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啞巴嗎?”這大漢也不是善男信女,聲音粗礦不說,語氣還惡恨恨地。
四周的行人漸漸被大漢的聲音吸引,紛紛圍了上來,形成一個圈了,將紀靈兮等人團團圍在圈子中。
“小姐。”玉琊看到大漢如此凶神惡煞的模樣,就已經嚇哭了鼻子。
洛漸清一臉不耐煩站在紀靈兮身後,已經將她心裏所想聽地一清二楚,“紀靈兮,我打什麼鬼主意我都知道,若一會兒真的動手,我可不會救你。”
紀靈兮聞聲回頭朝洛漸清調皮一,“你不想救,我偏要你救。”
說完,她立刻回正身子看着大漢道:“大叔……大爺,這謙呢,我是肯定不會道的。因爲在平陽,從來都是隻有我紀靈兮欺負別人的份,還不帶道歉的。你若想得到我的道歉,也不是不可以,將我們三個都打倒了,我就跟你說一聲對不起。”
“你們三個?”大漢眼帶嘲諷看着眼前這三名弱女子一名,然後仰頭哈哈大笑,“我只怕一拳就將你們三人打地回家找娘了。”
大漢此話一出,他身邊的隨從也跟着哈哈大笑出聲。
“你可以試試,我就站在這裏讓你打,當然,你也可以隨便先挑她們先打。”紀靈兮作爲平陽城中有名的悍婦,這名字也不是白叫的。
竟在比她高兩個頭的男子面前,還這般淡定。
“我就要先打你,因爲你踩了我。”
“可以。”紀靈兮爽快應了一聲,“便事後你可別後悔。”
“我還真不知後悔二字怎麼寫。”大漢說完,揮拳向紀靈兮的臉打去。
“且慢!”就在大漢的拳頭與紀靈兮的臉只剩幾尺之距的時候,人羣中傳來一聲高喊。
男子的握緊的拳頭停在半空,循着聲音看去。
方夜推開人羣,一臉肅然向男子走去,然後俯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也不知方夜跟男子說了什麼,男子一臉淡定的神色變地一臉驚恐,然後帶着隨從連滾帶爬跑出紀靈兮的視線。
紀靈兮看着看熱鬧的衆人散去,看着男子的背影消失在街角,眉眼間有幾分失落,但又淡定地好似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方夜,謝啦。”紀靈兮拍了拍方夜肩膀道謝,回頭對洛漸清說:“我遲早能逼你出手。”
說完,她又回正身子對方夜說:“你家王爺呢?”
“王爺在那邊轎裏等紀小姐。”
“帶我去見他吧。”
“紀小姐請!”方夜將手中佩劍交替至左手,微微頷首,作了請的手勢。
紀靈兮嘆息一聲,往停在一旁的轎車走過去,然後毫不客氣上了馬車。
玉琊看着紀靈兮走開,才從驚嚇中反應過來,然後爲紀靈兮特別不值朝洛漸清大吼道:“洛漸清,你只是小姐身邊的一個丫環,她有危險,你怎麼可以像那些外人一般,站在一旁看戲?”
“你不也站着嗎?”她真的厭煩了玉琊永無休止的無理取鬧。
“我……我只是害怕。”
“難道我就不害怕嗎?”
“我沒看到你在害怕,我只看到你在見死不救,回府我一定告訴老爺。”
“你胡說八道!”心事被看破,玉琊一張小臉漲地老紅。
“胡說八道?難道我被紀君禹懲罰,不是你告的狀嗎?不過現在我確實可以坦白地告訴你,那支人蔘確實是紀靈兮送給我的,她就只送了我一人,你沒有!”
“你……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直呼老爺跟小姐名諱!”
“有什麼不敢?還有,麻煩你下次教訓我的時候,先把舌頭理順了,再來訓斥我。”
“你……”玉琊被洛漸清氣地說不出話。
而洛漸清這時已經將身子轉向一旁,不再理會她。
紀靈兮坐在南風離的轎子裏,將這一切全部收盡眼底,然後嘆息一聲放下淺白色簾布,看向南風離道:“你若是不出手救我,說不定她們已經和好了。”
“紀姑娘就是爲了這點小事,纔將那名男子惹惱的嗎?”
“當然不是,我是爲了維持我在平陽城中悍婦的大名。”
“可紀姑娘看起來一起也不強悍。”
“那是因爲南風離你還不瞭解我。”
“確實不太瞭解。”
“你今日氣色還不錯,至少沒有聽到你咳嗽了。”
“紀姑娘是在關心我嗎?”
“你覺得是就是吧,反正你都快要與我成親了。”
南風離輕柔一笑,笑意卻不達眼底,“我懂。”
“不與你多說了,今日多謝你救我,我要去繼續想着怎麼緩解這倆人的關係了。”
紀靈兮一邊說,一邊退出轎子,根本沒給南風離回話的機會。
南風離目光漠然看着她的身影走遠,嘴角的笑意漸漸收起。
方夜悄無聲息回到轎前,細聲對南風離道:“王爺爲何不跟紀姑娘說清楚?”
“既然我在她心裏都不重要,說清楚又有什麼意義,回府吧。”
“是!”方夜恭敬應了一聲,然後揮起手中長鞭,鞭打馬身,驅車離開。
紀靈兮木納站在原地,直到看着馬車走遠,才動身回府。
不知道爲什麼,每次與南風離相處過後,紀靈兮都覺得心裏特別難受,空落落地,就連跟洛漸清鬥嘴也沒了興趣。
回到一覽芳華,紀靈兮就坐在院子涼亭的臥榻上發呆,就連洛漸清走近她都沒發現。
“我若是你的仇人,你現在已經命喪黃泉了。”
紀靈兮聞聲側眸看着洛漸清一眼,然後躺下,把身子轉至一邊,不願與洛漸清對視。
“怎麼?生我的氣了?”
紀靈兮還是沒有搭理她。
“玉琊討厭我,就讓她討厭,我來這個世間,又不是交朋友的,只要你不討厭我,別人對我怎麼樣又如何?”
“如果你連一個玉琊都搞不定,你怎麼跟在我身邊?我怎麼知道她還會如何陷害你?人與人之間的算計,沒有你想地那麼簡單,你活了幾千年,這樣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嗎?”
紀靈兮雖是搭理她了,但還是不願轉過身,與她正面對話。
洛漸清嘆息一聲,“下一步你要怎麼做,我都配合你。”
<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