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湖水榭,清風和暖,紅欄綠板,曲廊迴旋。
看着眼前幽美景色,她們相視對看了一眼,萬沒想到,這水榭山莊竟有如此美景。
不一會兒,一邊的迴廊上迎面走來了一名管事下人。
男子不過四十出頭,身穿一件藏藍色平素綃衣衫,五官不算出衆,看起來乾淨順眼,有一雙深沉的眼睛。
男子踱步走到二人身前,禮貌頷首道:“二位姑娘,這邊請!”
能到這種地方做事的人都挺機靈的吧。
南風靈也沒多問,乖巧跟在男子身後,走到馬場的涼亭歇息。
案上清茶兩盞,茶香怡人。
茶杯中浮晃着一抹淡碧,幾縷輕煙散着溫熱。
南風靈捧起案上茶盞輕綴一口。
傅清然坐在一旁着急地不行,“都這個時候了,你怎麼還有心思喝茶呢?”
“我就是急,手帕也拿不回來。”
“一會兒還不知道蕭影會給你出什麼難題。”
“若是擅長的,就跟他比,若是不擅長,就耍賴。”
“你以爲跟誰耍賴都有用嗎?”
“不耍賴,我也沒辦法啊。”
南風靈放下手中茶盞。
“原來公主最擅長的是耍賴。”蕭影突然出現在她身後,還出聲嚇了她們一跳。
南風靈一個激靈站起,往一旁躲了躲。
晃眼日光下,他還是穿着那身青衣裳,模樣瀟然俊美。
他獨自一個前來,沒有帶任何隨從。
“你怎麼獨自一個前來?”
“公主不也是隻帶了個小丫頭嗎?”
“你是浣月國太子,若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連累的可是我們北淵。”
“公主若是擔心,今日可要將在下看好,別讓在下有絲毫損傷。”
“我不想跟你廢話,有什麼要求,快點說,我今日是偷跑出來,被發現了可不得了。”
“公主爲了我,居然偷跑出宮。”
“我是爲了手帕,你少自作多情。”
“原來是爲了手帕。”蕭影若有所思走到一旁坐下,拿起案上的糕點咬了一口,“這糕點太難吃了,公主不如給在下做一份糕點吧。”
“做糕點?”
這打架爬樹她擅長,做糕點可不擅長。
“能換個要求嗎?”
“公主覺得呢?”
“你等着,我去給你做。”
“公主不必着急,在下就住在這水榭山莊,可以慢慢等。”
南風靈沒好氣白他一眼,“膳房在哪?你來帶我們過去,我們怎麼知道路。”
“好在我來這裏幾日,已經知道路。”
說完,蕭影走在前頭帶路,南風靈一臉不情願跟在他身後。
來到膳房,蕭影直接在門外候着。
南風靈看着案上各種食材,根本無從下手。
“靈兒,你會做糕點嗎?”
“不會。”南風靈慾哭無淚看着傅清然。
傅清然挽了挽衣袖對她道:“你到一邊坐着吧,我來做。”
“你會做糕點嗎?”
“嗯。”傅清然點了點頭,開始動手和麪。
“怎麼沒聽你提過。”
“你也沒問我啊。”
傅清然淡定回了一句,把注意力都放在和麪上。
一個時辰後,傅清然將糕點端到蕭影面前。
“你覺得這糕點可以?”傅清然小心翼翼問道。
蕭影認真點了點頭,“可以,比這莊上的糕點都要好喫。”
“那你把手帕還給靈兒。”
“這糕點是你做的,又不是她做的。”
“可公子也沒說不讓別人替她做。”
“你想要手帕也可以,再給我繡一個荷包,若我滿意,就將手帕還給你們。”
“這可是公子說的。”傅清然將手中糕點放在蕭影手中,轉身走開。
南風靈一無是處,只能乖乖跟在傅清然身後。
只是繡一個荷包又有何難。
半個時辰後,傅清然將荷包摔在蕭影包手中,“把手帕還給靈兒。”
蕭影拿起的手中荷包端詳了一陣,上前一步,向傅清然靠近,“小丫頭叫什麼?”
“你把手帕還給靈兒。”
“這手帕又不是你的,你那麼緊張做什麼?”
“事關靈兒聲譽,我當然緊張。”
“告訴我你叫什麼,我把手帕還給她。”
“蕭影,你不要太過份。”南風靈幾步上前,將傅清然護在了身後。
蕭影沒搭理南風靈,視線還是一直在傅清然身上停留。
傅清然低着頭,始終沒回話。
蕭影嘆息一聲,轉身準備離開。
傅清然倏然擡頭,就在她準備喊出自己名字的時候。
南風靈直接衝上前,想將蕭影撲倒。
現在這個時候,她也管不上什麼身份不身份了。
沒想到,蕭影的身子硬朗地很,根本不是她這個小女子想推就能推倒的。
南風靈沒將蕭影撞倒,自己倒是摔在地上,摔地眼冒金星。
蕭影回頭看了她一眼,冷笑一聲。
傅清然上前將南風靈扶起。
南風靈就算沒緩過來,也堅決不讓她說出自己的名字。
“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靈兒。”
“你少多管閒事,不然別怪我不認你這個朋友。”
傅清然還有幾分猶豫。
南風靈緊緊抓住她的手,小聲道:“我還有其他辦法。”
“真的?”
“嗯。”
“好。”
傅清然點點頭,最終沒說出自己的名字。
離開水榭山莊,下山的路上,傅清然在馬車裏一直問南風靈有什麼解決辦法。
南風靈只是神祕一笑,什麼都沒有說。
她本來也不想把事情弄地太絕,奈何這蕭影實在太蹬鼻子上臉。
從水榭山莊離開,南風靈也不也亂跑,直接回了宮。
回到宮中,她找到紫蘇,趕去榮華宮。
看着南風靈匆匆忙忙的樣子,紀靈兮猜她肯定又惹事了。
待殿內的侍女全部退下。
南風靈突然跪在紀靈兮身前,抱住她的大腿大哭道:“母后,靈兒又惹麻煩了。”
“什麼麻煩?靈兒倒是說來聽聽?”
“靈兒的手帕讓蕭影搶走了。”
“什麼?”紀靈兮大喊一聲站起。
南風靈眼眨淚光擡頭,“馬球會那日,遇見南風月跟林嫣然,母后也瞭解南風月的性子,一直都是直來直去,靈兒擔心她着了林嫣然的道,就上前盯着,沒想到還是看着她們掉下了御河。”
“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