看着孫無量的此番動態,略顯疑惑的互相問起孫無量是不是在這裏淨待了一個晚上直到現在纔開始執行任務……
就這樣一連幾天以後,玄天剛纔是再將所有的白衣官們召集在了一起,也是在身旁兩名朝廷監官的監督之下,宣告了此次任務的遺憾完結。
明顯的,他們這夥人並沒有找到他們應該找尋到的朝廷官員。
但是他們聽到這個消息以後卻是並不悲傷,反之,一行人自那以後反倒是喜笑顏開,神采奕奕了起來。
尤其是在玄天剛宣佈可以解散回城的時候,一羣人當即飛一般的各自向外跑了出去。
那時候,孫無量與怪小孩兩人實際並不在隊伍之裏,很多人包括玄天剛都知曉着這一點。
但是玄天剛並不在意,於他所想,孫無量應該早已經帶着怪小孩打道回府了。
何況因爲孫無量這一次硬要把怪小孩帶來的一意孤行,以及任務失敗的那般噩耗。
這兩件事都使得他心中大爲不滿,一口惡氣,堵在了他的心中,使得他如鯁在喉。
所以他此時無視孫無量二人還未歸隊這一事實的這般態度,實際伴有些許賭氣的成分夾在裏面。
就這樣,由玄天剛帶隊的這一幫白衣官走了,於寒風刺骨的黑夜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