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聽聞往殤 >絕對的秩序,絕對的自由
    見狀,歿天鏡鴻也自是不可能再作姿態。

    哪怕是對方拒不認錯,她都不可能拿對方如何,更不用說面對對方此時的這般態度,她更不能夠再作如何。

    只得是鬆了口氣一般,放下原先姿態,再是略顯無奈的言說道:“行吧,那你現在來是想要再做什麼?”

    事實上,早在問出這話以前,她就已經精準的料想到對方是爲什麼而來,只是用以這一句話,試圖將氣氛緩和,將話題扭轉。

    不出所料,那之後,楚人氏則是再不正經起來,嬉笑着:“誒!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老父親啊。

    不出意外的話,他今天也要待在外邊過夜了。

    所以啊,我就回來和你重溫一下以前的老日子咯!”

    歿天鏡鴻知道,對方所說的老日子是指她們母女一同入睡。

    確切的說,應該是由她伴着對方入睡。

    所以那之後,她則是不溫不火的吐露而道:“那就來吧。”

    一邊說着,她一邊轉了個身,面向相接上下兩層的扶手梯,意欲走上樓去。

    身後,楚人氏面露喜悅的跟上於她,途中,更是見楚人氏從身後牽起對方的手。

    對此,歿天鏡鴻並無拒絕之意。

    二人就這樣相伴對方去到臥室之裏,褪去外衣以後,兩兩躺上牀榻。

    側臥面對着歿天鏡鴻,楚人氏發聲道:“把燈滅了吧。”

    聞言,歿天鏡鴻心念一動,便是見房子裏的所有靈燈當即暗淡下來。

    那之後,她隨即被對方擅自地擁入懷中。

    感受到自己臉貼在對方那對依舊富有彈性飽滿鮮活的胸脯以後,歿天鏡鴻掙扎般的擡起了頭,抱怨一樣的嘟囔了句:“不至於吧……

    我們不是早在很久以前就不再這樣睡了嗎?”

    聞言,楚人氏卻是表現的好似略有不滿了起來,當即道:“你也知道我們很久沒有這樣睡過了啊?

    何況還是隔了將近一年沒有再見,現在久別重逢,好好重新回憶一下最初的記憶不行嘛?”

    說着,楚人氏甚至還將環抱對方的雙手再度收緊了些,直叫對方在自己懷裏被倒弄一陣。

    見此,歿天鏡鴻索性不再抵抗,安安靜靜的躺在對方懷中,直想着待對方睡着以後自己再偷偷的挪移出去。

    哪知道,她們二人久別重逢,楚人氏可謂滿心激動,簡直想把自己的所有心情以及期間所有的大小趣事一夜之間吐露於她。

    就這樣,一直到天矇矇亮起,臥室裏邊透進絲絲幽光了的時候,她纔是不着痕跡的停了下來。

    下巴抵着懷裏歿天鏡鴻的腦袋,沉沉的睡了過去。

    那之後,歿天鏡鴻卻是睡不着了。

    她的腦海裏不受控制的再次思考起許多大小問題。

    待到楚人氏真正睡着以後,她從對方的懷裏掙脫出去,自行靠躺在牀頭,眼神空洞的目視前方,沉浸於自己的思緒之裏。

    思索中,她想到了這個家族的起源,一座特殊的城市——苑華城。

    那座城市特殊就特殊在——它不被當今乃至於前朝的皇權所控制,外界的一切力量都不能夠侵入它一絲一毫的境地之中。

    如果不出意外,這種情況或許還將持續很久,很久。

    更恐怖的是,掌管它的不是一羣人,只是一個人!

    一個不人不鬼,半死不活的不倫不類之存在。

    但就是這個存在,於知曉它的人們心中都是一個能夠匹敵整個帝制的異者。

    要說爲什麼,除了它自身的強大實力之外,在它背後,更是源於那座城池的特殊歷史。

    七百年前,天下大勢還未能得以統一,這片仿若無邊無際的大陸之上還有着大大小小的各個國度。

    國與國之間爭戰不止,幾乎每一天,象徵戰爭的煙火都會在某個區域悄然生起,又或在某個角落之中悄然消逝。

    只是少有的幾個大國能夠享受到或將永存的和平與寧靜。

    但就是在這樣的一個世界之中,偏偏就站起了一個前無古人的異類存在。

    它是這片大地的統一者,也是唯一一個真正做到以一人之力睥睨整個世間的宏偉傳奇。

    但它不是歷代的任何一個帝王,也並沒有自立爲帝。

    它在單獨滅殺掉了所有秉持“國家”這一概念的人們乃至於國家概念本身以後,旁若無人的坐落在了一片城池之中。

    那裏的人們稱它爲守護者,而不是統治者。

    因爲它沒有爲任何人設立任何限制自由度的所謂規矩。

    也絕不讓任何人以任何理由,可能是用以信仰,可能是用以所謂關愛——前去限制任何人,禁錮任何人。

    哪怕被限制者與限制者的關係是子女與父母。

    除非——被限制者已經/即將/正在對無害無惡意者進行惡意的實際宣泄與任意迫害,以及禁錮、限制。

    否則,一經發現,斬立決。

    沒人知道它叫什麼名字,因爲它當真是爲孤身一人,沒有朋友親人,沒有上級下屬。

    僅僅是在某天,人們聞見一身仙氣的它用以慘絕人寰的手段轟殺死自己周遭一切,不論男女老幼,所見即必死。

    但是人們知道——直到最後,它所隱退的地方,被它命名爲“苑華”。

    不錯,正是那個坐落在帝都眼下的城市。

    說到這裏,則是不得不來再說,不止是所謂國家,乃至於各類的宗教派系,無一不遭到徹徹底底之抹除。

    至於爲什麼那之後,帝制短暫消失了一段時間以後又再次崛起並直到現在,則是不再爲人所知。

    有人說是因爲它不行了,抑制不了帝制的再生。

    有人說它是厭倦了孤苦的爭戰,方纔不願對此情形再做作動作。

    有人說是因爲這最後的一個帝制源於一位同樣強大,能夠與它相向抗衡的不凡強者,所以它纔對此不作作爲。

    更有人說——它早已死去,所以帝制才得順風順水的死灰復燃。

    但是不論人們如何議論,一直來到現在,這座城池無人敢犯,無人能犯的現實終究一成不變的得以保持着。

    惡意與限制,只要膽敢在那城中的任意角落展現出來,緊接着降臨於彼的,必將是爆體而亡的悲慘後續。

    所以很明顯,處在那座城市裏的人們是沒有隱私可言的。

    一個不知究竟隱藏在何處的視眼,仿若無處不在的監視着整個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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