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流螢姑娘的來歷嗎?”
紫嫣搖了搖頭,“我倒經常看到一位黃衣姑娘來找她。”
她口中的黃衣姑娘,定就是方纔逃跑的那位,南風靈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南風靈將紫嫣安置在城中的如意軒,隨蕭影回了宮。
二人一同乘馬車回宮的路上,蕭影一直盯着她。
南風靈被他看地不自在,出聲問道:“你看着我做什麼?”
“沒什麼,就是覺得公主現在能耐了,敢獨自一人到煙花之地尋花問柳了。”
“既然殿下提到這事,我也膽大地問一句,殿下你去春風閣做什麼?”
“去春風閣尋花問柳,我還能做什麼?”
南風靈聞言挑了挑眉,沒有生氣。
她長舒了一口氣道:“殿下終於願意接近姑娘了。”
“南風靈,你難道不氣?”
“我氣什麼?這不是人之常情嗎?”
她一句人之常情差點把蕭影氣吐血。
“南風靈!”蕭影壓低吼一聲。
“我不氣,殿下好像還不高興了?”
“你能不能表現地在乎一點?”
“我在乎啊。”
“你就是這樣在乎的?”
“對啊?”
“在北淵,你看到傅景行娶別的姑娘時,可不是這個樣子。”
“好端端地,爲什麼要提他?”
一想到他,南風靈就覺得來氣。
蕭影也覺得很生氣。
因爲南風靈不會爲他生氣。
蕭影湊上前,拉過南風靈的右手,挽起她衣袖,將她的手臂湊近嘴邊,一口咬下。
皓齒深陷骨肉,蕭影的力度也越來越大。
直到口中傳出腥甜的味道,他才慢慢鬆口。
觸目的鮮血從南風靈手上流下,她像看瘋子一樣看着眼前的蕭影。
“你瘋了!”
蕭影擡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道:“我要你一輩子記得我。”
“那你也不能用這種方式,很疼的好吧?”
南風靈揉了揉被蕭影咬傷的手,一邊埋怨說道。
本平穩前行的馬車,突然顛簸了兩下。
馬兒嘶鳴了一聲,馬車停在了路中間。
“發生了什麼事?”南風靈隱陷有不好的預感。
蕭影作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起身走到她身邊坐下,伸手攬住她道:“一會兒不管有什麼事,你儘管躺在我身後。”
“發生了什麼事?”
“有人來了。”
話音剛落,刺進車廂的長劍被蕭影徒手捉住。
南風靈被他手中涓涓流下的鮮血嚇地大叫。
蕭影用未受傷的手牽上南風靈,帶她逃出馬車。
馬車空間狹小,只怕會讓敵人有機可乘。
南風靈走出馬車,看到五名蒙臉的黑衣人持劍站在馬車前。
黑衣人將他們打量了一番,互相對視一眼,持劍向南風靈刺來。
他們這次的目的居然是南風靈。
這讓南風靈百思不得其解。
蕭影上前一步,擋在南風靈身前,伸手夾住襲來的長劍,用力折斷,再擡腳將黑衣人襲退。
方纔在馬車內大喊的南風靈,現在已經冷靜了許多。
可她不知道是誰想要她的命。
難道是慕嬌嬌?
她在這邊深思的時候,蕭影與黑衣人已經打了好幾個回合。
擡眼看去,南風靈看到躺在地下的黑衣人正在偷襲蕭影。
她什麼也不想,只想救下他。
結果還是一樣,蕭影替她擋下了暗器。
若是普通暗器也沒什麼,問題就出在這暗器有毒。
蕭影在毒發前,擊倒了所有黑衣人。
南風靈抱着他倒下的身子,哭地天昏地暗,“我不你死?蕭影,我不要你死!”
蕭影閉着雙眼躺在她懷中,沒有一點回應。
南風靈哭地更兇,“蕭影你若是死了,我就回北淵,我回去找傅景行。”
“你敢!”蕭影從昏迷中清醒過來,虛弱喊了一聲。
“蕭影,你不會要死了吧?”南風靈帶着哭腔問他。
“你希望我死嗎?”
“我不想你死。”
“你爲什麼會跟我來浣月國?”
“因爲心疼你。”
“心疼我?心疼我什麼?”
“明明很真誠,卻非要裝出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拒人於千里。”
“你好像很瞭解我?”
“我願意瞭解你。”她終於說了一句稱心的話。
蕭影卻痛苦輕咳了兩聲,“可我要死了。”
“我不要想你死!”
聽到他要死了,南風靈泣不成聲。
蕭影擡手抹去她臉上的淚水,“在我死之前,你能不能跟我說一句實話?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我不要你死,等你好了,我天天喫醋,天天跟你在身邊。我其實早就不想傅景行。”
“你說的都是真的?”
“嗯。”南風靈哭着點了點頭,模樣我見猶憐,讓人心生憐惜。
看到她泣不成聲的模樣,蕭影心疼又好笑,起身吻了上去。
只是蜻蜓點水的一吻。
“我沒事,這種事時常發生,我隨身帶了解藥。”
聞言,南風靈表情一滯,隨後推開蕭影,起身快步走開。
蕭影看着她的背影輕笑喊了一聲,“你說我這手若是流血過多,會不會死?”
聞聲,南風靈停下腳步,轉身折返回來。
她果然不會扔下他。
但她生氣的樣子真的太可愛了,讓蕭影賞心悅目,心情大好。
回宮的路上,南風靈沉着臉,不願再搭理蕭影。
他就是喜歡這樣誆騙,好看她生氣着急的樣子。
回到錦墨居,南風靈直接回房。
她表示不想跟蕭影多說一句話。
蕭影輕笑看着她的背影走遠,轉身去了書房。
“殿下,你沒事吧?”裴風神出鬼沒出現在蕭影身後。
蕭影收起笑意,低頭看了一眼右手的傷勢回道:“無礙。”
“銀杏芽汁果然是從春風閣的流螢姑娘手上買來的。”
“查出是誰買了嗎?”
“一位剛進宮的小宮女,已經死了。”
“一定要查出幕後黑手,還有今日的刺客。”蕭影加快腳步。
“是。”裴風作揖,在書房門外停下了腳步了。
蕭影進入書房關上門。
裴風腳尖輕點,身影消失在這一片夜色之中。
蕭影回到書房,只能獨自上藥包紮。
不擅用左手的他,動作有些笨拙。
無奈,他只能手嘴並用,才完全將右手包紮好。
殿內的侍女早爲他書房的香爐點了薰香,淡淡的清香若有若無。
蕭影想到南風靈送他的荷包,從懷中拿出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