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穿越大宋重拾舊山河 >第二百二十四章 鄭廣鄭慶
    海盜們將信將疑,但看着鄭廣老大身先士卒的衝在前面,平日裏又那麼照顧兄弟們,兄弟們此時若不賣命,今後怕是不好在江湖上混。於是只得按照鄭廣指示,繼續前進。

    海盜船距離宋船已只有十七丈,五十米左右。

    屈平再次舉起紅旗,另一手舉着喇叭,喊道:“最後一次警告,再敢向前,格殺勿論!但凡查出身份,誅滅九族!”

    海盜們已經被兩輪炮擊給打蒙了,打怕了。再聽說查出身份要誅滅九族,更是心如死灰,萬念俱灰。海盜們並不是人人都像鄭廣兄弟一樣,一人喫飽全家不餓,大家淪落爲海盜,也是爲生活所迫,情非得已,家中還有親人的海盜多得是。

    於是,認慫的聲音此起彼伏地出現了:

    “老大,投降吧!打不過!”

    “老大,朝廷的大炮威力太大了。”

    “老大,求求你了,要株連九族的。我們死了不要緊,但是還有那麼多親人,不能因爲我們冤死啊!”

    “……”

    鄭廣也已經被打得沒了鬥志,這根本就是一邊倒的虐待。

    但是,自己的兄弟鄭慶還在水下,他要鑿穿敵船。

    鄭廣看着血海中浸泡着的屍體,他們前一刻還跟自己稱兄道弟呢。自己不能因爲一己私慾和一腔愚蠢的熱血,再葬送剩下的兄弟們的性命。

    “我們投降!”鄭廣丟下武器說道。

    海盜們得到鄭廣的命令,趕緊丟了武器,停下船隻。心中萬分恐懼,又懷着一點希望,等着宋軍過來審判。

    鄭廣一眼不眨地看着水中,不知鄭慶如何了。如果鄭慶真的鑿船了宋船,大錯已鑄成,自己就只有跳下水,拉着兄弟想辦法跑路了。

    卻說鄭慶帶着十幾個弟兄泅到宋船下方,拿着尖刀拼命地扎船底,弄了半天只留下了些許淺淺的印痕。也不知這船板是什麼做得,如此堅硬。這要想扎穿船底,恐怕難度等於水滴石穿。

    鄭慶等人紮了好久,一口氣早就憋得快沒了,只好冒着危險,挨着船旁,從水底浮出腦袋來大口喘氣。

    “累壞了吧?上來透透氣吧。”屈平趴在船邊朝下面的鄭慶等人說道。

    鄭慶擡頭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弩箭已經瞄準了自己,只要自己動一下,恐怕就要變成海膽了。

    鄭廣看見鄭慶等人浮出水面,也不知得手沒有。等了老半天,見宋軍弓弩在手,等在船甲邊瞄準着下方海面,就猜想鄭慶估計要栽。

    果不其然,鄭慶一冒頭,就被上面的宋軍給鎮住了。

    鄭慶回頭,尋到鄭廣,給他遞了個眼色。

    鄭廣知道鄭慶失敗了,心中倒是舒了一口氣。他道:“鄭慶,我們投降!”

    “我還想叫你走,你卻叫投降。”鄭慶心道。

    鄭慶知道現在大勢已去,只好丟了武器,舉起雙手投降。

    船上丟下幾根繩索,將鄭慶等人拉了上去。

    鄭慶等人被押在甲板上,大氣不敢出。

    屈平曾聽下面的海盜喊這邊的“鄭慶”,想必這個鄭慶應該就是海盜首領之一,便決定過去親自審問。

    “哪個是鄭慶?”屈平不怒自威地向十幾個被捆成糉子的海盜問。

    “王爺問你們話呢!有勇氣當海盜,怎麼沒勇氣說話?”趙成章喝道。

    鄭慶不屑道:“我就是!”

    屈平道:“你就是啊,那剛纔喊你的那個就是鄭廣了?來人,將對面的鄭廣給我帶過來。”

    “是!”部下答應着,便去喊鄭廣自己老實划船過來。

    屈平繞着鄭慶走了一圈,嘖嘖地砸着嘴說:“喲,背上這幾條蛇,畫得挺醜的!”

    鄭慶不服氣道:“這是海鰻!”心中暗罵屈平不識貨。

    “不好意思,沒看出來。”屈平說。

    過了一會兒,鄭廣老老實實地自己划船到宋船下方,沿着上面丟下來的繩索爬上甲板。

    宋兵將他押過來,一腳踢在他的膝蓋後方,讓鄭廣磕跪在地上。

    屈平看向鄭廣,只見此人四五十歲的模樣,體型健碩,從面相上看,目光清明,要比他弟弟鄭慶要精明一些,太陽穴高聳,武功肯定也技高一籌。再看他從背上延伸到胳膊上的兩條海蛟,兇惡中自帶一股威嚴。

    屈平看着鄭廣鄭慶兄弟二人,盤問道:“鄭廣、鄭慶,本王問你們,爲什麼要聚衆犯法,與朝廷作對?”

    鄭慶哼了一聲,不作回答。

    鄭廣卻說:“生活所迫,形勢所逼。”

    “如今天下太平,國運昌盛,海運自由,哪裏來的生活所迫、形勢所逼?”屈平責問。

    鄭廣鄭慶二人沉默不語,似有一腔隱言無法訴說。u9電子書

    “是你們兄弟二人!”武智深在屈平身後端詳鄭廣兄弟好久了,終於從他們滄桑的面容中依稀辨認出從前的樣子。

    屈平回頭問武智深:“你認識他們?”

    武智深點點頭,走到鄭廣鄭慶二人面前蹲下道:“兄弟,是我啊,武智深!不,武松!”

    鄭廣鄭慶二人驚疑地看着武智深,臉色慢慢由驚疑變成驚喜。

    鄭廣歡喜道:“武大哥,真的是你嗎?”

    武智深激動說:“是我,是我!沒想到,多年未見,你我兄弟們有生之年還能再見面。只是,武松成了武智深,你們兄弟也成了鄭廣鄭慶!”

    “一言難盡啊!”鄭慶說。

    “智深,雖然你們曾經是兄弟,但是現在本王還是要公事公辦。”屈平打斷三人道。

    武智深心中不忍,但還是堅強地退到屈平身後,他的一顆心,時刻爲鄭廣兄弟們懸着。

    屈平問:“既然是智深的朋友,咱們說話就應該爽快些。如果你們沒犯什麼大案,本王未必不會放你們一馬、引你們向善;如果你們惡貫滿盈、人命纏身,就休怪我不近人情!”

    武智深爲二人捏了一把汗,心中喊道,你們一定要好好說啊!

    鄭廣見有武智深在旁,想必屈平說話算話,心裏也有些底氣,便說:

    “既然如此,我們兄弟也不多做糾纏。沒錯,我們是聚衆滋事,卻並非殺人嗜血、惡貫滿盈,無非是做些收取保護費的勾當。流求島上的事情,王員外已經交代,是他們不想再交保護費,並打算借大宋之手滅了咱們兄弟。被殺的那兩個人,也是他們自己乾的,賊喊捉賊。”

    屈平對島上的那幫所謂的望族也沒有抱有過幻想,他們的榮辱成敗與朝廷的得失相比,不值一提。只要朝廷官員和駐軍一到,地就是大宋的地,天也是大宋的天,而不是那幾個小丑決定的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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