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跟來的?”

    不着人煙的小島之上,墳喰看着緊跟自己來到此處的男人,心生困惑的皺起眉梢,同時,這般的對其言問起。

    聞言,那名男子看起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着,回覆起:“沒辦法,你不等我。

    那之後我去從一個宗門裏給自己請了兩個會馭水的小夥子,我們三個人一起乘在船上。

    由他們兩個發力把船推動起來,然後又是聽他們說用了什麼神通找到了你的軌跡。

    一直到把我送來這裏,看到了你乘坐的那隻小船以後,我才上了岸。

    至於他們,則是自己回去了。

    還有,這一次,你可千萬不能再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裏自己坐船走了啊。

    不然這麼遠的一段距離,要是真讓我一個人游回去,那還不得累死在半路。

    而且就算是留在島上,那也很有可能得把我餓死渴死!”

    聽到這話,墳喰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

    不論他的此番描述是否屬實,墳喰都已經優先回想到了花不靜先前對他的描述。

    這個本就渾身充滿了諸多祕密的傢伙,此刻又是再給自己增添了一個疑點。

    哪怕就算他的此番描述屬於事實,墳喰也會不由得想問:“究竟是什麼,使得他如此的想要隨從自己來到島上。

    如果他當真只是個凡人,爲了跟隨着她來到這裏做出如此努力,耗費如此錢財,未免也太說不過去了。”

    想到這裏,她的心中暗暗騰昇起了一股對此男子的防備之心。

    因爲就連她,都開始覺得這個男人表現的有些太過熱情,太過蹊蹺了。

    接下去,二人暫時無話。

    直去到了地下冰窟中後,纔是見那男子再一次的發出了意外聲響,驚歎於冰窟中擺滿冰棺的奇異景象與別樣冰寒。

    “哇!這裏居然當真有這麼多通體晶瑩的冰棺,而且裏邊還有着一具具看起來保存的尤爲完好的人屍!

    就是這裏邊明顯比外邊冷上太多了,搞得人還以爲是這裏邊在單獨過冬,外邊反而是其他季節了似的。”

    說着,他雙手自顧自的環抱起了自己雙臂,自己與自己抱團取暖,臉上的表情更是顯得精彩紛呈。

    墳喰沒有對其予以理會,只是自顧自地走去到了最裏邊,直去到那具裏邊被承載着的紅色倩影染得通紅的冰棺近前。

    那名男子緊隨其後。

    一直到到了那裏,近距離的靠近了目標物後,那男子又是上身趴在冰棺之上,作出一臉不知是爲讚歎還是驚歎的表情言說起:“嘖嘖嘖……

    這就是你耗費了那麼長時間,那麼多精力不辭辛勞不斷尋找的那具女屍了吧?

    感覺確實挺與衆不同的,等會打開來了,我可要看看她究竟長成個什麼樣子,長相是否同樣與衆不同,出彩奪目。”

    見此,墳喰只是不帶生氣的吐出一句:“讓開,我要開始了。”

    說着,她的手中冒起一團黑煙,眨眼過後,便是見那憑空出現一把通體漆黑的冰鎬。

    緊接着,更是見她擺好態勢,準備開始鑿打起眼前冰棺。

    見狀,男子隨即向後褪去,又一次抱緊自己雙臂,準備在那裏靜待着墳喰的大功告成。

    接下去,便是見到墳喰開始鑿打起來。

    一下……兩下……

    朝着同一個方位擊打一陣之後,她開始催起自身蘊力,將之再一次加持到冰鎬之上。

    同時,敲擊冰棺的動作幅度亦是越發的強化轉變起來。

    每每鑿打一下,冰鎬與冰棺相撞一起的那一瞬間都會迸發出一道又一道的漆黑花火。

    這在充斥着白冰寒光的冰窟之中可謂特別顯眼。

    沒過一會兒,便是見到冰棺的棺蓋已然被鑿打出一個明顯破洞,在通體光滑的冰棺表面凸顯的更是明顯。

    見狀,男子先前雖然表現的那樣激動,但是現在確是沒有什麼實際的心理變化。

    至於墳喰,手下破口被鑿開的程度,就是她心中的激動程度。

    這破洞越大,她的心底情緒也就越發高昂,越能感知到力量源源不斷的凝聚於自己手中。

    就這樣,在她如此不停的鑿打了上百次之後。

    終於,破口被鑿穿了。

    在那棺蓋被徹底鑿穿的一瞬之間,可見整具冰棺都開始自動浮現裂痕。

    這裂痕由短到長,由稀到密,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傳遍整具棺身,沒過一會,便是見到整具冰棺由裏到外,徹徹底底的遍佈這一痕跡。

    只不過,儘管如此,它卻並不直接崩潰,真正的四分五裂開來,只是保持着原先姿態,依舊安安靜靜的平躺在那兒。

    墳喰沒有理會這一奇景,在她注意到棺蓋已然被鑿穿以後,她只是第一時間就把雙手放在上邊,意欲推開蓋板。

    剛好是在整具冰棺遍生裂痕後的不久,甚至可能是同一時間,她將其推了開來。

    更是毫不在意的將其推丟在對面的地面上,直看去棺中美屍,也才得以得見到——那確實是血修遺體。

    那之後,她短暫的愣住了。

    心中,浮現起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動之情。

    自顧自的沉浸在了心中情緒一陣之後,當她試着去伸手觸摸棺中的血修遺體之時……

    怪事,發生了!

    只見——她的手掌甚至還沒觸碰到眼前這個使得她心心念唸了數月之久的目標物。

    血修遺體卻是開始不可控的迅速腐化起來。

    它的身上衣物最先開始表現出這一怪象。

    那是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它開始風化成灰,散落與堆積在血修的遺體兩旁或是遺體本身之上。

    沒過一會,整件衣物便徹徹底底的遭到風化腐蝕。

    再往下,是遺體本身,事實上這麼說不夠準確。

    因爲早在衣物還沒被完全風化掉的時候,這具遺體就已經在同樣的腐爛開來了。

    最開始的,是腹部。

    在那裏,一堆不知道從哪裏來的蛆蟲憑空出現一般直接佔領那個位置。

    同一時間,腹部上的皮肉更是宛如配合好的一樣一樣迅速腐爛,褪去。

    裏邊流出另人作嘔的膿水,以及部分滾出來的臟器。

    緊接着,是四肢。

    再最後,是頭顱。

    整個過程尤爲之快,這個轉變,於墳喰來說簡直無異於世界觀的直接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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