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對於小黑,完全沒有因爲他的膚色,沒有因爲他年齡小出工不能出力,而嫌棄他、拋棄他,而是將他當小弟弟一樣帶在身邊。帶他打戰,教他漢語,教他武功……
整整五年的時光,小黑已經將李俊視爲了親人,視爲兄長,甚至父親。
直到他們遇上屈平,將屈平從荒島上帶到暹羅,李俊成爲暹羅女婿,小黑一路跟隨,又到女王國。後來李俊心有所悟,想要做一番更大的事業,於是和屈平惜別。
但前途未卜,李俊只好將小黑託付給屈平,希望他代爲照顧,感激不盡。
屈平念李俊對自己有大恩,自然不會拒絕,於是收小黑爲弟子……
諸事原委接連道來,衆人聽後唏噓不已,趙小蘭聯想到自己的幸運,差點感動到哭。
沒想到,小黑竟然有如此悲慘的身世。
段正興感嘆道:“李俊兄弟狹義心腸,乃我輩之豪傑,可惜不能謀面,實在遺憾!”
蕭露說:“小黑這孩子太可憐了,以後大家都會對他好的!”
趙萍兒也說:“是啊,若不是李俊和小黑,老爺也難脫苦海。”
大家感嘆了一陣,屈平說:“好了,你們姐妹在這裏閒話家常,我和段王爺去書房探討國事。”
“去吧,二位王爺!”蕭露道,加重了“王爺”二字的語調。
目送屈平和段正興走遠了,趙萍兒問趙小蘭:“小蘭,這些年,段王爺對你還好吧?”
趙小蘭說:“王爺對我很好,郡主放心!”
“那件事情……”
趙小蘭意會趙萍兒指的自己身份的事,道:“王爺從沒提起過,他或許知道,但他願意當做不知道。”
趙萍兒這才放心道:“算他有良心,不然……哼哼,給他點厲害瞧瞧!”
趙小蘭笑道:“郡主都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還這麼頑皮!”
“對了,你家小寶寶怎麼沒帶來京城一起玩?”趙萍兒問,她想起趙小蘭和段正興已經有了一個三四歲的兒子。
“小寶寶?”趙小蘭奇怪地問,她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詞。
蕭露解釋說:“就是小孩子。”
“哦!他太吵了,這一路又遙遠,爬山涉水的,帶着麻煩。”趙小蘭說。
趙萍兒取笑道:“你是想跟段王爺遊山玩水,享受二人風光吧?估計這一趟回去,就得恭賀新喜了吧?”
“郡主又取笑小蘭了。”趙小蘭害羞道。
蕭露說:“萍兒就這德性,改不了,別理她!”
三位王妃眉開眼笑家長裏短的聊着,那邊書房裏,屈平和段正興卻氣氛寧靜,心情沉重。
段正興說:“想不到,這一年發生這麼多事情!還都各有交集!”
“交集就在秦檜身上。”屈平直說。
“王爺可確定?”
“八九不離十吧。”
段正興說:“若無十分把握,性質跟秦檜的‘莫須有’都是異曲同工呀!”
“段王爺放心吧。”屈平轉而問,“拿下女王國,可有遇到什麼麻煩和波折?”
屈平又問:“那暹羅呢?”
“暹羅?他們倒是北上及時,佔領了一部分土地……”
“暹羅膽子這麼大?”
段正興說:“王爺聽我說完。話說李俊剛好回去,成功勸說暹羅國王退兵,還跟我說,是幫我清剿女王國餘孽。”
“看來李俊回去,確實能幫我們不少大忙。後來沒有什麼幺蛾子吧?”
“沒有,暹羅老老實實退兵,原封不動的將女王國境地雙手奉還給了我們!”
屈平欣慰道:“如此看來,暹羅國王還真是要將權利托付給李俊的樣子。”
段正興高興道:“如此豈不快哉?到時李俊做了暹羅國王,再讓他歸附我朝,豈不痛快?”
“再說吧,人家自己小日子過得好好的,未必會加入我們這個熱鬧的大家庭。”
“他那叫不識時務!”
“你以爲各個和你們一樣識大體顧大局?”
段正興訕訕地說:“我們這叫識時務者爲俊傑!倒是你,是怎麼讓皇上恢復對你的信任的?”
屈平說:“自然是我的所作所爲,讓皇上意識到了自己一時被讒言矇蔽,皇上見到我,頓時就看穿了一切謊言。”
“吹吧!說來聽聽,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夜闖皇宮,當面向皇上剖析內心、痛陳利弊。誤會自然就消失了。”
“你要挾皇上?”
“我要挾皇上,現在還能站在這裏嗎?”
段正興想想也對,屈平如果要挾皇上,此刻應該要麼黃袍加身,要麼在死牢裏了!
屈平既然不願細說,段正興便不再多問,起身道:“旅途勞頓,也該回府好好休息了。”
“不留下喝兩杯?”屈平挽留道。書吧
“還有三日就到太后生辰了,我一年都難道回京,也得回府打理打理、準備準備不是?”
屈平便道:“也好,以後的好日子長着,大把時間可以快活!”
還有兩天,就是太后的生辰了。
屈平在等一個人,他還沒有出現。
還有一天,就是太后的生辰了。
屈平在等一個人,他還沒有出現。
屈平等到晚上,還沒等到他……莫不是在路上出事了吧?應該不會吧?以他的身份地位……
天后的壽宴在中午舉行,第二天上午,陽光明媚,屈平帶上趙萍兒穿戴整齊,拿上賀禮,由阿剛駕車向着皇宮而去。
蕭露眼看着十來天左右就快要生了,大着肚子不方便,所以便不去湊熱鬧了。而且屈平早已告訴她,壽宴沒那麼歡樂喜慶,不去也罷。
趙萍兒問:“這兩天怎麼回事,魂不守舍的?”
屈平輕嘆了一口氣,道:“我在等一個人,他還沒出現。”
“誰讓你等得魂不守舍的呀?”
“忽圖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