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一日爲師,終身爲父,毒害師傅就是你的不對。”
南風靈生怕他沒聽清,故意提高了嗓門。
“閉嘴!你若敢再多說一句,我立馬讓你葬身於此。”黑衣人不滿南風靈的教導,惡狠狠道:“蕭寒,把玉牌交出來。”
黑衣人已經漸漸失去耐性。
“我數到三,你若還不把玉牌交出來,我就在這位小美人的脖子上割一道口子。”
“一。”
南風靈不想大喊,嚇到緊緊閉上雙眼。
“等一下。”暮塵衝到南風靈的身前,欲把玉牌的下落告訴眼前的黑衣人。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蕭寒伺對黑衣人使出暗器。
黑衣人大叫一聲,扔掉手中的匕首,發現手背上多了一枚銀針。
暮塵本想借此機會救下南風靈,豈料黑衣人根本不顧手上的疼痛,立刻反應過來,朝暮塵的方向不知撒了什麼粉末,然後輕掂腳尖,與南風靈瞬間消失在他的面前。
暮塵揚手揮去空氣遮擋視線的粉末。
這時空中傳來黑衣人的聲音,“想要救她,就拿玉牌來換人。”
“前輩,現在該怎麼辦?”
“本以爲我只要明日離開,就不會連累你們,沒想到他們那麼快就找過來。”
“前輩不要再說這些廢話,現在最重要是想辦法把南風靈救出來。”
“此事因玉牌而起,那就拿玉牌去換人吧,玉牌可還在你身上?”
“前輩說這個玉牌很重要,我就把它埋在了那棵大樹下。”暮塵指了指那棵離他們不遠的大樹。
其實黑衣人剛纔離那棵大樹最近,他應該怎麼也沒想到,朝思暮想的玉牌,其實就在他身後的大樹下埋着。
暮塵將一個裝着玉牌的天藍荷包從土裏挖出來,然後拿到蕭寒的身前,沒有任何不捨,直接放回蕭寒的手中。
蕭寒從荷包拿出玉牌,不解問暮塵道:“你可知擁有了這塊玉牌,等同擁有了太陰閣閣主的身份?”
“我知道,剛纔前輩你已經說過。”
“既然知道,你還那麼輕易地將玉牌還給我?”
“成爲江湖上最神祕,最強大組織的閣主,也許會很威風,但我也知道,權力越大,以後要從別處失去的東西也會越多。我覺得我現在這樣挺好的,樹大招風的道理,前輩應該比我還懂。我不想萬衆矚目,成爲衆矢之的,我不想南風靈跟着我一塊受苦。”
“你小子,年紀輕輕,想法倒是不一般。”
“我沒有什麼想法,只想保護南風靈。”
“雖然你說地有道理,但我還真因爲你這個想法,盯上你了。若想救出那個小丫頭,你就把這個玉牌給我收下,我情願把閣主的位置便宜你,也不不給戰楓那小子。”
“前輩你身爲太陰閣閣主,做事怎麼可以那麼隨便?”
“其實也不是臨時決定的,在你昨夜救下我的那一刻,我就打算把閣主之位讓給你了。”
“如果我不接受前輩的玉牌呢?”
“那小丫頭應該是你的心上人?如果想救出她,暮塵你還真的必須通過我,才能知道如何去太陰閣。”
“如果我不收下玉牌,前輩就不帶我去太陰閣,前輩是不是這個意思?”
“南風靈也不是太陰閣中人,但她已經被你的徒弟劫入太陰閣了。”
“小丫頭只是以另一種方式進入了太陰閣,所以不算。若放在平日,平常人休想踏入太陰閣半步。”
“真是引狼入室。”
“別廢話,這塊玉牌,你收也要收,不收也得收。”
蕭寒將玉牌放回暮塵的手中,轉身離開,“好好休息吧,接下來會有一場惡戰。”
暮塵低頭看着手中的玉牌,愣在原地。
戰楓挾持帶走南風靈時,害怕她鬧騰,所以選擇先把她打暈了。
事實證明,戰楓的決定是對的,南風靈翌日清晨醒來後,就一直在房中鬧騰。
大喊大叫不止,還揚言要把房子給燒了。
在沒拿到玉牌前,戰楓不會虧待南風靈。
他特意命侍女端了好幾樣早膳送到她面前,供她挑選。
莫明其妙被關起來,南風靈那有心思喫東西。
她大發脾氣將所有喫食掃落在地。
看着散落一地的喫食,南風靈看在眼裏,痛在心裏。
短短的一年,她有時候連饅頭都喫不上。
現下這麼浪費,也只是在用絕食逼黑衣人現身罷了。
南風靈看着地下的食物出神,完全沒注意門邊緩緩走近的身影。
直到身邊侍女盈盈福身行禮,不約而同喊了一聲,“公子。”
南風靈聞聲看去,擡眼只見戰楓逆光走過。
他身穿淺灰色長袍,五官清朗,也算得上是一位翩翩公子。
只不過這位翩翩公子的整個形象,被他眼底的陰狠破壞地很徹底。
“你就是昨夜挾持我的那名黑衣人?”
南風靈站起來,毫不畏懼與他對視。
南風靈的膽大妄爲,戰楓昨日已經見識。
他站在南風靈身前笑而不語,就想看看她下一步會有什麼動作。
“爲何要挾持我?”
“因爲你跟那個老不死有關係。”
“蕭寒?”
“身爲一名姑娘,你也算是女中豪傑。”
“你要怎麼樣才肯我放我走?”
“放你走?”
戰楓走到身前的圓椅坐下,“那要看你如何說服我。”
“我無緣無故被你挾持,爲何還要說服你?”
“因爲你現在是人質,我想怎麼處置你,就怎麼處置你。”
南風靈咬了咬牙,“你想我做什麼?”
“那要看小美人你會什麼。”
“我只會彈琴,其他不會。”
“若是好聽,我倒是可以考慮讓你離開。”
“你說話算話。”
“我叫戰楓。”
“南風靈。”
“名字跟模樣一樣有靈氣。”
“沒有琴我怎麼彈?”
“把琴拿來。”戰楓招呼一聲,侍女立刻把琴送上。
南風靈幾步走上前坐下,玉手輕輕放在琴絃上,纖指輕挑銀弦。
柔韌的琴絃在修長的玉指下幻出一陣陣絕妙的音符。
屋內好像只剩下那一陣陣絕妙琴音。
一曲罷,琴音依舊迴盪,延綿不絕,如夢如幻。
戰楓輕笑看着她,沒有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