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慮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天已經快亮了,燒了一夜大火終於也熄了。李慮摸着自己昨天晚上被石子彈起的大包,雖然額頭上的血跡已經凝結了,但全身還是止不住的疼,但起碼是活下來了,李慮趕緊去看倒在地上的紹桓,紹桓的肩膀被那女魔頭直接刺穿了,鮮血流了一地,一攤血液都在地上凝固了。李慮見紹桓一動不動,李慮連忙探了探紹桓的氣息,發現紹桓只是失血昏迷過去了,李慮這才鬆了一口氣。

    李慮強忍着疼痛站起身來,踉蹌着走到被燒燬的破廟的廢墟上,有些木頭尚未完全燒盡,李慮光着腳在上面還是有些燙,李慮翻開一塊塊廢墟,終於找到了一個破包裹,萬幸包裹只是外邊被我燙了幾個洞。這包裹裏裝的正是當初雜貨店老闆給自己的金瘡藥。

    李慮走到紹桓跟前,一手摁着紹桓肩膀,另一隻手使勁把插進紹桓肩膀的劍拔了出來,巨大的疼痛讓昏迷中的紹桓也不由自主的哼了一聲,紹桓肩膀這一下肯定是傷到骨頭了,李慮也只能寄希望於雜貨店老闆的金瘡藥上了,李慮拔開蓋子,把藥粉倒在紹桓肩膀傷口處,然後找東西把紹桓的傷口包紮起來。

    照顧完紹桓之後,李慮這才包紮起自己的傷口,李慮身上受的傷大多是皮外傷,把藥粉抹在傷口上的時候李慮真懷疑這藥是不是雜貨店老闆這個奸商把鹽粒子磨碎了冒充金瘡藥,這種鑽心的疼讓李慮牢牢記住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讓李慮牢記自己受過的恥辱。

    處理好自己和紹桓身上的傷口後,李慮就慢慢的站起來去被破廟的廢墟上翻翻看昨天那場大火還有什麼能剩下的。

    李慮翻了半天,炭灰弄的全身都是,不過總算有些收穫,李慮找到了兩人的鞋子,雖然被燒的只剩鞋底子了,不過好歹還能穿,省的硌腳了。

    李慮記得把錢放在廟內山神的塑像旁邊,不過塑像早就被坍塌的房梁個砸的稀巴爛了,李慮只好拿了兩片瓦當鏟子就這麼挖,挖了半天終於挖到十幾兩銀子和幾串銅錢,李慮估量着差不多夠兩人換身新衣服的了。李慮又找了些乾糧,顧不上髒不髒,李慮拍拍上邊的土便吃了起來,然後李慮又找了個罐子,一邊點起火燒點粥,一邊等紹桓醒過來。

    雜貨店老闆給的金瘡藥還真管用,李慮除了肩膀上被持劍女子削去的那塊傷,剩下身上的傷口酥酥麻麻的,居然已經開始結痂了。又過了不到半個時辰,紹桓也慢慢的醒過來了,李慮趕緊餵了他兩口熱粥,熱粥下肚,紹桓晃悠悠的說道:“大哥,咱倆這是死了嗎?”本來挺緊張的李慮破涕爲笑:“你個臭弟弟,死了還能有粥喝嗎?自己端着碗,我再給你盛。”

    紹桓剛想擡手去接碗,卻不小心扯到了肩上的傷口,疼的哎呦一聲,李慮趕緊將紹桓扶起來,讓他坐在地上,才又給他盛了一碗,喝完粥之後,李慮又蹲下來幫紹桓穿好鞋。穿好後李慮見紹桓端着碗低着頭也不說話,垂頭喪氣的,於是開口道:“再來一碗不老弟?”紹桓搖搖頭,低着頭像個犯了錯的小學生,說道:“大哥,我是不是拖累你了?”

    李慮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好像是拖累我了,帶着你這麼個傻弟弟,不太好找媳婦兒。”紹桓聽了李慮插科打諢的轉移話題,擡起頭來,漲紅了臉:“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是說昨天晚上,要不是爲了我……”

    “停停停,你給我打住”李慮不等紹桓說完便打斷了他的話:“你忘了我跟你說過這個世界是一場遊戲嗎?就像是一場夢,對我來說昨天晚上就是做了一場惡夢,現在夢醒了,就這麼簡單,別難過了,喫飽了咱好下山。”

    紹桓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李慮拿水洗了洗臉,在到處都是燒過的廢墟里翻了半天,洗臉剩下的水都是黑的。李慮把剩下的藥瓶還有乾糧銀子打成一個包裹,拎上長劍,李慮又檢查了一番,確定沒落下什麼東西后,和紹桓看了一眼兩人曾經住了一個多月,現在已經成了一片廢墟的山神廟,一步一步的踏上了下山路。

    好在紹桓只是肩膀受傷,其他地方倒是沒有什麼大礙,李慮學着後世骨折病人的繃帶也給紹桓弄了一個吊在脖子上,兩人身上衣服破破爛爛的,腳下的鞋更是光剩個底子了,這讓人一看,哪像個大俠,這不活脫倆丐幫弟子嗎?

    走着走着,紹桓突然問李慮:“大哥,你說你是從別的地方來這裏的,那你以後還會回去嗎?”走在前面的李慮沒想到紹桓會問這個問題,愣了片刻,尷尬的笑道:“我來之前有個老頭告訴我還能回去,但是他也沒告訴我怎麼回去,你說這不尷尬嗎?”見紹桓依舊悶悶不樂的樣子,李慮又說道:“放心吧老弟,我就是離開,也等個二三十年再走,下山之後咱倆去江南看看,到時候找對像大喬小喬一樣的姐妹當媳婦兒,我娶大喬,你娶小喬!”說完李慮想起,孫策和周瑜可都是英年早逝,頓時覺得自己說這話不太吉利閉上了嘴。

    紹桓一聽李慮說要給自己娶媳婦,頓時羞的臉通紅,不好意思的點點頭。他在街上要飯的時候沒少聽說書的說起來,三國裏的大喬小喬是數的着的美人,長得跟天上的仙女似的,紹桓嘴上雖然不說,但一想到自己以後能討個仙女當媳婦,心裏還是蠻激動的。

    一旁的李慮見紹桓一聽娶媳婦臉紅了,心裏納悶:“要不是和他住了一個月,還真把他當成女扮男裝的祝英臺了,等會兒,這小子不會是個彎的吧?”想到這裏李慮覺得菊花一緊,覺得紹桓看自己的眼神都變了。

    這時候臉紅的紹桓開口了:“大哥,我能不能娶大喬,你娶小喬?”李慮疑惑道:“爲什麼?”紹桓低着頭說道:“因爲我想聽你叫我姐夫。”李慮聽完掄起拳頭就要追紹桓,紹桓也是拔腿就跑,兩人就這樣在夕陽下的山路上奔跑,這是兩人終將逝去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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