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恩?呵呵!別裝了,以前就一直一臉花癡地盯着偏院的方向看,誰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阿卓,別怪我沒提醒你,跟這個女人走得太近,折壽!”
“你……”
“阿卓,別理他。”眼看着這兩個人要吵起來了,丁蔚藍出言阻止,“去拿盆。”
“是,王妃。”
阿卓這才收斂了臉上的怒氣,又恢復了平時那個乖巧的樣子,轉身有些一瘸一拐地走了。
阿良一臉不爽地看着阿卓的背影,那眼神似乎要把人吃了。
“別瞪我的人,否則把你的眼睛挖出來,別忘了,我可是妖女。”
丁蔚藍衝着阿良揮舞了兩下手作恐嚇狀。
阿良脖子縮了縮,卻把目光定格在了她身上,其中滿滿的仇視。
“是誰教唆你我是妖女,又讓你往我的院子裏潑狗血的?”
阿良一愣,眼睛裏閃過一絲心虛,卻還是嘴硬,“這在王府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就是因爲你,王府纔不得安寧的。”
“怎麼不得安寧了?”丁蔚藍倒是奇怪,她好好的在偏院裏住着,沒招誰沒惹誰的,怎麼平白無故地就被甩鍋?
“反正,反正就是因爲你!”阿良把脖子一梗,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本來王爺和姑娘纔是兩情相悅的,就是因爲你橫插一腳,還死賴着不走,把個偏院弄得陰森森的,鬼屋一樣,一會生病一會又中毒,半個王府都是你房間裏的藥味。死也不死痛快,偏偏又活過來了,誰知道你是命大,還是有什麼妖怪附身?”
“呵!”丁蔚藍聽着這顛倒黑白的說辭,都給氣笑了,合着她在王府過得不好,被苛待被下毒,乃至於最後丟掉性命,還是她的錯了,她就不應該存在?
可笑!明明最無辜的人,被他這麼一說反倒成了罪人了。
“我說錯了嗎?我看你身上就是有邪氣!你就是個妖女!”
“你說的沒錯。”丁蔚藍大大方方地點了頭。
“你別不敢承認,早晚有一天姑娘和王爺會發現,找個道士把你給收……收……你說什麼?”
阿良話說到後面一禿嚕,直接蒙圈了,承認了?居然承認了?
“我說,你說的沒錯。”丁蔚藍重複了一遍,衝着阿良揚起一個陰森森的笑容,“在王府裏兩年了,我可是受盡了你們的欺負,最後還被毒害,含冤而死,死不瞑目,就算是到了閻王爺那裏我也咽不下這口氣,所以我又回來了。”
“你……”阿良說話都結巴了,莫名覺得丁蔚藍的笑容有些陰冷。
“所以啊,怨鬼復生,勾魂索命,你們欠我的,我要一個一個地討回來!”
阿良身子一軟,顫抖了兩下,最後直接撐不住趴坐在了地上,而後猛然轉頭看了一下門口的方向,“不,你不會……我都潑了辟邪的黑狗血了,你現在已經灰飛煙滅了。”
“昨天的院子可是我和他們親手收拾的,你看我現在有事嗎?”丁蔚藍攤了攤手,順着剛纔阿良的目光望到門口處,只見一角墨色的衣袍從面前一晃而過,她在心裏冷笑了一聲。
“廢話少說,快點幹活!”
“屬下遵命。”
丁蔚藍出了門,果然看到莫凌風在不遠處負手而立,目光盯着面前的樹木,愣愣的好像在發呆,好像一點都不打算掩飾自己剛剛聽牆角的事實。
“莫凌風!”丁蔚藍喊了一聲。
莫凌風聞言回頭,看着丁蔚藍一步步地走近,與她對視了好一會,才嘆了口氣,問,“丁蔚藍,你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什麼?起死回生,冤魂索命的事情嗎?”
“嗯。”莫凌風沒有否認,“無風不起浪,王府裏的下人雖說平日裏……待你不是很好,但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邪祟的說法。”
“所以,你就覺得之所以有這種說法,是因爲我真的是邪祟了?”
得,又一個腦回路清奇的人,丁蔚藍十分無奈地搖頭,“莫凌風啊莫凌風,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怎麼?”莫凌風茫然。
“無風不起浪是沒錯,但你不能從受害者開始懷疑啊!”
“本王……”
“這種一看就很荒唐的說法,他們下人之間說說也就算了,我原以爲憑你的身份,多少會對自己的言行負點責任,沒想到你居然上來就懷疑我!”
“不是,本王是想問……”
“我知道你對我有偏見,所以纔會被列爲重點懷疑對象,但你能不能稍微動動腦子?你這樣做,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你別激動,聽本王說……”
“居然還這麼一本正經地來問我,你覺得一般人聽了你的話會怎麼想,不覺得你腦子有坑才……唔唔唔!”
“閉嘴!”
莫凌風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忍了好久,才忍住沒把丁蔚藍一腳踢回聽雨軒。
“你,不許說!聽本王說!”
丁蔚藍眨了眨眼睛,十分配合地點了頭,她現在就算是想說,也說不了啊。
莫凌風深吸了一口氣,“本王是想過來問問,最近有沒有發現王府裏的下人行爲異常,或者你的周圍有沒有行蹤詭異的人。”
啊?只是這個?
“聽明白了嗎?聽明白了就眨眨眼,不許自顧自地說,給本王好好回答!”
“唔唔(嗯嗯)”
莫凌風這才鬆開了手,丁蔚藍有些缺氧,急喘了兩口,頓時覺得胸腔有些不舒服,於是捂住了胸口,正要偏過頭,就聽見莫凌風咬牙切齒的聲音從耳畔傳來。
“不許吐!”
“……”
莫凌風眉頭緊鎖,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後……將手心在丁蔚藍的肩膀上蹭了蹭,挑釁似的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臉上寫着“你以爲只有你嫌我髒嗎”。
丁蔚藍:“……”幼稚鬼!
“好了,快說正事。”某人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小肚雞腸的幼稚行爲,又換上了一張一本正經的臉。
“好吧……”丁蔚藍覺得有些無力,“我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可以說自從林忠他們被派到她這裏之後,入侵者什麼的基本看不見了,但這也直接導致了她對外面的人放鬆了警惕,所以到底什麼時候被盯上的,她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