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慮拉着紹桓快步走出崔府,紹桓一頭霧水,不知道爲什麼剛纔喫的好好的,大哥卻要拉着自己離開,李慮回頭看了看崔府,見沒有人追出來後,李慮低頭陰沉着臉對紹桓小聲說道:“剛纔那杯酒裏有毒。”紹桓一聽大喫一驚,李慮示意讓他不要出聲,兩人就這麼低着頭快步而行。

    一路上紹桓心裏久久不能平靜,他沒想到剛纔一場稀裏糊塗的宴席竟然會讓李慮中毒,他也想不通剛纔那個姓崔的爲什麼在酒裏下毒,但是他沒有問,因爲他知道,當務之急是要把李慮帶到安全的地方。李慮此時已經因爲毒性發作疼的直不起腰來,全靠紹桓攙扶着。

    勉強走了數裏之後,李慮再也支撐不住,“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黑血。紹桓趕緊停下,扶着李慮坐下,紹桓手足無措的看着吐血的李慮,急得都要哭出來了。畢竟紹桓還只有十幾歲,這種事他還是第一次碰上,認識李慮以來,紹桓一直受到李慮的照顧,即使面對不死不活這種江湖上聞風喪膽的殺手,李慮也依舊擋在自己前面,而紹桓也在李慮一次次的保護中,形成了一種錯覺,讓他一直以爲李慮是無所不能的。但是當李慮吐血的那一刻,看着坐在地上勉強支撐身體的李慮,紹桓才意識到,原來自己印象中無所不能的李慮大哥,也不過是比自己大了四五歲,紹桓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痛恨自己的無能,他只能看着李慮中毒卻無能爲力……

    李慮看着在一邊流淚的紹桓,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別哭了,我又死不了……”紹桓聽了之後,擦了擦眼淚,委屈巴巴的看着李慮,李慮苦笑道:“今天也忒託大了,紹桓,你幫我從懷裏拿個藥。”

    紹桓趕忙從李慮懷裏拿出小藥瓶來,李慮雖然不知道雜貨店老闆給的內傷藥能不能解毒,但李慮此時也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紹桓趕緊把藥給李慮餵了下去。李慮盤腿坐下,準備打坐運轉周天。

    或許是受後世的影響,李慮一直以爲所謂的毒藥只有砒霜,因爲科學證明所謂的砒霜其實是三氧化二砷,而且因爲古代提煉技術的不發達,提煉的出來的砒霜雜質太多。哪裏會有什麼無色無形殺人於無影無蹤的毒藥,可是他忘了這是武俠世界,還是一個虛擬的武俠世界,連左腳踩右腳都能上天,一個小小的毒藥又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李慮剛開始喝下毒酒的時候,他就覺得這杯酒的味道不太對勁,爲了保險起見所以他纔沒有讓紹桓喝酒,等到了毒發的時候,李慮全憑着內功將毒壓制住,雖然體內毒性發作,但李慮依舊談笑風生泰然自若,讓崔老爺一時之間不辨虛實,然後才能全身而退。

    話說李慮服下一顆丹藥,體內那種因爲毒性發作而產生的灼熱疼痛的感覺並沒有消失,看來這治內傷的藥果然解不了毒。不過就在李慮即將放棄治療的時候,李慮突然感覺到自己的丹田一熱,頓時真氣噴涌而出,彷彿無窮無盡,李慮也顧不上多想,趕緊運轉周天,用內功來驅毒。

    用內功驅毒可是一件又耗精力又耗體力的事情,單憑李慮現在的內功修爲想要把毒短時間內全部逼出體外是根本不可能的,但是現在李慮體內好像有源源不斷真氣不斷的將毒逼出體外,就好像滔滔海浪衝刷這沙灘,過了半個時辰左右,李慮長舒了一口氣,把體內最後一絲毒化成一口濁氣吐出,雖然雜貨店老闆給的藥沒有解毒的作用,但是卻能讓李慮在短時間內內力大增,真氣生生不息,才讓李慮能憑藉自身的力量把毒逼出來,總得來說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不過這也就是姓崔的毒藥不咋地,要真是見血封喉望風而倒的毒藥,李慮哪有機會壓制毒性,早就毒發身亡了。

    李慮把毒全都逼出來之後,雖然體力有些虛弱,但好在是沒有性命之憂。李慮一見紹桓還是一臉苦相笑道:“我這不是沒事了嗎?我來是天命加身之人,區區毒藥能奈我何?”紹桓擦擦臉上的眼淚,用力的點點頭。但是紹桓在心裏下定決心,以後絕對不會讓大哥爲自己操這麼多心了,自己也要變強。

    就在這時候,紹桓突然發現身後忽然濃煙滾滾,隱隱有火光,紹桓趕緊拉住走在前面的李慮:“大哥,你看後面着火了!”李慮回頭一看可不是嘛,現在正是深秋,火借風勢,燒的極快,剛開始還是微微發紅,現在幾乎已經火光沖天了。看距離,肯定是剛纔那個姓崔的宅院失了火,李慮雖然可惜那麼好的莊院要被燒成一片斷石殘垣,但卻並沒有去救火的打算。開玩笑,李慮剛纔被那個姓崔的一杯毒酒差點刪檔重來,現在不去趁火打劫就算照顧他了,救火那是別想了,李慮冷哼一聲:“惡有惡報!”說完就要走,但此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了有人交談的聲音,李慮趕緊拉着紹桓躲在樹後。

    “阿姐,我現在想想我把這姓崔一劍殺了也太便宜他了。就憑他乾的那些勾當,把他活剮了都不解我氣。”一個少年似乎正在跟他姐姐談剛纔那個崔老爺,暗處偷聽的李慮聽這人應該還是一個少年,竟然把剛纔那個姓崔的殺了,更喫驚的是這少年竟然殺伐如此果斷,看來來者不是善茬,想必武功應該不弱。而此時那個說話的少年見自家阿姐沒有搭理自己,又上前說道:“阿姐,上次殺了兩個,咱們這次又殺了這個姓崔的,名單上就只剩下一個人了吧……”李慮見那少年提到了什麼名單,趕緊豎起耳朵聽,偷聽別人說話真刺激。

    那少年邊說邊走,他姐姐就是一言不發,突然那少年看走在前面的阿姐停了下來,趕緊也停下了腳步,這時那少年一直未曾開口的阿姐說話了:“哪裏來的鼠輩,何必藏頭露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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