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清夏，你不要太過份。”
提到沈忘，紀挽月急了。
“說到你心坎上了？你奚落我跟南風靈的時候，就想到會出糗。”
“撿了一個小白臉，真拿他當寶貝了？萬一他只是看上紀家的家產，紀清夏你的臉可丟盡了。”
“南風公子爲何不說話？”坐在紀清夏身邊的沈離月，從座上站起。
她一直在端詳南風靈。
發現她確實如紀挽月所說，除了好看，話少，安靜，沒有讓人一眼鍾情的閃光點。
該來的總會來，南風靈嘆息一口氣站起，朝屋內衆人作揖，壓低嗓門說道：“這門親事，確實是我高攀了紀姑娘，但請各位放心，我絕不是在爲紀姑娘的身份，才與她成親，紀家的東西，我一樣都不會拿。”
“話說地好聽，如今倒是明目張膽搬進紀府。”
紀挽月不依不饒。
南風靈微微一笑，“如今我搬進府，有人覺得我另有所圖，若我不搬進府，作爲紀府的乘龍快婿，挽月姑娘定會說我丟盡紀家的顏面。這搬也不是，不搬也不是，挽月姑娘可是在暗示我退親？”
“我，我根本不是這個意思，你休要血口噴人！”
“挽月姑娘莫要着急，這親可以定，自然也可以退，若有那一日，清夏對我厭煩了，直接退親就是，我絕不要紀府的任何補償。”
本以爲軟柿子，口舌功夫倒是了得。
紀挽月無話可說，沈離月繼續出聲刁難，“南風公子倒是挺護着自己，清夏受欺負的時候，只在一旁看着。”
“沈姑娘有所不知，清夏她說喜歡保護我。”
“歷來都是男子保護女子，何來女子保護男子一說。”
“沈姑娘有喜歡的人嗎？”
“這兩者有關係嗎？”
“真正喜歡一個人，希望看到她開心，清夏保護我，她覺得開心。”
雖沈離月被懟地有點可憐，紀清夏還是爲南風靈感到高興。
她終於不是默默承受，開始出手反擊。
看到紀挽月喫癟的樣子，紀清夏心情大好。
“南風靈你真以爲自己現在是紀府的姑爺了？”紀挽月一向不願意認輸。
“挽月問了，我如實回答，自問沒有任何不妥。”
“看樣子，你這個跑堂，上過兩年學堂。”
南風靈輕笑，沒有再回話。
“怎麼不說了，方纔不是挺會說的嗎？”
“挽月姑娘好像不想看到我？”
“這是好友聚會，你又不是我的好友，我自然不想看到你。”
“若真是這樣，我走便是。”
南風靈斂了斂衣襬，作勢往外走。
她不想發脾氣。
但這個紀挽月說話太過份。
紀清夏想過來攔下她，紀卓雲搶先一步抓住她衣襬，擡頭瞪着紀挽月，“該走是你。”
“紀卓雲，我纔是你的妹妹，你要幫着一個外人？”
“她不是外人，你若見不得別人好，就離開，這裏不是你的梨棠閣，由不得你撒野。”
當着喜歡的人丟了顏面，紀挽月哭着跑了出去。
屋內的氣氛瞬間有點尷尬。
薛雨柔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最後選擇出去找紀挽月。
她本來就是來看戲的，如今無戲可看，不趕緊跑，等着出糗嗎？
“卓雲倒是挺護着她。”沈離月看出紀卓雲對南風靈的不同。
若不是南風靈今日用脂粉把臉抹黑，沈離月都要認出她是姑娘。
一直沉默的沈忘突然出聲。
衆人的視線落在他身上。
沈忘不急不慢站起，“現在看來，紀兄的眼光不錯。”
“我眼光一向好。”
“紀兄這麼自信，覺得離月怎麼樣？”
“離月是好姑娘。”
“有一件事，今日我要替離月告訴紀兄。”
“何事？”
沈離月暗暗猜到沈忘想說什麼。
“兄長不要。”
沈忘只是看了她一眼，輕笑着說道：“其實離月心儀你許久……”
“她好，但是不適合我。”還沒等沈忘說完，紀卓雲直接出聲拒絕。
沈離月握緊拳頭，整個人羞地無地自容。
若今日有外人在，她真的沒辦法再活下去。
不！還有南風靈這個外人在。
她擡頭看向南風靈，本以爲南風靈嘲諷她。
沒想到她不僅沒有，還出聲幫她說話。
“沈公子，令妹的婚事是終身大事，你這樣，只怕不妥。若沈公子真想成全這樁婚事，派媒人上紀府說親就是，何必當着衆人的面，讓令妹難堪？”
“紀兄覺得離月好，我認爲他也喜歡離月。”
“你以爲？姑娘的清白何奇重要，你作爲兄長，提到終身大事，更應該慎重。”
“南風公子教訓地是。”
今天的沈忘好奇怪，那裏奇怪，南風靈又說不上。
“想來你們也不歡迎我這個外人，我還是先走吧，一會兒挽月姑娘回來看到我，又該不高興。”
南風靈撥開紀卓雲的手往外走。
紀清夏追上她，小聲問道：“靈兒生氣了嗎？”
“我今天就不該來。”
“我錯了。”
“傻丫頭，我沒有怪你。”
“紀挽月太過份了。”
“她也被我氣地夠嗆。”
“你要回府嗎？”
“我等你。”
“你在那裏等我？”
“我府外等你。”
“我不放心。”
“我現在是男子。”
“兄長不會答應。”
“你跟他說一聲就行。”
“靈兒。”
“快去吧。”
“我去說一聲，你在這等我。”
“嗯。”
“一定要等我。”
紀清夏不放心，回頭重申一遍。
南風靈輕笑點頭。
紀清夏這才放心跑開。
紀挽月在外面哭夠了，跟薛雨柔回來的時候，碰到南風靈。
方纔坐在遠，沒看清她的模樣，現在近看，竟覺得她眼熟。
“南風靈，我們見過嗎？”
“我們現在不是見了？”
“我說我們以前有沒有見過？”
“以前？挽月姑娘見過我？”
“難道沒有？”
“不敢高攀。”南風靈瞥了她一眼，掠過她往外走。
紀挽月本就不滿，被她無視，頓時怒火中燒。
“我在跟你說話。”紀挽月一把拉住南風靈。
矛盾一觸即發。
薛雨柔一向怕紀挽月，見着她動手，那敢上前阻攔。
紀挽月拉過南風靈的身子，要甩她巴掌。
南風靈擡手擋下，紀挽另一隻手去抓她頭髮。
南風靈想攔下，已經來不及，頭髮被紀挽月抓亂一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