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鎮獄界神 >第十八章 南軒國主李炎昭
    “皇上,劉雄太師與其子侄劉泰來求見?”

    富麗堂皇的太和宮養心殿中,一雄偉男子正端坐在一盞香爐前閉目打坐。

    一陣嫋嫋青煙從香爐中飄逸而出,然後擴散到整個宮殿,異香縈繞,讓人心境通明。

    大殿之內,異常安靜,彷彿落針可聞。

    該男子一身綾羅白褂,一頭烏黑長髮披散於肩,五官立體分明,自若的神態中,透着一股不威而怒之態。

    此人,便是南軒國皇帝李炎昭。那日,也正是此人縱容、放縱了太師劉雄,才致使本應成爲狀元的呂方走投無路,差點就成了紫青山崖下的亡魂。

    白眉宦官走到該男子身邊,輕聲低語。

    “這麼晚了,太師有何事,讓他明日再來。”男子閉目說道,至始至終,眼睛都沒有睜開一下,哪怕是眨都沒眨一下,話語中透着無上的威嚴。

    “太師說有要事,需連夜稟明聖上。”宦官再次尷尬低語。

    “這個劉雄,現在是越來越給朕添亂了,傳!”皇帝忽然龍顏不悅,睜開雙目,銳氣逼人道。

    “是!”

    白眉宦官見打擾到了聖上,心中徒然一驚,連忙後退道。

    來到殿門前,白眉宦官一臉的生氣,陰陽怪氣地盯視着太師劉雄:“聖上龍顏不悅,太師可要當心咯,可不把老奴給折煞了!”

    只見劉雄心思一活絡,連忙拱手作揖,順勢從寬闊的袖口中掏出一個長方形的精緻盒子,遞於宦官道:“有勞劉公公了!這裏是百年老山參一顆,正好給公公補補氣色。”

    宦官接過盒子,打開來一看,陰柔的開懷笑道:“哎喲,還是太師瞭解奴家,既然都是本家人,又何必這般客氣,皇上在裏面,太師且去,可要當心些。”

    劉公公一邊說着,一邊將裝有老山參的盒子藏到袖口中去。

    “謝公公!”太師再次拱手道。

    “且去。”公公回道。

    此般過後,太師劉雄帶着劉泰來徑直步入了養心殿,一入殿門,便聞到一股沁人心脾的異香。

    來到殿堂中央,只見皇帝一襲白褂,雙手置膝,背對着殿門的方向,端坐於一盞香爐前。

    “臣劉雄,叩見皇上。”,“臣劉泰來叩見皇上。”。

    劉泰來與其叔父見了皇帝一同跪拜道。

    “何事?”

    李炎昭有些不悅,閉目問道。

    “事關大膽賊子呂方,是以微臣深夜打擾。”劉雄跪地俯首道。

    “哦?”皇帝一聲輕疑,睜開了雙目道:“劉愛卿請起,還有你那侄兒。”

    “謝皇上!”劉雄與劉泰來起身,一同彎腰道。

    “愛卿勿需多禮!”皇帝李炎昭不緊不慢,饒有興致道:“適才愛卿提到那士子呂方,此人現狀如何?”

    “那日,微臣謹遵聖命,將大鬧殿堂的賊子呂方仗責五十,丟出了城門……”太師劉雄小心謹慎,緩緩敘來。

    “哈哈——想不到此子竟有此番際遇!”

    太師將呂方被丟出城門,直至成爲清虛觀伙房伙伕的經歷敘說了一二後,皇帝笑道。

    國主李炎昭雖然聽得笑來,但卻是皮笑肉不笑,對於太師所述,關於呂方現今的情況,他不曾去懷疑,但太師的描述,話語間讓他心裏有了一絲的不快。

    其實明眼人都知道,此屆的狀元本應非呂方莫屬,但奈何此子年少輕狂,得罪了當朝太師一族,慘遭陷害。

    此刻,在太師的話語中,好像呂方是因爲得罪了當朝皇帝,才招來禍端似的。

    好一個移花接木,不動聲色之間,太師劉雄就將此事的責任全部轉移到了皇帝身上,真不愧是官場上打拼出來的老狐狸。

    縱然劉雄狡黠聰明,但當朝皇帝也不是個傻子。他李炎昭何許人也,南軒國當朝之主,只因一直忙於仙途,纔將朝中的一切凡俗瑣事交由太師掌管。

    那日,如若不是才子呂方太過癲狂,或許他李炎昭還會從中周旋一二。要怪,只能怪呂方太過年幼,還看不懂官場的形勢。因此,皇帝才縱然、放縱了太師。

    相較而言,一個才子,縱使才華再高,也不過一介書生而已,皇帝有他自己的宏圖偉業,與同是科舉出生、且已貴爲一國太師的劉雄比來,此子還不堪大用。

    皇帝擺弄了一下自己的雙手,然後細細地凝視之。

    “之後又如何?太師不會只因這點小事夜來面聖吧?”皇帝在凝視自己雙手的同時,有些不快的說道。

    “皇上!”只見劉雄彎下腰去,幾乎要匍匐於地,道:“此子恐要翻天!”

