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你別誤會，我不是上門糾纏你的，喬姑娘希望我拒絕你。”
與喬歡相識許久，沈忘自然知道她蠻橫。
“兩位請坐。”
沈忘斂了斂衣袖，在上座坐下。
喬歡倒是不客氣，走到離沈忘最近的位置坐下。
南風靈嘆息一聲，臨門邊坐下。
下人端來茶水跟糕點。
待下人退下，沈忘出聲道：“喬歡你誤會了。”
“我誤會？”
“我喜歡這位公子，但這位公子不喜歡我。”
“你喜歡他，他不喜歡你，所以你才日日到酒肆，想引起他的注意？”
“你可以這樣理解。”
“沈公子……”南風靈着急站起。
“公子昨日不是收下我東西了嗎？”
“東西？”
除了那張銀票，南風靈不記得自己還拿了他什麼東西。
“嗯？”
“確實收了。”
南風靈表示很無奈。
混江湖，果然什麼事都會遇見。
“南風靈，你收了沈忘什麼東西？”
“南風靈？”沈忘輕聲念出這三個字，“像個姑娘的名字。”
“他說他孃親想把他當姑娘養，纔會起這個名字。”
“他的模樣也有幾分像姑娘。”
此時的南風靈，小小的身子被藍色的粗麻衣衫包裹。
即便是很普通的衣裳，在他那張俊秀小臉的襯映下，也多了幾分光彩。
她一雙桃花眼尤爲引人矚目，慧黠轉動，燦若星子。
沈忘看着他輕笑。
喬歡同着附和“我也覺得她像姑娘。這些都不是重點，南風靈，你收了沈忘什麼東西。”
“真的要我拿出來？”
“你不告訴本小姐，今日別想走。”
無奈，南風靈從懷中拿出那張摺疊整齊的銀票，幾步上前，毫不保留遞給喬歡。
喬歡接過銀票打開。
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在她手中好像沒什麼份量。
“就一張銀票？沒了？”
喬歡懷疑銀票裏藏着定情信物，沒想到什麼也沒有。
“沒了，就一張銀票。”
“你們真的有一腿？”
喬歡好歹也是大家閨秀，說話一點也不拐彎抹角。
“我跟沈少爺沒有一腿，高攀不上。”
“沈忘，人家不喜歡你。”喬歡回頭幸災樂禍。
沈忘嘴角依然噙着淡淡的笑意。
“我喜歡他就好。”
南風靈兩腿一軟，真的敗給他了。
“這件事，我覺得你們應該好好談談。”南風靈一邊說一邊往門邊退。
“我先走了，掌櫃的還在等我回去。”
“南風靈，你今日不把事情交待清楚，本小姐不讓你走。”
喬歡上前去上拽她。
南風靈後退幾步躲過，迅速跑出大門。
喬歡追出門外，南風靈已經跑過院子的大門，拐上門外的長廊。
只是想來渝州找一個人，事一天天沒完。
爲了來渝州，她有家不回，連自己是誰都快忘了。
離開沈府，南風靈回了酒肆。
路走了一半，纔想起沒把銀票拿回來。
她站在半路，痛心疾首。
那可是一百兩，她當一輩子跑堂也賺不到一百兩。
南風靈站在原地糾結了一陣，還是回了酒肆。
一想到喬歡，她就不想回去。
最後一咬牙，還是回了酒肆。
酒肆今日的生意特別好。
幾十人排隊打酒，還都是姑娘。
伍晏看到好，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樣。
“南風靈，你總算回來了，她們都是來找你的。”
“找我？找我做什麼？”
“你跟沈公子的事，整個渝州城都知道了。”
南風靈眉頭一皺，“我跟沈公子是清白的。”
“你就是沈公子的意中人？”
還沒跟伍晏說完，當中一名紅衣女子走到南風靈身前，出聲問道。
“不是。”南風靈打死也不承認。
聞言，女子朝櫃上重重一拍，“掌櫃的，那日被沈公子表心意的小哥什麼時候回來，信不信我叫姐妹把你的酒肆拆了。”
伍晏被威脅，火氣一下子上來。
他同樣不甘視弱大聲喊道：“你這小丫頭片子，怎麼如此蠻橫無理，你拆了酒肆看看，信不信我報官抓你。”
“縣官就是我爹，你有本事去告。”
窮不與富，富不與官爭。
伍晏雖不算富，但也不想惹上官司。
只好乖乖閉上嘴。
“害怕了？害怕就把那個小哥交出來。”
這紅衣女子佔着門口，比喬歡還要刁蠻。
南風靈朝伍晏那邊挪了挪，低聲問道：“她們找我做什麼？”
“她們都是沈公子的仰慕者，你可自求多福吧。”
“我反正不對承認。”
“原來你就是與沈公子不清不楚的那位小哥。”
站在南風靈面前的紅衣女子一聲大喊。
門外等候的姑娘一窩蜂涌了進來。
此情此景，伍晏早不知躲那去。
屋內，議論聲四起。
“他就是沈公子的意中人，好像長地挺好看。”
“難道沈公子會喜歡男子，原來我們都沒有男子好看。”
“還是走吧，別自討無趣。”
三言兩語，還沒等南風靈出聲解釋，識趣的已經轉身離開。
唯有站在南風靈身前的那名紅衣女子。
她盯着南風靈，似乎想從她身上看出特別來。
南風靈被她看地不自在。
“姑娘你幹嘛？”
“沒看出你有什麼特別，沈公子爲何會喜歡你？”
“他大概是，瘋了吧！”
“我想也是瘋了。”
“姑娘你沒事吧？”
“我叫林玉。”
“所以？”
“我想知道你是如何讓沈公子注意到你。”
“那是一個意外，緣分來的時候擋都擋不住。”
“這麼說，你也喜歡沈公子。”
“我不喜歡。”
“你喜歡女子？”
“嗯。”南風靈很勉強應了一點。
承認喜歡姑娘，比承認自己是姑娘好。
不然，她不知道自己會有什麼下場。
“那你覺得我如何？”
南風靈被口水嗆地直咳嗽，“姑娘是什麼意思？”
“你回答我的問題就是。”
眼前女子一身紅色長裙，微施粉澤，月貌花容。
“好看。”南風靈小心翼翼回了一句。
“那你考慮一下我吧。”
南風靈被眼前女子嚇到連連後退。
“你不是喜歡沈公子嗎？”
“沈公子才華橫溢，家世龐大，人長地好看，肯定看不上我。”
“你覺得我能看上你？”
“也許看不上，但我想努力一下。”
“現在的姑娘都這麼隨便了？”
“我只對你隨便。”
南風靈快要撐不住了，連連擺手道：“不！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