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忍了又忍,終究是忍不住吐槽,“這個人是不是有病?放着好好的門不走,偏偏~~哦,門也塌了啊~~”小六看着那邊已經堵成一面牆的門,語氣若有所思。
丁蔚藍:“……”
其餘衆人:“……”
過了一會,那邊的黃土蠕動了兩下,露出一個黃撲撲的腦袋,那腦袋猛烈地搖晃了兩下,撐着手想要把自己從黃土裏拔出來,但可能是黃土砸得太結實,他費了半天的力氣,人倒是拔出來了,只是~~褲子留在了裏面。
“oh,no!我的眼睛!”丁蔚藍轉頭捂住了臉。
青瑛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也第一時間把臉偏到了兩一個方向。
幾個男人倒是沒什麼反應,甚至還十分淡定地看着這個人光着兩條腿,然後晃晃悠悠地晃進了屋子裏,“啪”地一下甩上了門,人進去了,門也掉了。
剛剛還淡定的幾個男人:“……”
“王妃,您確定,要從他開始下手?”小六都有些懷疑人生了,就這明顯是神志不清的人,王妃一個女人家,還是不要靠近的好,這實在是太危險了。
丁蔚藍也是嘴角抽了抽,但還是艱難地點了點頭,“這個張三是趙大寬的債主,賭技高超,和其他人也都是賭友,可以說是這羣人裏的一個紐帶人物,他們有好多人都是通過這個張三互相認識的,就算我們不立刻對他做什麼,瞭解一下也是有好處的。”
幾個人聽了都若有所思地點頭,“那小姐,我們現在做什麼?”
“現在?先讓我活動活動,腳麻了。”
“……”
張三這天喝了酒,回到家裏一頭栽倒在牀上,迷迷糊糊的就閉上了眼睛,恍惚中好像聽見外面一陣聽熱鬧的聲音,好像是在論輸贏,於是他本來還模糊的神智一下子清醒了。眼睛瞪得老大,覺也不睡了,一個鯉魚打挺起來就順着聲音來源的方向走了過去。
“快給錢給錢,剛剛那把是我贏了,你們都不許耍賴。”一個歡快的女聲傳過來。張三頓時更精神了,加快了腳步過去,就見三個人手裏拿着一堆紙片,正在斟酌着往外丟哪一張。
再湊近,就看見紙片上面畫着各種各樣奇怪的圖案,說是奇怪,看起來還挺有意思。
幾個人就好像沒看見他一樣,仍舊自顧自地開始分發小紙片,於是張三也饒有性子地在旁邊看了起來,越看越覺得有意思,看到最後,他已經把大致的規則都看會了,於是也不自覺跟着手癢,躍躍欲試地想要自己來兩把。
雖然說跟這幾個人都不認識,但是賭桌上的交情還不好打的,張三看見其中一個人要丟出一張小紙片,卻猶豫了半天不知道該扔哪一張,於是擡手就指了其中一個。
“應該是出這張吧?”
阿卓用眼神詢問了一下丁蔚藍的意見,見她衝着他微微點了點頭,於是把那張牌出了出去。
“哎呀!你贏了!”丁蔚藍把手裏剩下的牌一扔,順便用手肘捅了捅旁邊的小六。
小六會意,也把手裏的牌一扔。
“阿卓都輸了二十多把了,怎麼這次突然贏了?”丁蔚藍若有所思地問了一句。
丁蔚藍這纔好像剛看見他似的,驚訝地打量了一番,然後扶了扶頭上的半邊眼罩(剛做的),“這位大哥一看就是氣度不凡,只是我這可是皇城裏沒有的新玩法,你就算再厲害,能贏得過我們嗎?”
“怎麼不能?”張三一聽見自己被懷疑,瞬間就不高興了,“你看剛纔他能贏,不是因爲我在旁邊提醒的嗎?不信就試試。”
“試試就試試,不過~~我看大哥生活並不富裕,連褲子都穿不起了,要是欠了我們的賭債,可怎麼還呢?”
“切!我怎麼可能輸?”張三說着,已經躍躍欲試,伸手就要去摸牌,卻被小六一把抓住了手腕。
“疼疼疼疼疼!”張三齜牙咧嘴。
“先彆着急,大哥,我們幾個出來也就是找找樂子,輸贏什麼的都沒關係,但是賭錢嘛,你懂的,不來點大的怎麼刺激呢!”
“說的是啊。”張三也深以爲然,但是,他的錢昨天剛剛拿去賭場了,一點都沒帶回來啊,看了看自己四面透風的房子,裏面也是家徒四壁,正一籌莫展的時候,突然靈機一動,想起來一件事。
“雖然我沒錢,但是我外面放着高利貸,一開始的銀子是不多,就是這時間長了,利滾利的也有幾千兩銀子,我拿這個來抵,要是我輸了,這筆債就歸你了,怎麼樣?”
丁蔚藍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幾千兩是不少,但是要是你說的那個人也還不起錢,那怎麼辦呢?”
“他怎麼可能沒錢?”張三嗤笑一聲,湊近幾個人,語氣變得神祕起來,“你們知道齊王妃吧?”
“不知道。”幾個人齊刷刷搖頭。
“哎,這你們都不知道齊王妃,就是那個嫁到齊王府兩年都沒被齊王正眼看一眼的女人,整個皇城裏沒有人不知道的。”
“我們是外地來的。”丁蔚藍順口胡謅了一個理由。
張三有些懷疑地看了幾個人一眼,似乎是不相信,但想想他們這沒見過的賭法,還真的是也說不定,於是也沒有多想,就地坐在地上,“你們不知道不要緊,關鍵是欠我錢的那個人,現在就在齊王妃那裏,過兩天齊王妃就會帶着人出來見我們,到時候我們人多,齊王妃就一個女人,還不是任由我們擺弄?”
丁蔚藍搖了搖頭,“就算齊王妃不受寵,她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就這麼乖乖上當呢?小六,我們走吧。”
“嗯。”小六說着,就要開始收拾東西,張三一下子急眼了,“哎,你們別不信我啊,他們可都是有計劃的,我都打聽好了。”
“他們?”
“對啊,就是我那羣~~哎呀,我實話跟你們說了吧,其實這是我那羣賭友的主意,他們要的是齊王妃這個人,我可沒參與進去,但是大家都是一個賭桌上的兄弟,讓我湊湊熱鬧撈點小錢,也不是不可以。”
丁蔚藍幾個人遲疑了一會,最終還是沒有走,張三見狀嘿嘿一笑,“要不這樣,到時候我去敲她一筆,咱們對半分,你們就帶我玩個痛快,要是我輸了,我的賭債也都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