    “哦?此話怎講?”皇帝縷了縷心神,疑問道。

    “如若只是一個伙伕,諒他在清虛觀也翻不了什麼浪,只是,只是——”劉雄言語至此,話語有些吞吐。

    “怎麼呢?”皇帝有些輕蔑道。

    “只是,不知那賊子怎走了這般大運,竟然被清虛觀主收爲了關門弟子,好似還傳授了極其高深的功夫法門——”

    “等等!”

    太師本想一口氣,將呂方這人現今的情況與形勢一一道來,但當提及到高深的功夫法門時,皇帝忽然打斷道。

    “你是說當日那士子呂方,已經被清虛觀主收爲了關門弟子,而且還傳授了功法?”皇帝之前一直愛理不理的樣子,至此,好似忽然來了神,鄭重問道。

    “是的!”太師果斷回道。

    人人都知,京城外有個紫青山,山上有個道觀叫清虛觀,但大多數人都不知清虛觀觀主空虛道長。

    此人來歷神祕,剛在南軒國嶄露頭角之時,便已是武道先天之境的高手。那時,李炎昭曾召見於他,只見來人是個道士模樣,且狂放不羈,一點都不爲皇帝所提出的優厚待遇所動,還多番有辱聖威。

    南軒國,舉國上下,除了國師楊滿天在先天之上,偌大個國家,也就只有區區三兩位先天境的高手,對於此等高人,如果不能爲己用,可能便是未來的大敵。

    當日在朝野之上,空虛道長不被招安,還挑釁皇威,李炎昭龍顏大怒,本想拼了家底也要將此老道拿下。但國師卻在一旁偷偷傳音給他:皇上,此老道有些神祕,我亦看不出其深淺,最好是不要與之爲敵。

    聽了國師的傳音之後,李炎昭心中無奈,只好放任了空虛道長離開。

    這些年來,李炎昭一直有派人關注着清虛觀的一舉一動,只是後來,空虛道長收了十八路記名弟子,傳授了十八般武藝,之後也沒有什麼動作,皇帝便開始將此事淡忘。

    一直以來,清虛觀與南軒國都是相安無事,對於空虛道人的那十八路弟子,南軒國也一直都是一種容忍的態度,好在那些個弟子雖然頑劣,但也不曾闖禍,還有其弟子前來參加了南軒國的武舉。

    因此,近年來,李炎昭放鬆了對清虛觀的警惕,不曾想到,被自己忽視的一個士子,竟然跑到了紫青山,起初還只是一個伙伕,搖身一變,竟然成爲了空虛道長的弟子,而且還是關門弟子。

    “怎麼忽然就成了關門弟子!”說到這裏,李炎昭有些神情凝重。

    要知以往空虛道人收的可都是記名弟子,此番收了一個關門弟子,可見這個弟子在那道人心中的地位。

    “這點,微臣也想不通!”太師似是很焦慮道。

    “且派人密切關注,有什麼新的動向,及時來報。”李炎昭吩咐道。

    “微臣已派人密切關注。”太師欲言又止道:“只是,只是有些話,微臣不知該不該說……”

    “說!”皇帝道。

    “那日在殿堂,此子狂妄,被微臣丟出了城門,前途盡毀。如果不是皇上聖明,臣必治其死罪!”劉雄口若懸河道:“本念其柔弱,放了他一馬,不想此子竟懷恨在心,偏偏還有如此際遇,如今他天天在道觀嚷嚷着要報仇,如果此子壯大,必定來朝廷尋仇!”

    皇帝李炎昭撥弄了一下香爐,又是不緊不慢道:“我雖不想動那空虛老道,但有國師在,諒那老道也動不了我,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道之艱難,不是爾等能想象的,諒他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皇上!”劉雄跪地匍匐道,劉泰來也隨其叔父跪於地上匍匐。

    “如果有機會,那就永絕後患吧!”皇帝依舊背對着劉雄叔侄,字字珠璣道。

    “謝皇上。”,“謝皇上。”劉雄眼睛一睜,與其侄子激動道。

    皇帝舉手揮了一揮。

    “臣告退!”

    拜別皇帝,劉雄與其子侄又匆匆離去,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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