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沈清辭小說 >第2248章 她想喫地瓜
    沈清辭輕撫着年年身上柔軟的皮毛,而烙白早就困了,睡在她的手邊,就只有年年半眯起了眼睛,只是在閉目關神神,並沒有睡着。

    沈清辭不相信自己遇到的只是夢,她在大涼生活了一年,也是記着那裏發生的任何事情,她喝過那裏的水,喫過那裏的地瓜,而她到了現在,仍是記着地瓜的味道,那種又軟又甜的味道。

    可是現在卻是告訴她,那只是她因一顆安息香做出來的夢,她用一月夢了一年,也是用一夢,過了一生。

    若真是如此,那麼阿朵娘他們都是不存在的,她的阿弟呢,她明明握過阿弟的小手的。

    “沒有人說那是假的。”

    烙衡慮再是安撫着她的髮絲,“這世上有很多的地方,是我們沒有去過,沒有走過,我們就連四國都是沒有走完,更何況會是海外小國。”

    “大周的航運不算是太好,若是有機會,我們可以出海,去找你說所說的那個大涼,可好?”

    “那裏有我阿孃。”

    沈清辭再是抱緊了年年,“還有我阿弟,還有我養的貓,以及一條愛喫又胖的蠢狗。”

    人都是有感情的,哪怕只是相處了一年,可那就是她娘,就是她阿弟的。

    烙衡慮心中有些微微的難受,原來都是這麼久了,她一直在念着婁雪飛,也是想要有一個與自己血脈相連的兄弟姐妹。

    沈清辭與沈文浩再是好,他們之間也是從未生過嫌隙,卻總是少了一些血脈,所以她從來不愛回衛國公府,她也不會對林雲娘出手,只是因爲他們之間缺了一些東西,她去了,所要面對的,都是林雲娘那一種你是什麼東西,又是如何管着我之時的眼神。

    她不是怕林去娘,她也不是怕落了沈文浩的面子,她只是,不願總是記起,自己沒有親孃,也沒有兄弟妹姐的難。

    “他們在我們所不知道的地方,會過的很好。”

    “恩,我知道。”

    沈清辭輕輕吸了一下鼻子,“我回來,她便會回去了,她會照顧好阿孃還有阿弟的,就算她不回去,我也是將事情安排好了,不過就是少了一個我,他們還是他們。”而她本來也不屬於那裏。

    她閉上眼睛,也是蜷縮起了自己的身體,周身還是十分的無力,可卻是有了一種令她熟悉,又是安寧的梵香繞於她的周身。

    等到她醒來之時,仍是躺在塌上,身邊也是趴着一大一小的兩隻狐狸,烙衡慮說,這兩隻一直都是守在她身邊,最初之時,都是不讓別人動她,誰近就吼誰,還將白梅給咬傷了。

    沈清辭伸出手,摸了摸它們的小腦袋,烙白習慣的腦袋蹭蹭她的手,然後高興的,再是縮進了她的手中。

    還是沒有長大的,巴掌大的小狐狸啊。

    他們對它並沒有多大的要求,它還是一隻小幼狐的,年年長了近二十年,纔是長成了如此大,而它呢,現在可能就連兩歲也都是沒有,就是一隻小幼狐狸的。

    沈清辭坐了起來,也是將手放在自己衣服上。

    而她其實在一瞬間之時,就已經知道自己是在哪裏了,這是朔王府的味道,還有那株梨樹的清香,哪怕不在開花之時,那株梨樹,一直都是有種淡淡的清香而來。

    還有就是這兩隻狐狸身上的味道。

    它們纔是洗過了澡,身上也是白白淨淨的,當然也是香的,一點也不臭,他將烙白抱了起來,讓她睡到了被子上面,然後捏捏它的小耳尖。

    烙白有些不舒服被人動了耳朵,它甩了甩頭,將小身子轉了幾圈之後,這纔是用屁股對着主人,打起了細小的呼嚕聲,就知道,它睡的有多麼香了。

    烙衡慮這一進來,就發現,沈清辭正在對着烙白髮呆。

    “餓了沒有?”他過來,也是坐在沈清辭面前,“可想喫什麼,我讓人給你做。”

    “我想喝地瓜粥。”

    沈清辭這些日子每日一醒來,就有地瓜粥喝,突然有一日不能喝了,她都不知道自己要喫什麼?

    “那個地瓜,真的好喫嗎?”

    烙衡慮聽了沈清辭說了一夜的地瓜,怎麼的,真的如此好喫?

    “好喫,”沈清辭點頭,“是甜的,還可以磨成粉,同麪粉加在一起,能做成饅頭喫,就是這裏沒有。”

    沈清辭低下頭,她知道日後不能再是喫到地瓜了。

    可能這一輩子也是不可能喫到了,因爲那是大涼的東西,也可以說,是她夢裏的東西,大周根本沒有,而沒有的東西,就算變也是變不出來。

    “我讓人給給你做些粥去。”

    烙衡慮也是對此沒有辦法,大周的東西,他都是可以幫她找到,可這種大周沒有的,他去哪裏給她找?

    不久之後,白梅走了進來,這一見醒來的沈清辭,也是不由的眼圈泛紅。

    這可真是嚇死她了,還好醒了,不然她都不知道,要怎麼對公子還有三位小主子交待了。

    “小梅子,你給我帶了什麼好東西?”

    沈清辭將烙白放在了年年面前,年年叼起了烙白,也是將它叼到了地上的虎皮窩裏。

    而白梅一聽小梅子三個字,眼淚都是滾了下來,她連忙的扭過了臉,拉起袖子,也是偷偷將自己眼淚給擦了乾淨。

    “夫人,我都是多大年紀了,成老梅子了。”

    “你多是抹些玉容膏,就會一直是小梅子。”

    沈清辭當初也是給白梅喝過一些東陵祕藥的,雖然不比她這種有多番奇遇的,可白梅仍是老的慢,現在雖然不是以前的小梅子,可還是一顆梅子的。

    “夫人竟是拿白梅說笑。”

    白梅忍不住的也是破涕爲笑,連忙將手中端着的碗,放在了沈清辭面前。

    沈清辭捧着手中的白粥,還是很想玉娘做出來的那一碗地瓜粥,還有她堆了一地窖的地瓜,她還有那麼多的地瓜沒有喫呢,早知道,會以着這樣的一種方式回家,那她不如天天什麼也不做,就只是喫地瓜的好,再是怎麼樣,都要喫夠本纔回家。

    那可是她辛苦種了幾個月才種出來的地瓜,她還沒有喫幾個呢。

    地瓜那麼好喫,貓狗也是喜歡,想來狐狸也應該是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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