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幾個人用完了午膳,又有人端來水漱口洗手,莫懷煜將擦完手的帕子往旁邊一扔,看着面前的兩個人,道,“你們自己在皇宮裏隨便轉轉吧,朕要回去午睡了,嫺妃,隨朕回去。”
“是。”
兩個人離開了,莫凌風瞬間覺得空氣輕鬆了不少,於是轉頭問姜夢影:“是不是沒喫飽?不用管父皇和母妃,來,咱們慢慢喫。”
莫凌風說着又夾起了菜,卻發現姜夢影的盤子裏已經沒有地方放下了,於是只能重新給她拿了個盤子。
姜夢影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聽見莫凌風叫她,這才如夢初醒似的“啊”了一聲,她剛剛怎麼覺得,皇上又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了呢?是她想多了,還是皇上有什麼話想對她說?
不,不可能,今天她才第一次見皇上,可是,萬一呢?
思來想去,姜夢影還是對着莫凌風笑了笑:“凌風,我想去如廁。”
莫凌風愣了下,隨後反應過來:“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放心吧,不會迷路的。”姜夢影說着衝着莫凌風眨了眨眼睛,莫凌風已經許久不曾從姜夢影的臉上看見這種俏皮的表情,一時間竟然失了神,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姜夢影已經出門了。
姜夢影疾步從裏面走了出來,一直走出了好遠,只見四處都是相似的宮殿,四處都是一樣的石板路,她只覺得眼前暈乎乎的,不知道應該去哪裏,於是只能放慢了腳步慢慢地走着,走了一段,蘇益突然不知道從哪裏出來,對着姜夢影伸了伸手,露出一個十分官方的笑容,“姜姑娘,皇上有請。”
姜夢影定了定神,慶幸自己跟出來了,於是跟着蘇益來到一處宮殿門口,進去只看見原本應該在午睡的皇上正端坐在椅子上,目光盯着她,仍舊是那種讓她毛骨悚然的眼神,還未等她跪下行禮,就已經開口:“你的事情,朕都知道。”
姜夢影身子一抖,一路上想好的應對的說辭瞬間已經忘了個乾淨。
丁蔚藍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終於跑到了軒王府,看見上面巍峨的牌匾,丁蔚藍連敲門的力氣都沒有了,於是只能倚靠在門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氣,結果還沒緩過來,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詢問:“請問你看沒看見一個姑娘,大約這麼高,很瘦,皮膚很白,眼睛大大的,穿着一身月牙色的衣服。”
丁蔚藍小心肝一顫,趕緊縮小了自己,降低存在感,偏偏被問的人磨磨唧唧的,沒看見不好好說沒看見,偏偏還反問了一句:“月牙色是什麼色?”
莫凌雲撓了撓腦袋,他應該怎麼形容呢?
正苦惱的時候,突然看見不遠處一抹眼熟的顏色撞進視野,於是眼前一亮,指着丁蔚藍就說:“就是她那種月牙色。”
感受到兩道實現齊刷刷地落在自己的身上,丁蔚藍瞬間想找個地鑽進去,良久,只聽見後面的人說了一句:“沒看見。”
丁蔚藍鬆了口氣,謝天謝地,關鍵時候莫凌雲智商沒在線,趕緊讓她進去吧,丁蔚藍也顧不得自己累不累了,“咣咣咣”地就開始敲門,不一會里面就有一個人打開了門,一看見是丁蔚藍,頓時眼前一亮,就好像看見救星似的,直接把人拉了進去。
而另一邊,莫凌雲走到一半突然腦子一抽,轉頭開始往回跑,剛纔那個身影,就是三嫂吧!
“王妃,您怎麼纔回來,我們家王爺許久看不見您,好像生了氣,連飯都沒喫就回房間睡覺了,現在大家都不敢去叫王爺,廚娘也不敢進廚房做飯,都等着您回來呢。”
開門的侍衛一邊把丁蔚藍往廚房的方向帶一邊說,雖然他也不知道王爺到底是因爲什麼生的氣,不過好歹這位是客人,王爺總不可能對一位客人動手吧,連夜鷹都被打出來了,現在能去王爺房間裏探探虛實的,也只有這位倒黴出門沒看黃曆的齊王妃了。
更何況他說的基本沒錯,王爺確實是在看見齊王妃沒有跟着菜一起回來之後才發的火。
丁蔚藍原本自己遲到了心裏就有點沒底,現在聽見這種話,更想打退堂鼓了,但是來都來了,她也只能硬着頭皮做下去,否則她違背了莫凌風的意思私自來找皇叔,事情還沒有辦好,那簡直就是太丟臉了。
丁蔚藍內心慌的一批,表面上還是維持着淡定。“放心吧,既然是因爲我,我一會親自去王爺房間道歉,一定會讓王爺消氣的。”
“那就太好了。”侍衛臉上都要笑開花了。
雖然之前跟莫懷寧說了自己可以一個人動手,但是就現在的場景看來,光是做一道菜完全撐不住場面了,反正現在莫懷寧也沒在這裏,丁蔚藍就直接不客氣地要了幾個人來幫忙。
不過讓她奇怪的是,來的人居然都是一羣肌肉發達,身高個個一米八以上的侍衛,一個丫鬟都沒有,就連他們之前說的廚娘,也是一個長相粗糙的中年肌肉女,一羣人一到廚房就自動站成了整整齊齊的一排,那叫一個整齊劃一,看見丁蔚藍更是直接抱起了砂鍋大的拳頭,說話的聲音簡直氣壯山河。“請齊王妃吩咐!”
丁蔚藍頭一次看見這樣的場面,腳下一滑差點摔了個狗喫屎,她要的是幫手,怎麼給她找來一羣打手?這氣勢是要去打羣架吧。
由於實在是太過好奇了,丁蔚藍在做飯的過程中就忍不住多問了一句,得到的答案是,他們剛剛搬進來的時候,其實是有丫鬟小廝的,但是這些人都是皇上安排的,有些丫鬟就依仗這個理由,產生了一些不該有的想法,王爺幾乎每天晚上回去,都會在房間裏看見一些本不應該存在在那裏的東西,或者是人,時間久了,王爺就下令把王府裏原來的下人都打發了,只留下自己帶來的人在這裏伺候。
丁蔚藍聽完“哦”了一聲,原來是因爲長得太好了,被丫鬟惦記怕了。
“說來也是奇怪,王爺好像對女人很排斥的樣子,自從出了那些事之後更是如此,但是在看見王妃您的時候就沒有太大的反應。”
“對哦。”一個人提出來了,剩下的人也紛紛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難道這位王妃有什麼與衆不同,一時間好奇的目光聚光燈似的聚集到丁蔚藍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