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平日大大例例地，怎麼這般膽小？”
“可能是小洛洛你的存在把我襯托地太膽小了。”
“嘁！”
“我這樣說，遇到危險的時候，你會不會保護我？”
“宰相這麼多侍衛，你怎麼會有危險？”
“好像是這個道理，但我覺得他們打不過採花賊。”
“回去吧。”
“小洛洛你會保護我的吧？”
紀靈兮不放心出聲再確認一遍。
“你是宿主，我自然會保護你，不然我又得重新找。”
“你這話怎麼聽着這麼不負責任？什麼叫又得重新找。”
“不然你想如何？”
“起碼陪我走到最後，直到我壽終正寢。”
“就紀姑娘你這運氣，我怕你等不到壽終正寢。”
“你不說還好，提到這事，我就覺得奇怪，爲何我重生會這般倒黴？不是應該開掛的嗎？”
“紀姑娘，不是說我在打擊你，就以你現在的處事態度，還能活着，就已經是奇蹟。”
“我怎麼了？我覺得我挺安分地。”
“跑到百花巷喝花酒，逼南風景退婚，再翻牆進離王府，替一隻不認識的靈貓捱了二十棍，這也叫安分？”
“我去百花巷喝花酒，還有退婚這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紀靈兮面露懷疑鬆開洛漸清的手。
洛漸清輕呼一口氣停下腳步看向她道：“我一直跟在你身邊，你什麼事我不知道？”
“對喔，差點忘了你就是我脖頸上的這塊石頭。”
“紀蠢蠢這個名字還真不是白喊的，我懷疑你腦子裏裝的是草。”
“誰沒個健忘的時候？”
“還不趕緊回府，小心採花賊看上你。”
“我怕。”紀靈兮一下子撲上前挽住洛漸清的手。
洛漸清搖搖頭，提步走向馬車。
紀靈兮作爲一個活了兩世的人，不知道還會這麼怕死？
她難道不是應該什麼都不怕的嗎？
反正被洛漸清嚇了一遭後，紀靈兮回府後就一直躲在房裏。
不知爲何，她總有種會被採花賊捉去的錯覺。
也許是因爲她最近實是太倒黴了。
屋外的天色慢慢黑下。
紀靈兮仍是一張雲被蓋過頭，只是偶爾把頭探出來吸幾口新鮮空氣。
“採花賊真要捉你，你這樣躲不掉。”洛漸清看着她這般害怕的模樣，好心出聲提醒。
“小洛洛，要不你今夜跟我睡吧。”
“我和你睡，萬一採花賊來了，豈不是將我一同捉去。”
“你可真是講義氣！”
“我只是一塊石頭，雖然我活了幾千年，但我還是想繼續活着。”
“在沒天亮之前，不要跟我說話。”紀靈兮用力將被子蓋子頭，不想再搭理洛漸清。
洛漸清一臉無奈聳了聳肩，轉身走出廂房。
自天色黑下後，紀靈兮就一直在榻上躺着。
細算下來，也有了幾個時辰，她現在有點想上茅房。
雖說房間設有恭桶，紀靈兮還是糾結了許久，才從牀榻上坐起。
解決掉身上的難受，紀靈兮不經意往窗外瞧了一眼。
如墨夜色中，她看到有一抹黑影倏然閃過。
“什麼鬼？”紀靈兮驚嚇到後退了幾步。
窗外映入的月光，反讓氣氛增添了幾分詭異。
沒有任何迴應。
這夜實在太安靜，紀靈兮將自己的心跳聲聽地分外清楚，“撲通，撲通。”
“不會真的是採花賊吧？”她暗暗嘀咕一聲，突覺得肩膀被人重重打了一下，便整個人都沒了意識。
等紀靈兮恢復意識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被人扛在肩上，快步走在連綿屋脊上。
身下之人一身黑衣，紀靈兮只看到後背，並沒有看到此人的模樣。
“喂！你誰啊？”
黑衣人沒有搭理他。
“你再不說話，我就要喊了。”
“你若敢喊，我就殺了你！”黑衣人終於開口，也將紀靈兮嚇個半死。
“你不會就是採花賊吧？”紀靈兮帶着哭腔小聲問道。
“你覺得呢？”黑衣人的聲音極冷漠，比上洛漸清的還要冷漠幾分，但又有些好聽。
“能不能別殺我，我剛死過一次，不想再死了，而且我快要成親了，我不想他爲我守寡。”
“守寡？一般都只有女子爲男子守寡，沒有男子爲女子守寡吧。”
“他那般喜歡我，若是我死了，只怕他不會再娶，也算是守寡的一種。”
“與我無關。”
“你怎麼那麼冷漠？”
“採花賊不冷漠，難道劫富濟貧？”
紀靈兮被他問地啞口無言，但很快又想好了另一套說辭。
反正她現在什麼都不行，就說謊裝傻特別行！
“我與他青梅竹馬，好不容易在一起，沒想到竟以這樣的方式陰陽相隔，我好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說着說着，紀靈兮的漸漸帶上了哭腔。
“閉嘴！”
“我都快要死了，你還不讓我發泄一下嗎？”
“我幾時說過要殺你？”
“那你要玷污我的清白？那我還不如死掉算了。”
“你身爲姑娘，怎麼這麼多廢話？”
“姑娘廢話纔多。”
黑衣長嘆息一聲，一個擡手，又將紀靈兮打暈了過去。
“把紀靈兮放了！”
紀靈兮剛暈過去，洛漸清就追了過來。
黑衣人聞聲緩緩回頭，看到來人是一位姑娘，不屑冷笑一聲，“就憑你？也有資格命令我？”
“你可試試。”洛漸清同是一臉不屑，在另一個屋脊處，瞬間消失，然後出現在黑衣人的面前。
她本想伺機襲擊，沒想到黑衣人在她動手的瞬間，在她的眼底的下消失，出現在另一個屋脊上。
如水的月色傾灑大地，朦朦朧朧，將這夜色襯托地越發詭異。
“你不是人？”
“你連我的真身都瞧不出來，還敢與我動手？”
洛漸清的神色有了細微變化，但她不敢表現出來，繼續出聲問道：“你是妖？”
“像你這種不在六界管束之內的靈識，我勸你還是快些離開，不然只怕你會死地比這些人類更慘。”
眼前黑衣男子，語氣帶着不可一世，好像根本不將洛漸清放在眼裏。
也不知道是不是紀靈兮的黴運散了一些給洛漸清，讓她也跟着一塊倒黴上了。
不然爲何遇上妖這種低概率的事情，都會讓她洛漸清碰上。
“傳聞你喜歡貌美女子，可紀靈兮並不算貌美，你爲何會看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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